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869节

“若是工坊城以外的火药制作工艺,或者说有调配出火药配方的,也可能完全与工坊城早先的完全相同!”

这就有点自相矛盾了。赵曦看着苏颂,似乎在考虑苏颂说的这些话。

工坊城的库存清点没问题,工坊城的工匠没问题,工坊城的工艺流程也相当严格,偏偏出现了属于工坊城制造工艺的火药残留······

苏颂到底想说明什么?赵曦能感觉到苏颂的话里有话。

赵曦感觉自己在太子遇袭这件事上的脑子不够用了,或者说有些不条理了。

也是,越是过分看重的事,越容易导致人考虑问题的偏颇。尽管赵曦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是由于心底的某些原因,赵曦在事实上,一直没有彻底冷静下来。

今日,苏颂有奏报火器方面的问题,这更是赵曦特别看重的······更加搅乱了赵曦本来已经有些杂乱的思维。

要想彻底看清事件的本来,最好的方法是置身事外······

“子容,将所有火器生产和进出库的账面给朕送过来吧······”

赵曦觉得这时候自己必须要真正的冷静下来了,尽可能的撇开事件的本身,从另外的角度去重新看待这个事件。

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相关人,赵曦都需要完全的撇开,纯粹的去考虑这件事。

“臣已经将所有火器的生产和进出库账面带来了,这就呈与管家。”

随着王中正进来的,两个内监抬着一堆账本进来了。

应该是自己误入歧途了,从种种迹象看,苏颂似乎是明白方向的······

第754章 大理的嫌疑

工坊城火器账面很规范,即便再规范,毕竟是十几年的账目,不是短时间能理清楚的。

赵曦没有留苏颂,也能理解苏颂的欲言又止。太子遇袭,这毕竟是涉及宫闱的事,臣工的是不适合介入过深的,甚至说,苏颂已经做到的臣子的极限。

不知是苏颂有意,还是说工坊城火器账目就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呈上来的账目,赵曦首先看到就是最早的火器账目。

账目很完整,甚至连最早期在护卫营作坊的那些火枪和火药,都记录在册,包括历次训练、作战、出征等所有的领取、耗费、回收、销毁的登记。

赵曦看着账目,有点沉浸其中了,似乎在重复他从组建护卫营的历程······这是一个让自己冷静最好的方式。

从火器批量生产,到首先装备护卫营,再到自己跟老护卫营的校尉军卒一起训练,记录着一次次训练的消耗。

枪管发烫以至于直接废弃,火药的定量装配,铅珠弹头到铁珠弹头,散弹到单珠式弹头······一件件,一桩桩,在赵曦的脑海里反复着。

不对!赵曦突然想起,使用火器的训练问题······

太子遇袭的现场,出现了第一代火器的残留物,却没有一个皇城司的探知是被火器所伤,所有的伤亡基本上都是箭矢······这说明什么?

借枪!唯有歹徒借枪,没有经过训练而仓促间组织袭击行动,才肯能出现火器没有建功的情形。

“中正,让你问当时在现场的那些探知,详细的情况如何?”

赵曦似乎找到的切入点。

“回官家,在皇城司探知发现异常的一瞬间,太子卫队在第一时间就做了分工,大部护送太子离开,而小部分留下阻击歹徒。事实上,所有留下阻击歹徒的探知,全数没了,根本没有探知了解当时对战的详细情况。”

“官家,护送太子离开的探知回忆,因为在伏牛山一带,枪声传的不算远,他们都只听到有枪声,以为全部是阻击歹徒打出的枪声。”

等等,赵曦又觉得那点不对。

太子因为乘漕运船只漏水,从而转陆路,出于对太子安危考虑,皇城司绝不会选择偏僻的通道,只会是转官道,而官道还是连接漕运码头和轨道站点的官道,怎么可能没有人迹?

“中正,皇城司调查目击证人如何?”

赵曦对自己都有点埋怨了。自太子遇袭开始,朝廷诸多事务,一直到现在,他都在要求结果,没关注过程……都没法说清他是重视还是不重视了。

“回官家,没有目击证人。每年大朝会前后,地方州府都会邀请驻军对当地适龄丁壮进行选兵训练。”

“自从役兵制实行,兵员入选成为地方官员考评内容开始,地方州府就一直邀请驻军对适龄民夫训练。”

“所有的训练都是针对选兵项目的。每到训练民夫丁壮时,地方州府都会划定一些区域为禁行区。太子路过襄州官道时,正是襄州封闭官道训练的最后一天。”

若不是如此,皇城司不至于在襄州的调查一无所获。

可皇城司没有直接对地方州府的权利,襄州的理由是正当的,所有的条陈都合规,皇城司的调查也只能到此。

“地方训练丁壮的时间固定?还是随各地情况而定?”

这些琐事,赵曦还真不清楚。

“回官家,皇城司也针对这一点做过比对。各地时间不固定,一般在农闲时,各地州府任意确定时间。”

“襄州的时间,是襄州本地参政议政离开后,州府公务与农活同时闲着,便确定了这个时间。”

“皇城司查验过,襄州的训练时间和地段,都是在之前确定的,也就是太子遇袭之前,基本与朝廷拟定大庆时间接近。”

在这方面皇城司找不到理由,否则,就单指太子遇袭在襄州一带,就足可以对襄州州府问责了。

可惜,朝廷要求保密,就连太子遇袭的地方,都由皇城司收拾干净了。甚至整个襄州州府的官员,都不清楚有太子遇袭的事件。

“官家,因为汉水的原因,襄州一带水运繁荣,陆路官道路人本身就零星,封闭官道训练在襄州也是惯例。”

王中正也曾有过对襄州州府官员的怀疑,可调查的结果让他没法保留这样的意见,更不敢随意向官家建言…~皇城司的职责和权限,让他不能过多的涉及朝堂。

“主导训练的官员是谁?”

“回官家,是襄州团练判官刑恕刑和叔。”

刑恕?这个名字赵曦好像熟悉。哦,就是那个跟多个大儒都相当亲近的刑恕。

从王中正描述的情况,襄州府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赵曦还是将这个名字记下了。

就如礼部郎中蔡卞以及其兄长蔡京一样,他都记下了,还专门用一块板子,将哪些看起来没关联,却又似乎有关联的人和事物记下来。

这是后世的方法,烦乱的线索,他需要有个直观的认识,从而不至于再次出现判断失误。

王中正见官家不再问,又偏偏在板子上增加了襄州、团练、刑恕的名字,跟蔡卞、礼部,蔡京荆湖路一样,都在这个版面上,很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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