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孙宇摇头道:“她是她,我是我。你虽然讨厌,但罪不致死,我心里烦你、骂你、不待见你也就行了,何必非要把你给杀了,那是恶人处世的方式,不是我。”
“我明白了,你是好人!”糜芳低声道:“像这种时候,有你在身边我会觉得很安心,不会害怕,这是好人才能给别人的感觉。而我是个讨厌的人,别人在我身边就会不自在,就会想落我的脸子,会产生很多无谓的争执……会想杀我!”
咳,小姑娘,你刚刚差点被人先奸后杀,现在裸着身子坐在水潭边,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玩个屁的哲学啊?孙宇心里腻歪了一下,但有些话说清楚比不说清楚的好,孙宇硬着头皮道:“你说得没错,讨厌的人会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自在,糜二小姐,你逼嫁糜贞,害得她离家出走,在黑店里险些被人劫财劫色,如果不是我正好路过相救,你妹妹已经魂归地府了。现在同样的事轮到你自己身上,你何不好好地检讨一下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
孙宇此时已将糜芳的衣服洗干净了,他将衣服扔给糜芳,背过身道:“这次我来徐州,就是为了给你三妹讨个公道,现在……咳,公道也讨完了,我会带她远走高飞。她从此不再是你们糜家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好聚好散吧。”
身后传来嗦嗦地穿衣声音,糜芳“嗯”了一声道:“我不想再做讨厌的人……我想做个好人!”
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做好人就做好人了?我还想做超人、圣斗士、蝙蝠侠呢!哪能说做就做得到。孙宇歪了歪嘴巴,不过这话没说出口,因为人家毕竟是在说好话,没理由这时候吐她槽。
两人整理好衣衫,又慢吞吞地走到古寺里来,天空中的小雨慢慢停了,一轮太阳挂了出来,阳光晒在身上,暖阳阳的,孙宇甚至感觉到身上的湿气被蒸腾了起来,有白烟从身上冒起。
天空放晴,可以烧化尸体了。曹家人和残余的僧人们将尸堆上面浇上香油,然后抱来大捆稻草和干柴,随着一个火把扔入尸堆,雄雄烈火冲天而起,黑烟伴着臭味弥漫开来。
孙宇掩着鼻子退开出几百米远,却见糜芳慢吞吞地走到火堆前面,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匕首。一挥刀,割断了自己的青丝,将她一头飘逸的长发弄得只有齐耳长。她将割下来的头发扔入了火堆里。然后跪倒在火堆旁边,喃喃地道:“那个讨人厌的糜芳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全新的糜芳,做一个好人!”
第129章 我就是孙寻真
到了正午时分,兖州方面抢先赶来了一只援军。原来是曹嵩派出去到兖州求援的侄孙,在半路上碰到了曹操派来接应的兵马,领兵的将领乃是泰山太守应劭。这个应劭其实是个文官,博学多识,武将技是“撰写”,这武将技的功能是著书立传,写经史子义,她并不是战斗方面的人才。
在半路上听说曹家遇袭,曹德死,家眷死了一半。应劭吓了一跳,他赶紧带着泰山兵马赶来,到了古寺,双方见礼完毕,应劭就派士兵负责赶车,将曹家那些五颜六色的大车再度赶起来,准备向着兖州而去。
曹嵩再度邀请“李楠”去兖州,说是叫曹操答谢他,又说了一堆什么保举大官一类的话,不过孙宇还是坚持不肯受,毕竟自己有软妹子为后台,软妹子对他好得不得了,现在可不是跳槽的好时机。
走之前,曹嵩握着孙宇的手道:“恩公,你送糜芳回徐州之后意欲何往?”
“呃,打算回河北老家去。”孙宇随口胡说道。
曹嵩点了点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些走的好……徐州……不可久待了。”她说完这句话,眼里射出深刻的仇恨之光,冷然道:“陶谦蠢妇,居然纵容部下来杀我全家,等我回了兖州,定叫我女儿给陶谦点颜色看看。”
汗……难道接下来就是曹操攻打徐州的故事了吗?孙宇心里那个汗啊,这个异世界很有趣啊,居然有很多东西与自己那个世界的三国不一样,但整个天下大势发展的轨迹却也有许多相似之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曹老夫人,这事儿也不是陶谦故意的,您还请三思而后行!”孙宇随口劝了一句,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劝解没啥用,曹家人要是不报这个仇,那就真的诡异了!
果然,曹老太君嘴里虽然碍于“恩公”的面子答应了不找徐州麻烦,但她眼珠子转得飞快,嘴里说的话根本不靠谱,告别了孙宇之后,就随着应劭带来的军队走了。
孙宇骑上白马,将糜芳捞到背后坐着,也慢吞吞地打马回归徐州去。
当我孙宇的坐骑,真是命苦啊,孙宇拍着跨下白马的脑袋,轻声叹道:“经常都得驼两个人,真是苦了你了,回去之后给你吃最好的草料。”
一双玉臂突然从背后伸出来,环着孙宇的腰扣到一起,背后的糜芳将孙宇的五石大弓拨开到一边,整个身子贴到了他的背上,一对鼓涨涨的胸部顿时顶得孙宇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我晕,你这女人搞什么?”孙宇急道:“吃我豆腐么?”
“你的背很宽,感觉很安全,让我靠一会儿吧。”糜芳柔弱无力地道。
看了看她参差不齐的短发,孙宇心尖里柔了一下,算了,由得她吧。为了节省马力,孙宇放任白马慢吞吞地走着。
糜芳突然又开口道:“妹夫,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徐州了。”
倒,我又不是神经病,没事就捡些弃猫弃狗。孙宇心里腻歪了一下,嘴上却道:“为啥不想待在徐州了?”
糜芳将声音压得低低地道:“一想到张闿,我就感觉到全徐州的人都是像她那样在看我……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徐州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就是个飞扬跋扈的坏女人,他们全部恨不得把我杀了吧?只是碍于姐姐的面子,她们才对我听之任之。我想重新做人,做一个好人,所以必须得离开徐州……”
呃,你倒也不是全傻,还知道这个道理。孙宇心里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而且哥也不是个乱捡阿猫阿狗的人,于是硬着心肠道:“你若走了,你姐姐糜竺就成了一个人了,我不能带你走。”
“带我走吧!”
“不带!”
“你不带我走,我就告诉徐州所有人说你非礼我!”糜芳开始耍赖。
“我晕,你不是要做个好人吗?怎么一开口又是这种讨人厌的话?”孙宇大汗。
糜芳心里一惊,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看来想做个好人真的很难啊。她耷拉下了脑袋,叹道:“我错了,唉,你干脆杀掉我吧,也许我这辈子也不能成为一个好人了。”
呃,这话就有点重了。孙宇反过手去,轻轻拍了拍糜芳的后背,叹道:“我不会杀掉你的,做一个好人不难,只要你有这颗心,一定可以做到。”
白马又行了一段,只见前面的官道上突然扬起了大片的尘烟,徐晃穿着白裙子,拿着大斧头,骑着大马跑在最前面,她后面跟着一大队徐州兵马,怕不止五千人,领军的是偏将军曹豹,都尉孙观。在这五千兵马中间还裹着几辆大车,当先一辆车上坐着徐州太守陶谦,看来这次的事闹大了,连陶谦都忍不住亲自过来观看究竟。
见到孙宇,徐州兵马赶紧围了上来,陶谦紧张地问道:“初期先生,曹家人如何了?”
孙宇叹了口气,将曹家人被应劭接走的事详细说了一番。
听了孙宇的话,陶谦大惊,过了半响才耷拉下脑袋,郁闷地道:“这下麻烦了,若是我们徐州军先到,接下护卫曹家的事情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既然曹家人已经被应劭接走,我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曹操那人不肯吃亏,她的家人因为我驭下不严而死,一定会找上门来报复……曹操手下能人无数,我徐州如何能敌啊?”
这一席话说得她身后的曹豹孙观面面相觑,事情还真是大条了。
这时陶谦身后的一辆大车里又走出几个人来,原来是糜竺和糜贞也来了,见到孙宇和糜芳都没事,两女大喜,赶紧上来将糜芳扶回车上,三姐妹抱头痛哭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孙宇骑马走在车外,隐约听到糜芳在向糜贞道歉,随后三姐妹又是一番痛哭。
徐州军人心惶惶,谁都知道曹操现在势力很大,得罪了曹操没有好果子可以吃。陶谦亲眼在虎牢关前见过曹操与张辽交战,嗜血萝莉夏侯惇的战斗力实在非比寻常,何况曹操手下还有大批良将,据说最近还招纳了一批军师,比起虎牢关之战又强了不少。
众军默默地赶到古寺,尸堆还没烧完,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臭味,这一下证实了孙宇所言不假,陶谦险些晕了过去。
安抚了古寺的僧人之后,陶谦赶紧率军回徐州,她知道曹操的怒火即将到来,赶紧回去招募军队,训练士卒,严阵以待才是正道理。
回徐州的路上,陶谦派人请了孙宇过去,问道:“初期先生,听你的护卫徐晃说,你们两人杀入古寺斩了张闿,救了曹家一半的人……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我记得你的武将技是‘神算’,只是一个文官系的武将技啊。”
孙宇微微一笑,心想:本来不想暴露自己的战斗型武将技,但兜里有货总瞒着别人也没意思。
他身上金光一闪,“枪王”两个字跃上头顶,吓得周围的徐州兵退开好几步远。
“哇!”众军一起惊呼了起来:“金色顶级武将技。”
虽然虎牢关前武将技乱飞,五颜六色甚至吕布的宝石光芒都出来转了一圈,但那是因为十八路诸候齐集,天下英雄尽在虎牢关。单独看一路诸侯的话,金色顶级武将那可是凤毛麟角,没那么容易见到的。徐州兵除了去参与虎牢关之战的丹阳精兵之外,绝大多数没见过金色级的武将,此时算是开了眼界了,一起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之声。
陶谦看了看孙宇头上的“枪王”二字,长叹了一声:“初期先生真是多才,一身武将技变来变去,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公孙家的孙宇孙寻真!”
啧!孙宇一伸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伪装,不好意思地笑道:“陶大人莫见怪,小子正是孙宇,伪装成李楠李初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此时我要做的事也做完了,可以亮明身份了。”
这一下陶谦真的惊到了,她伸出手来,啊啊地叫了两声,惊呼道:“原来是你,果真是你,哎呀,也只能是你,我怎么就没有早点想到呢。”她和孙宇并不熟悉,虎牢关之战时看到的孙宇穿着甲胄,头上盖着头盔,也就只能看到一张脸,孙宇前些日子又在脸上贴了假胡子,因此陶谦根本没认出来,此刻孙宇亮出身份,陶谦才恍然大悟。
孙宇这番表明身份,周围的徐州兵马也小吃了一惊,曹豹在马上对着孙宇一揖道:“原来是孙寻真先生,难怪如此大才!虎牢关一战时末将也在,亲眼看到孙寻真将军的武将技有如百花缭乱,实在让末将羡慕不已。”
旁边的士兵们也议论纷纷起来:“哇,那个就是孙寻真啊。我听我兄弟杨锋说起过他,什么?你不认识杨锋,你傻吗?杨锋是丹阳精兵里的小队长,上过虎牢关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