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张昭在殿外求见!”一个太监快速地来到了宋王孙权的身边,贴在孙权的耳边轻声说道。
孙权听后,立刻说道:“快请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张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上次他被孙策摔伤了,到现在伤还没有好,几名太监更是在身边搀扶着他。
大殿内本来是一片哀嚎,此时一见到张昭从外面走了进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原先那些投降派的官员眼睛里顿时露出了一片流光溢彩。
丞相顾雍看到张昭来了,便皱起了眉头,转身对身后的一个人说道:“速去通知卫将军,让他带人来大殿,缉拿张昭。”
此时,孙权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身孝服的他急忙跑了过去,亲自迎接着张昭,搀扶着张昭走了进来,并且说道:“张老,陛下驾崩,我吴国也已经是满目疮痍,华夏国数支大军深入国内,更有一些郡县直接反叛我吴国,如此内忧外患之时,请张老教我该如何做?”
张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行跪在了孙策的灵堂前面,毕恭毕敬地拜祭孙策,之后开始吊念悼词,丝毫不提政事。
顾雍见后,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而那些原先的投降派也是如此的疑惑,不知道张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孙权却等不了啦,他见张昭不回答,便又问了一次。然后说道:“张老,你是我吴国的元老,侍奉我父亲、我兄长两代帝王,如今国难当头,我吴国更是摇摇欲坠,请张老教我如何做!”
说完,孙权还毕恭毕敬的拜了拜,显得甚为隆重。
孙权本来就是孙策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如今对张昭如此礼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张昭环视了一圈,看到在场的大臣们都在期待着他的话,他便蠕动了下嘴唇,淡淡地说道:“老朽今天到此,不过是吊念先帝而已,老朽已经不是朝中大臣,如何再议论政事?大王聪慧绝顶,古来未有几人,当此之紧要关头,应该知道当如何做才好,何必问老朽呢?”
这时,有人坐不住了,投降派的官员急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请孙权恢复张昭的朝臣位置。
顾雍听后,立刻站了起来,反驳道:“先帝灵前,岂容你们在此喧哗。况且先帝留有遗言,张昭祸国殃民,罪不容诛,是看在他昔日的功劳上,才贬为庶民的,并且永不录用,先帝刚刚驾崩,你们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不再言语,心中却对顾雍很是气忿。
张昭道:“丞相大人息怒,老朽此来只是吊念先帝,别无其他用意。请丞相大人放心便是,如今吊念完毕了,老朽也该离开这里了。”
话音一落,张昭转身便要走,却被孙权拉住。孙权说道:“张老,你好歹也是受我们孙氏照顾,如果我们孙氏完了,那张老也将不复存在,如果张老能指出一条路来,我孙氏必定会对张老感激不尽。”
张昭听后,看了孙权一眼,心中暗暗地想道:“大王啊大王,以你的聪明智慧,心中应该早有决定。为什么你一定要假借我的口说出这件事呢,你可知道,一旦我说出这句话来,身家性命就会不保啊……”
“大王,老朽不过是糟老头子一个,根本不足为虑,所说之言,也是庸言,还请大王放老朽离去吧。”
孙权突然跪在了张昭的面前,大声喊道:“张老如果不指点迷津,我就跪死在张老面前。”
顾雍急忙去搀扶孙权,说道:“大王,快起来,你怎么可以……”
“都别理我,吴国就要没了,我哪里还是什么大王?张老,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我吴国受到战火的摧残吗?”
这时,孙韶带着一彪人从殿外赶来,看到孙权跪在张昭面前,登时大吃一惊,急忙叫道:“大王,你怎么可以……”
话没完全说出,孙韶便已经快步跑到了孙权的身边,亲自将孙权扶了起来,同时怒视着张昭,对身后士兵道:“将这逆贼拉出去!”
孙权急忙道:“谁也不许动,谁敢动张老一根毫毛,就是公然与我为敌!”
孙韶皱起了眉头,看着孙权,道:“大王!你……”
“你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进大殿一步!”
孙韶无奈只能退到大殿外面去。
“张老,你真的不肯指点迷津吗?”孙权炙热的双眸盯着张昭,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张昭看后,已经知道孙权起了杀心,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罢罢罢!全天下的罪责,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他稍微顿了顿,便对孙权道:“昨夜我夜观天象,吴国上空出现一层紫氲煞气,此乃大凶之兆。联想到华夏军在吴国境内纵横,便已经应验,现在国内动荡,强敌当前,我吴国已经是摇摇欲坠。我吴国自汉末纷乱而建,历时十数载,占据东南,割裂汉土,实属不该。其后诸侯混战,华夏国皇帝高飞起于辽东,率领他所建立的一支东方铁骑横扫八荒,席卷宇内,最最终击败群雄,建立不世功勋,实乃一代大帝也。如今宇内只剩下吴国分裂东南,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率众进行统一之战,此乃造福百姓,惠及后世之举,自秦、汉以来,国家都在统一中强大,或许,我们也应该顺应天理,顺应民心,顺应时势,举国投降,免得到时候吴国境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真就是我们的罪责了!”
“一派胡言!”顾雍、孙韶异口同声地喊道。
“闭嘴!此乃救吴国的大道之言!”孙权怒吼道。
顾雍、孙韶两人受命护卫孙权,听命于孙权,又对孙氏忠心耿耿,孙权一发火,倒是让两个人真的闭上了嘴。只是,他们心中却极为不情愿。
这时,原先那些投降派也纷纷发言,大说特说投降的好处。投降之说,在朝殿上占据上风。
之后,孙权便毕恭毕敬的拜谢了张昭,然后在张昭耳边小声说道:“张老,我是兄长指定的继承人,不能说出有违兄长的话来,所以只能假借张老之口说出来,以后就算留下骂名,也只能委屈张老代我受过了。”
张昭道:“若我一席话真能平息两国纷争,促成国家一统,当流芳百世才对。至于后世评论,就留给后人评说吧,谁对谁错,历史自有分晓。”
孙权心中一阵欣慰,转身对群臣说道:“本王决定了,为了不至于让百姓陷入战争的泥潭中,陷入水深火热中,本王当顺应天理,纳土投降。”
此话一出,几多欢喜几多忧,投降派雀跃,坚守派愤恨。孙权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想着张昭所说的那句话,然后自己扪心自问道:“父亲、兄长,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几天后,高飞率领华夏国的大军和臧霸、甘宁几乎同时抵达建邺城,在抵达建邺城后,让高飞赶到意外的是,建邺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而孙权更是率领满朝文武在城们那里列队欢迎。同时,孙权还捧着吴国私自刻制的玉玺,以及吴国的地图、户籍册等物,静静地等待在那里。
高飞见到这架势后,便已经知道了孙权的意思,便派人去让孙权携众多大臣过来投降,表示愿意接受孙权的投降。
两下照面,孙权带着吴国的满朝文武跪在高飞的面前,按照投降的礼数一一呈现过象征国家的主权后,便静静地等候着。
高飞打量了一下孙权,对孙权道:“仲谋,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孙权这才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高飞翻身下马,走到孙权的面前,笑着说道:“你果然识时务,如果你是皇帝的话,或许国家早就一统了。你既然已经投降,朕也不会亏待你,但是在华夏国内,异姓不能封王。朕与你父情同手足,朕的年纪当你父亲也是可以的。所以,朕准备收你为义子,赐你国姓,从今以后,你就叫高权。你在吴国贵为宋王,朕徙封你为倭王,将朕所征服之瀛州封给你当食邑,世袭罔替。”
孙权哪里知道那个瀛州在什么地方啊,而且高飞要收他为义子,还赐姓高,看似是隆重无比,其实却完全将他连根拔起。但是,他向来知道**之君的下场,自己在吴国也算是君,能够有如此下场,已经是不错的了。
于是,孙权还是毕恭毕敬的,假装欢喜接受了高飞的封赏。
其后,华夏国大军入城,孙权发出命令,让吴国境内所有将士就地投降,从此以后,吴国将不复存在。
公元204年,自从汉末184年黄巾起义开始,至今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高飞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从统一走向分裂,又从分裂走向统一的全过程。
建邺城内,华夏军和吴军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
当夜,高飞喝的有些烂醉,自己穿越而来,一路辛辛苦苦走来,历时二十年,终于在今天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大业。此时的他,感慨良多。
“子龙!”高飞躺在卧榻上,呼喊着赵云。
赵云侍立在高飞的身边,听到高飞叫他后,便问道:“皇上,臣在。”
“如今天下一统了,大业也已经完成了,如何治理偌大的帝国,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在百废待兴之前,朕要去一次泰山,去见一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