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孙瓒有什么动向?”高飞即将踏入冀州的地盘,必须得对前面的道路进行一番了解。
“启禀主公,公孙瓒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据派往渤海郡的斥候回报,公孙瓒似乎一直在厉兵秣马。自从主公和袁绍表示友好相处之后,整个冀州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了。”廖化作为天津的太守,便主动回答道。
“哦,对了,听说信都令刘备带兵进了河间,除此之外,冀州就没有什么兵员调动了。”太史慈补充道。
高飞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刘大耳朵还真没用,连个徐州都守不住,才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就把徐州给丢了。。。现在他又投靠到了袁绍的帐下,一旦我军和袁绍开战了,刘备必然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只是他的两位兄弟跟着他没有跟我,倒是可惜了。”
“主公要是欣赏关羽和张飞的话,把他们抓来让他们投降就是了。”太史慈道。
高飞只嘿嘿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在暗自寻思该怎么对付刘备这一拨人。
在天津逗留了一天,高飞和公输菲得到了极好的休息,然后在太史慈的护卫之下,只身和公输菲再次踏上了去泰山的行程。
临走时,太史慈非要跟着高飞走,高飞没让,而是让太史慈继续和廖化驻守天津。。。
进入冀州地界,高飞和公输菲就显得有点精敏多了,毕竟他和公孙瓒之间是敌人,万一在渤海被抓了,那就糟糕了。所以,高飞和公输菲都进行了易容。高飞化妆成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公输菲无需打扮,本身就没几个人认识,权当给高飞当随从了。
两个人尽量选人多的道路走,每经过一处城池,都要进去,所以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丝的怀疑。估计谁都想不到,身为燕侯、幽州牧、骠骑将军的高飞会独自一人进入到敌人的地盘上。
渤海郡是整个冀州最大的郡,人口超过百万,但是由于之前青州的黄巾军驰入渤海郡大肆洗劫了一番,使得渤海郡的人口锐减,大部分都流入到了邺城,剩余的百姓还有二三十万,其中光渤海郡的郡城南皮就有十万人口。。。
南皮城是仅此于邺城的一座冀州大城,袁绍让公孙瓒做了渤海太守,主要是利用公孙瓒白马将军的名声震慑渤海郡潜在的黄巾余党。可是让袁绍没想到的是,公孙瓒一到任,便收编了黄巾余党,直接编入了军队,军队数量一下子激增了到了三万。公孙瓒随即开始对袁绍的命令罔若无闻,他丢了人口稀少的右北平郡,却得到了渤海郡,也算是因祸得福。
袁绍却不那么想,他起初认为公孙瓒走投无路,给他一郡太守他会心系感恩,可是他没想到公孙瓒是个记过忘善的人,认为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二人表面上和睦,实际上也是勾心斗角,外加上后来又来了一个刘备,冀州随即呈现出三雄并立的局面。袁绍一家独大,实力远远超过刘备和公孙瓒,所以袁绍总想借刀杀人,除去公孙瓒,收服刘备。可是袁绍又怕刘备和公孙瓒联合,所以经常调动刘备去各县当县令,最长的信都令也不过是三个月任期,便直接调到河间的县里去当县令了。
酒馆里,高飞和公输菲在南皮打听到了冀州的一些基本状况后,高飞已经大致清楚了该怎么占领冀州了,便和公输菲一起出了南皮城,继续向南而去。
二月的泰山依然披着萧索的冬装,疏虬的枯枝、苍翠的青松、枯黄的灌木、**的岩石构成了一幅苍朗的山景。残雪被封干了,或斑斑驳驳地铺撒在山坡上,或如银瀑倒挂在跌宕的涧溪中。岩石毫不掩饰地坦裸着奇丽,整座山像是由大大小小的乱石堆成,或突兀涌出于山坡峰腰,或壁立千仞如斧劈刀割。
泰山的玉皇顶上,高飞和公输菲相互依偎在一起,环视这美不胜收的泰山,有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是,两个人却也很迷茫,因为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今天是二月初十,是墨家和公输菲二十年相约的进行机关术的比拼的日子,可是高飞和公输菲整整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寒风呼啸,吹的人透入骨髓的冷,高飞讲公输菲抱在怀中,依靠在玉皇顶附近的岩石上,躲避着大风。
高飞和公输菲的脸色都已经被冷风吹的铁青了,两个人紧紧地依靠在一起,用两个人的体温给彼此带去温暖,使得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菲菲,墨家的人是不是都死绝了,我看都这个时候了,墨家的人是不会来了。”高飞讲公输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朝公输菲的手上哈着气,并且揉搓了一番,以便取暖。
公输菲还没有回答,她和高飞就同时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让各位久等了,黄某诚惶诚恐!”
第三卷 铁骑扫中原 311绝迹的墨家
高飞和公输菲一起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立着以为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那汉子身如枯蒿,瘦的皮包骨头,双眼深深地陷了进去,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极为普通。
“在下公输氏第二十二代玄孙公输菲,见过墨家前辈。”公输菲当下抱拳,朗声说道。
那中年汉子道:“公输氏的才俊竟然如此年轻,倒是很让人激赏。不过,我并非墨家弟子……”
“你不是墨家弟子?那你怎么知道今天的约定?”公输菲惊诧地道。
那中年汉子看了一眼公输菲身后的高飞,见高飞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穿着老百姓的衣服,饶是如此,却也掩盖不住身上的那股子英武,他暗想高飞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他不做声响,只是朝着公输菲抱拳道:“在下黄承彦,荆州襄阳沔南人,我之所以知道这个约定,是因为有人托付给了我这件事。”
“黄承彦不是诸葛亮的岳父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和墨家又什么关联?”高飞站在公输菲的身边,一边打量着黄承彦,一边在心里暗想道,“哦,对了,他女儿黄月英是个才女,听说诸葛亮造木牛流马、诸葛连弩都是得益于黄月英对机关术的造诣。难道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才是墨家的弟子?”
公输菲道:“你既然不是墨家人,又何以来赴约。墨家名满天下,约定了几百年的规矩难道也想就此改变吗?”
黄承彦笑道:“小兄弟莫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这其中的原委……”
“说,你一定得说,不说清楚今天你还真别想走。。。”公输菲突然怒道。
高飞很清楚公输菲因何发怒,想她从小就学习机关术,自幼身上就背负着打败墨家的使命,可到赴约的时候,却没有等到墨家的人,这就说明她的十几年就等于白白的背负了沉重的负担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墨家的人没来赴约,因为他对墨家这个学派一直有着很浓厚的兴趣,而此时,也可以让他多一点的了解到墨家的信息。
黄承彦道:“此处寒风刺骨,不是说话之地,而且墨家的人也不会来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墨家的前因后果的话,不如我们找个山洞,生堆篝火,也好边暖和边聊?”
高飞觉得黄承彦的提议很不错,便对公输菲道:“黄先生说的没错。。。”
公输菲道:“那好吧。”
于是,三个人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生了一堆篝火,然后促膝长谈。
“公输公子,黄某先替墨家的人向公子说声抱歉。自从墨子和鲁班暗中订下了永久的二十年之约后,墨家和公输氏就形同水火,互相不能相容。如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墨家和公输氏也斗了几百年了,虽然公输氏一直没有胜过,但是公输氏这种永不服输,锲而不舍的精神很值得黄某敬佩。。。”
公输菲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墨家的人没有来?”
高飞也是满脸的期待,山洞内顿时静寂了下来,除了洞外呼啸的寒风,就是洞内烈火焚烧木柴发出的噼啪声了。
火光忽明忽暗,昏黄的火光映照在山洞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是那样的温暖和惬意。
“唉!”黄承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山洞里高飞和公输菲洗耳恭听,黄承彦则是侃侃而谈,讲述他关于墨家的故事。
原来,黄承彦的一位好友是墨家最后一名弟子,十五年前染上了一场瘟疫,他知道自己将死,便写了一封书信,将墨家和公输氏的原委都在信中一一说明,并且将墨家最为得意的机关术的心得和图纸都一起给了黄承彦,让黄承彦继承墨家的机关术。。。
可是,黄承彦对于这些手工技艺不太精通,根本没有摆弄机关术的天份,索性他就不学了。于是,他决定在泰山之约时终结这场墨家和公输氏斗了几百年的约定。哪知,当她的女儿黄月英出世之后,聪明伶俐的黄月英无意间看到了墨家记载关于机关术的图纸,竟然自己造出来了墨家机关术里最为复杂的赤练蛇,让黄承彦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黄月英才不过五岁的孩子,虽然有这个天赋,黄承彦却不想让女儿陷入永久争斗的局面里,直到今年才再次下定决心,决定彻底结束墨家和公输氏的争斗,也不准备让女儿入墨家,因为墨家的最后一个弟子死了,这也就代表着墨家已经绝迹了。。。
听完黄承彦的讲的故事之后,高飞和公输菲都被黄承彦的这种大义而感动,可是公输菲却同时感到了一股失落感。
“菲菲,你怎么了?”高飞看到公输菲的脸上变了表情,便直接问道。
公输菲摇了摇头,双眼迷茫地盯着火堆上的火苗,轻轻地道:“我自小开始学习机关术,从小身上就背负着家族的使命,那就是打败墨家的弟子,让公输氏扬眉吐气。可是墨家却绝迹了,而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够自己做出来赤练蛇,这种天份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我在十二岁那年才自己做成了机关鸟……”
高飞体会到了公输菲内心深处的空洞和失落,不由得讲公输菲轻揽入怀,让公输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爱抚地说道:“菲菲,墨家已经绝迹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墨家了,黄月英虽然很有天份,但是她不是墨家的人,这样一来,你公输氏和墨家的约定就可以终结了。”
“可是我……我一生下来就背负着打败墨家机关术的使命,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公输菲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高飞的肩膀上,缓缓地道。
“别怕,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高飞安慰地道。
公输菲没有吭声,只是伸出手臂将高飞环腰抱住,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惊情地享受着高飞给她带来的温暖,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坐在高飞和公输菲对面的黄承彦看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在他的眼里,高飞和公输菲都是男儿打扮,可男人抱着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倒让他无法接受这超越世俗的观念,不禁失声道:“龙阳之癖……”
高飞听到黄承彦的话后,这才意识到黄承彦的反应,便嘿嘿一笑,轻声道:“黄先生,你莫要误会,其实菲菲是女扮男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