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927节

若是按前朝的说法,曹家算是大宋的柱国,是跟大宋紧密相连的。曹太后没有全盘知晓事件的始末,却从一个皇子这般行为中感觉到了不寻常。

身体是不行了,可脑子倒是越发清晰了。

“娘娘,让曹家直接问孩儿吧······”

这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赵曦不想太后娘娘受累······受不住了。

“老身是曹家人,也是赵家人。腆着脸为曹家求的心安······估计也就这一回了······”

“娘娘······”

“曦儿,老身能看得开,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老身快要走了,没什么遗憾,见着了你爹爹,老身会告诉他,如今的大宋是怎样的大宋······”

“曦儿,为娘本来还想看看收复燕云的······曹家······若是涉及军国大事,老身不问就是······”

只要清醒着,曹太后还是曹太后,哪怕是气力不继,思维始终是没乱了。

“娘娘,若是可以,让曹家分一支掺和吧。”

面对曹太后不适合长篇大论,赵曦只能是说本质的、要害的。那一瞬间,曹太后似乎相当的清明,看赵曦的眼神都意味深长。

高家人掺和,还没有在朝堂引起多大的反响,毕竟四皇子是高家的外甥,是皇后娘娘己出。当曹家人也掺和进去时,朝堂的反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这终归不是朝政,没法在朝堂上说三道四······就是内阁,也有明里暗里掺和的。

已经说不清到底是为经略北辽,还是为共同富裕的目的······

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不总是随人愿的。

赵曦顾不得关注这些,吕公弼去世,赵曦刚刚拜祭回来,内阁再一次递来陈升之病逝的消息······

都是阁老院的,也是刚刚搭起了阁老院的架构,虽然从亲厚上讲,陈升之不如吕公弼,赵曦不得不又一次去拜祭。

然而这不是开始,相隔没几日,赵曦还没有转换好情绪,欧阳修也走了······

吕公弼和陈升之专注于朝堂,但欧阳修不一样,欧阳公从三级决策制起始,就没有继续在朝堂上出头,而是沉心做大宋的基石,透彻的领会了赵曦的意图,一心在讲武堂教授。

也是因为这样,欧阳修可以说算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军伍、监察衙门,乃至国朝的整个朝堂,受欧阳修惠及的臣工数不胜数。

欧阳修的离去,让整个国朝进入了一个悲痛的时节······

一次次的丧讯,一次次的封谥,让赵曦整个人都沉浸在伤感之中。

也因为这样,本来已经酝酿着出海东行的四皇子,也不得不把事情延后了。不仅仅是队伍因为这些丧事打散了,是因为皇太后的凤体似乎也越发不堪了······

政和二十年······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着皇太后薨,所有臣工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

“朝中议论纷纷,虽没有论及我等内阁,却也是在谈论是否更改年号的问题。诸位以为如何?”

这样的传言,不仅仅是王安石听到了,内阁大臣没有一个听不到。

说年号原因的还是少数,更多的是说这一届内阁大臣的事。儒家的天人感应,不仅仅是针对君王的,也是针对重臣的。

国朝不乱,朝纲正常,君王英明,治政清明,没办法牵扯君王,只好往内阁大臣身上扯。

上一届内阁的资历,在朝堂应该没多少异议,毕竟是延续先帝朝的相公,是沿用,没人真去究竟先帝的事。而这一届,虽然官家这样提名内阁了,可在朝堂上杂七杂八的声音还是不少的。

比如薛向,原本国朝是非进士不得拜相,而薛向偏偏不是进士出身;比如嘉佑二年同年的内阁大臣数量,章惇、苏辙、吕惠卿、王韶,竟然有四人。

原本凭官家的威信,是没人敢提及的。这一次,重臣乃至皇太后的去世,终于有了说道的理由······

“无稽之谈!什么叫自有年号以来少有沿用二十年的年号?光武三十二年,贞观二十三年,哪一个不是可以名垂千古的?”

章惇说出这些话时,诸位才发现单单从一个年号上,大宋已经直追光武和贞观了。而前面这两个年号,都是以武力强盛为主,同样也是因武力强盛而导致国运败落的······

“是否该奏请官家?”

这个时代没有人真的不介意这些,天人感应的说法已经根深蒂固了。即便是王安石,嘴里喊着天命不足畏,一样没有驳斥韩缜这样谨慎的建议。

第813章

关于国朝年号之争的话题,不仅限于朝臣中,在民间也以洪水猛兽般的态势传开了。

这个话题导致最明显的,是四皇子刚刚拉起来的队伍,瞬间就七零八落了······这样的预兆,又跟汉唐之衰关联,那些自觉跟大宋国运共命运的,不甘心的撤回了准备出海搏名的念头。

关键是,没人知道官家怎样决断。

自从太后离世的事昭告天下,官家就停朝了······这是至孝的做法,没人能说什么。

官家停朝时真正的停朝。

赵曦是真有些悲伤的情绪,不仅仅是从心里把太后当做母亲了,关键是,一直不停的有人告诉你一些熟悉的人死去,这种感受真的很不愉快。

同时,赵曦也想看卡,如今的大宋,在自己多年经营的情况下,能不能在没有君王的情况下,维持一个王朝的正常运转。

当然,他也不是真正的撒手不管,比如,他就没有要求太子陪着他停朝,多少还是得照看着点。

打扰官家尽孝不合适。虽然内阁确定了奏请官家决断,可也没真的就着急的去请奏,毕竟这只是闲言碎语,等不了大雅之堂,也没法真的当成朝政去商议。

然而这阵风却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向······

先是那些民间的小报,开始借重臣和太后先后离世说道年号,紧接着,居然有些抵报刊登了国朝近些年尚武的对错评判,也当然的把政和年号跟光武、贞观相联系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在内参和时论开始接到相关文章时,也就意味着有朝臣开始掺和了,不再是那些落魄的书生士子的无病呻吟。

这些文章,虽然一直被压着,可文章的内容却不知道从何种渠道传开了。

所以,狄青告病了,郭逵告病了,种颚也告病了,阁老院的那些武将无一例外的告病了。

太子不敢跟他爹说,就是内阁也不敢跟官家说。这些老将的告病,都不敢肯定是真病还是借口。

是真病,那就是验证市井流传,或者说朝堂流传的说法;是装病,也就是说,舆论的风向已经发展到可以影响朝政的地步。无论是那一方面,都不是好事。

官家在停朝时就说过,别再告诉他那个臣工患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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