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1038节

“哦······赶紧送到主营去,这几天正忙乎舌头这事呢!”

萧鲁古听着对话,倒是歇心了。只要见将军,不是随意斩杀,他觉得自己就有活命的机会。

皇城司上官当初就说过,他们的腰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让他不要随意暴露。到了主营,总该有人认识吧?萧鲁古放心了······

“官家这一次又判断准确了。”

虽然现在大宋跟北辽的战事还没有开打,但,双方已经都在调兵遣将了。

为此,官家和内阁有一次争论,就是具体从河北道还是河东道发起总攻合适,北辽又会在何地布防重兵。

王安石,乃至内阁的诸位都认为,鉴于河北道两次交锋,大宋都是因为北辽的战术改变,而导致无功而返。

这一次大战,北辽在河北道,很大可能会避开大宋锋芒,继续采用避重就轻的战术。而河东道,因为大宋的兵马大多聚集在河北道,必然会促使北辽在河东道布置重兵,以便能从河东道突破······

而官家认为,河东道不适合大规模骑兵作战,反倒是战车的盆地那样的地形里,更容易发挥作用。

河北道已经有二十万大军了,就是骑兵也多集中在河北道。争论的焦点是,现在抽调国朝各地驻军,应该支援那里为善。

最终还是官家对了。

战事,皇城司的情报是共享的,而河东道也来了同样的奏报······河东,野狐岭以北的北辽营帐,很可能是在上演空城计,是疑兵。

这是一个叫萧鲁古的皇城司探知的奏报······

在萧鲁古被带到主营,在被宋国军卒搜身时,军中的皇城司探知叫停了审讯,并迅速奏请了云州的皇城司主事。

“这个萧鲁古可信度如何?”

“据多方情况分析,应该不存在疑问。他的妻小确实居汴梁,手信已经带去了。并且,他的分析,跟云州防军斥候探知的完全吻合。”

官家还未到议政厅,内阁基本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官家,老臣还是不明白。河北道两次试探性作战,本质上是我方让步了,为何北辽在河北不执行之前的战术?”

“而且,云州虽然是盆地,但是,就云州平原而言,蔚州等地是具备大规模骑兵作战地形的。以我大宋兵力而言,北辽采取避重就轻,在河北道周旋,在河东道突破是最佳战略。为何北辽会如此?”

王安石乃至整个内阁,对此深感不解。就是经历过兵事的章惇、王韶,也是这样的观点。

实在是想不明白,北辽为何要跟大宋硬碰硬的打······

“对于国朝的战力,这么多年,可曾与北辽有过大战?没有!至于平灭西夏,在北辽看来是一次以众敌寡而已。西夏疆域几何?兵员几何?而北辽兵员几何?疆域几何?”

“北辽和国朝承平百年,从特定意义上讲,是有些情义在其中的。对于北辽而言,跟国朝的争端,就在燕云十六州上。既然讨回云应四州无望,自然要死保剩下的十二州。”

“他们没有灭国的担忧,或者说,他们以为国朝还没有将北辽平灭的能力······两次的试探性作战,也让北辽朝廷确信这一点。”

“国朝和北辽,战争是决定分界线的基础,河东战便是如此。一般情况下,都是以战争的胜负,以及实际占领地作为分界线谈判的基础。北辽重兵布防河北属于正常的应对。”

“内乱两年,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全面开战了,更不可能支撑对我到大宋的反攻,从而拿下云应四州,恢复到河东之战之前的边界。”

“集中优势兵力,以河北道的战争胜负,来决定整个两国的未来走向,这是北辽的决策。对于北辽的形势,也只能如此决断。”

“还有一点,因为平叛,所有的北辽势力这一次全部调动起来了,也相当利索的将耶律乙辛的所谓精锐叛军歼灭了。北辽朝廷需要利用将士们的士气,更需要趁着所有可战之勇士的数量,来给我大宋一次教训,打出宋辽边疆百年的和平来。”

“近百万呀!北辽需要这样的数量来虚张声势,连负责转运的辅助军种都承担起作战职能了······否则,或许真的北辽会从河东道突破,然后长驱直入······”

第926章 野心

萧鲁古被送到了汴梁,甚至还见到了妻小······只是,他需要再一次向皇城司的大押班汇报自己的所见,以及分析。

王中正亲自问讯的,包括萧鲁古见家眷,王中正都陪着。

官家说过,人坦荡,所有的情绪都是真实的。萧鲁古见家眷时的欣喜,王中正觉得是真实的,而萧鲁古所陈述的,跟云州府呈上来的奏报完全一样。

“官家,从情绪到陈述,小的都亲自跟随的,奏报与云州府主事以及云州驻军的奏报完全契合。”

至于是不是可信,王中正还是不敢断定的,最起码不敢当着官家下结论······这可是关系着朝廷调兵遣将的事,甚至说是关系到与北辽大战胜负的事。

“让人家回家团聚吧!若这个什么鲁古欺骗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在北辽也不会寂寂无名,他还是耶律乙辛的族人······”

从各方面判断,北辽是准备在河北道与国朝来一次可以决定整个战争走向,甚至决定未来宋辽两国关系的大战。

北辽的整体思维,是没有大宋准备平灭北辽这个概念的。挺好······

“官家,直接从河东云州出奇兵?兵分两路,从蔚州、奉圣州东行,清扫北辽南京道,大军穿插于北辽防线背后,形成两面夹击,一战定战局!”

原本判断,河东路应该是北辽突破并进入国朝境内作战的关键点,而现在,似乎变成了国朝的突破口。

这个战机,内阁几乎都能看出来了。这么多年,多少次战争,官家的战略性指导,都集中在大围剿的形势上。

章惇这样的提议也就无可厚非,而诸内阁也表示认同。

“等等吧,先将各州府抽调的兵力,分散增援河东道,等待合适的时机出击······”

“官家······”

合适的时机?包夹不应该就在双方对峙,并将大部兵力集中于一地时展开吗?现在的河北道,双方相隔百里,所有兵力都集中的河北道······

这个时候,从河东道出兵,应就是最好的时机吧?王安石不确定。官家一直都有独到的见解,偏偏还每次都是正确的。

所以,他没有反驳,而是先询问,其他内阁也都是一个表情。

“所谓包夹,应该是所有战术中受天时、地利、人和影响最大的。天时,可以说是出战的时机,暂且不说。就说这地利和人和。所谓地利,朕以为就是地形的问题。”

“地形地貌是否熟悉,地形是适合哪种军种作战等等,而人和,便是军卒的单兵作战素养、战士的士气,以及队伍的多寡等等。”

“西夏的大包围,那是因为西平府本身的地形决定了,沙漠、河流形成了天然的阻击线。可河北道又是怎样的地形?”

“朕对战争的理解,是有效杀伤,是尽可能的消灭有生力量,是灭失战力,也就是尽可能的将北辽骑兵在战争中干掉!”

“北辽是骑兵为主,河北道的地形是有利于骑兵作战和逃窜的。一旦国朝在开战之初,就展示出有包夹北辽大军的优势,势必导致北辽的军心动摇。”

“说起来军心动摇对于战事有有利的,特别是北辽这种诸多部落筹集起来的队伍,在军心动摇的时候,很容易取得胜利。”

“同样,过早的军心动摇,很容易导致北辽各方势力提前退出战场,然后利用骑兵的优势,在偌大的平原上逃窜。那时候,不管是追击,还是说北辽骑兵转身为平民,都无法达到有限歼灭的战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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