“对啊,沉默是金。”
“能躲就躲。”
这是众人的心声。
就算的确有事情要启奏,他们也愿意拖着。
“启禀国师、平西王!”
这个时候,一个官员忽然出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是工部员外郎赵佶。”
“工部乃是墨家的地盘,很少介入朝着的斗争。”
众人低声开口。
九幽道君看向李图,道:
“请。”
李图点点头,道:
“赵大人有何要事?”
赵佶脸上带着沉重之色,道:
“启禀平西王,钱塘渠日积月累,已然裂开。若不及时修葺。来年春水涨潮之时,四周百姓,必受灾殃,如今时间紧迫,请立即示下!”
这件事,拖不得。
修葺的工期就要几个月,来年涨潮之时,也只需要几个月。
如果不能抢在涨潮之前完工,恐怕周围的百姓真的要遭殃了。
李图点点头,略微思索,道:
“赵大人有何难处?”
赵佶道:
“启禀平西王,没有钱。”
没有钱。
这三个字,难死了多少人。
朝廷没有钱,也很可怕的。
吏治不清,朝廷官员腐败,天下丧乱,国库早就已经空虚了。
否则的话,李图之前去西南赈灾的时候,也用不着那么艰难。
钱,永远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就算是皇帝亲自在这里,也会头痛不已。
九幽道君淡然地坐在一边,并不打算说什么,也不打算思考。
他们彼此都明白,皇帝之所以让他们上朝,就代表着朝中一定有必须处理的大事难事。
否则的话,批阅奏折就行了。
而皇帝,也必然在看着两人。
批阅奏折只是最基本的而已。
面对难题的时候,如何协调处理,则是执政能力的真实体现。
李图思索之后,随即道:
“刑部李大人。”
李隼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顿时背后冷汗直冒,但随即站了出来,道:
“下官在。”
“着你派出刑部所有人手,三天之后,查清盐铁司所有盐铁账目,若是完不成,你可以辞官了。”
李图冰冷开口。
盐铁乃是朝廷专营,利润巨大。
凡是走私盐铁,可是死罪。
每一年盐铁税务,占据了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
但是近年来,盐铁税却是急剧下滑。
原因不用想,也只有一个。
走私。
而能够涉及走私盐铁的,一定是盐铁司的官员。
闻言,朝廷中盐铁司的几个官僚,此刻都是吓得脸无人色。
李图盯上了盐铁司!
他们不怕李隼,盐铁司那么大的利润,想都不用想,朝中有关的官员,肯定都分了一杯羹,李隼也有利益在里面。
但是李图呢?
这主可是出了名的神断!
而且,对官员毫不留情。
如果查出了什么,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图抬眼,淡淡地朝着盐铁司的官员看了一眼,道:“让李隼大人查账,也只是帮忙看看,盐铁司有没有什么不小心疏漏的地方,还请盐铁司的诸位大人,不要介怀。同时也请盐铁司务必配合,三天之后,除了刑部以外,李
图也会去看看的。”
李图淡然开口。
闻言,盐铁司官员等,顿时脸色大变。
“是,是,下官等明白!”
他们急忙开口。
李图随即朝着赵佶道:
“赵大人请稍作等待,不出十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佶随即道:
“多谢王爷!”
说着退下。
旁边的九幽道君不由得点点头,
李图能够从盐铁司下功夫,足以见李图对当今朝廷局势的洞若观火。
朝廷没有钱,钱去了何处?
那得先看钱来自何处。
第一,普通商业赋税、农税。
第二,盐铁税利。
第三,其他来源。
想要找钱,只能从这三个地方找。
普通的商税、农税,都是面向全民,近年来百姓赋税不减,而朝廷收入不支,其原因,便是地方官吏联合地方豪强,蚕食国利。
想要动他们?恐怕比在朝廷上斗翻一两个大元还要难。
古代,皇权不下县,就是一个真实的写照,地方豪强,难以管束,需要一个长期的谋篇布局,绝非朝夕之间可以一蹴而就。
其他的来源,主要有矿产开采,犯法者的家产查抄等,若是没有剧变,比如查封了和珅那样的巨贪,或者突然发现了金矿,很难有什么改变。
所以,只能从盐铁司找钱。
盐铁司找钱也容易得多。
只要账目一查,再调查一下盐铁司的各个官员,就会清清楚楚。
当然,如今时局,要紧的是先筹钱给赵佶,不宜挖得太深,所以李图说,三天之后。
给了盐铁司三天的时间,把钱补上。
只要有了钱,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慢慢追究。
有理有节。
“启禀国师、平西王!”
这个时候,又是一个官员越步而出。
“是户部员外郎鹿声。”
“户部侍郎不敢出面,却让鹿声来说?”
众人议论纷纷。
户部侍郎就在朝廷上,但是却没有自己站出来,而是让手下的一个员外郎出来说。
足见看出,其人小心谨慎。
这也是众多官员的写照。
李图转眼看向九幽道君,道:
“请。”
九幽道君点点头,道:
“鹿大人,有何要事?”
见九幽道君发问,众人都明白了。
方才是李图处理,现在就到了九幽。
两人也在较劲。
鹿声道:
“启禀国师,近来天气冰寒,北方民众,不少往关内迁移,而户籍移动太多,关内难以容纳,请国师示下。”
近年来,北方越来越冷。
加上獠人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很多人携家带口,朝着南方移动。
而京畿一带,就是那些流民的最佳理想所在。
流民一多,地方便容易滋乱,难以治理,本地人与外来的流民之间,也会冲突不断。
内地各州,几乎没有人愿意接收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