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臭屁!”董卓听到鲍鸿这样说,便劈头盖天的骂了出来,紧接着将手一伸,朗声说道,“董某还没有喝呢,怎么会醉?董卓只是觉得用杯子喝酒不够过瘾,拿大碗来!”
鲍鸿的好心被董卓当成了驴肝肺,心中不爽,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毕竟和董卓是平起平坐的中郎将,虽然资历不如董卓,可董卓这样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他也懊恼不已,便借题发挥,冲大厅外面的衙役喊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董大人让你们换大碗你们没有听见嘛?给我拿几坛子酒来!”
“狗咬狗,一嘴毛!”高飞看到这样的一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笑道。
盖勋急忙出来圆场,先劝劝董卓,又劝劝鲍鸿,谁知董卓、鲍鸿两个人的火气都上来了,谁也没有给他面子,他一气之下,也不管了,任由董卓和鲍鸿两个人在大厅里叫嚷着。
这酒宴的瞬间便成了一个借题发挥的拼酒大会,董卓、鲍鸿都借拼酒来压制对方的气焰,最后的结局便显而易见了,两位互不相让的中郎将大人纷纷醉倒不起,最后还是盖勋命人将董卓、鲍鸿送回房间了事。
“盖长史,今天这事弄得……”酒宴结束以后,高飞便摇了摇头,对盖勋道。
盖勋也是不住的摇头,缓缓的道:“看来此后陈仓城便没有宁日了……”
高飞听后,没有做任何表态,他现在算是认识了董卓其人,虽然现在嚣张跋扈,可还没有到那种残暴不仁的境界,更没有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毕竟他现在还是坐镇一方的大军阀。他不太关心董卓和鲍鸿之间的事情,有他们两个在陈仓里这样闹腾,倒是有傅燮、盖勋二人受的了,他的心思在昨夜的夜鹰行动后的成果上,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吴岳山,因为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酒宴散后,盖勋便去探望傅燮了,顺便商量一下如果招待董卓、鲍鸿这两尊瘟神。皇甫嵩给董卓、鲍鸿下达了驻守陈仓,等待大军到来的命令,这也就等于是说董卓、鲍鸿要在陈仓住上一段时间,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
高飞借故散心,带着赵云便出了陈仓西门,朝吴岳山奔去。
二人驰马行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到吴岳山中,将马匹停放在山下,交给专人看管,便上了山。
来到山上,飞羽部队的将士们都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他们将盗取来的武器装备全部搬入了山洞,见到高飞来了,随着一声“集合”的高喊,所有的人便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很快便组成了一个军容整齐的方阵。
高飞来到众人面前,向着将士们扫视了一眼,然后高声喊道:“昨夜的夜鹰计划我非常满意,但是仍是出现了两个小瑕疵。卞喜出列!”
卞喜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向前跨了三大步,端正地站在那里,他的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夜因为他的失误,差点让整个计划流产,一会儿肯定会被高飞一顿臭骂,或者是责罚,他此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静静地等着高飞的责罚他的命令。
“昨天的情况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卞喜盗取钥匙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但是他能够随机应变,不至于让整个计划付之东流,还是应该予以嘉奖的。不过,打伤傅燮一事却不应该出现,好在傅大人有惊无险,如果意外身亡了,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我奖罚分明,这次卞喜功过相抵!”高飞朗声道。
卞喜听完之后有点惊喜,他望向高飞,动了动嘴唇,想说声感激的话,还没有张开嘴巴便听见高飞大声了一声“入列”。他立刻回答了一声,便回到了队伍当中。
紧接着,高飞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冷地道:“你们都还记得进入这支部队所必须的军规嘛?”
“无条件服从主公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违抗,否则斩立决!”两千多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高飞道:“嗯,说的都很好,也都很清楚,可是昨夜为什么还是有人违反了我的命令?我早就制定了这次行动所取得的物件和数量,昨夜彻查府库的时候,为什么多少了一样东西?是谁拿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高飞所指何物,而且每个人都按照计划行事,从不敢违反命令,一时间两千多将士没有一个人回答,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都依然笔直的保持着他们的军姿。
高飞看到这一幕,便冷笑了一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是谁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主动站出来,我会宽大处理。要是让我查到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念及众人的情谊了!我现在从一数到十,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的话,全军一起责罚!一……二……三……”
在高飞数着数字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扪心自问,当高飞数到“八”的时候,队列里一个人突然闪了出来,大声喊道:“主公,是我拿的,是我拿了那些东西!”
“是你?”高飞感到很意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庞德。
“不错是我,是我昨夜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主公你就处罚我吧!”庞德临危不惧,站在那里朗声说道。
第一卷 汉末烽烟起 053斩首
“不是他,是我,是我拿的!”华雄突然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庞德前面,用他高大的身体遮挡住了庞德,一本正经地道。.
“不!是我,主公,这和他们无关,是我拿的!”周仓也突然站了出来。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高飞的意外,他冷冷一笑,遍览整个队伍,便十分冷淡的问道:“还有人要站出来吗?”
话音一落,只见廖化、管亥二人站了出来,而后又有几个士兵也跟着站了出来,短短的瞬间便又多出来了七个人。
赵云站在高飞的身后,看到这一幕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缓缓地道:“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高飞笑了笑,道:“凉办!卢横出列!”
卢横便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的前面,向着高飞敬了一个军礼,道:“主公唤我何事?”
高飞道:“你在清点物品的时候,可曾发现了什么多余的东西吗?”
卢横摇了摇头,道:“启禀主公,属下一连清点了三次,并无发现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高飞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府库里多丢失的那几十斤金子会在吴岳山上,可能是哪个士兵不经意间拿了出来,想给部队弄点好处,可是当他听到卢横的回答后,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严重性的趁火打劫,如果是上交到了卢横那里,或许情有可原,可是现在陈仓府库中没有,卢横那里也没有,那那些金子就等于落入了私人的腰包了。
他又细细地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将士们,见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害怕,便仔细地想了想,朗声问道:“你们既然都说自己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你们谁可以告诉我,陈仓的府库里到底多少了什么东西?”
庞德、华雄、周仓、廖化、管亥等人都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脸上也是一阵窘迫。
“好了,你们都入列吧,你们之所以站出来,是害怕其他将士们受到牵连,看来你们之间已经有了战友的情谊,这一点我很欣慰。但是你们这样做的结果,却等于放过了真正有罪的人……”高飞的目光一直在不停地扫视着部队中的每一个人,当他看到费安的时候,话音便戛然而止,而且目光也变得更加凌厉,紧紧地盯着费安。
费安站在队列当中,感受到了高飞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他只觉心里发慌,背脊发凉,目光闪闪烁烁不敢直视高飞,神情显得也很焦躁。
“原来是你!给我滚出来!”高飞看到了费安和众人不一样的神情,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发现了端倪之后,便立刻指着费安,大声吼道。
费安听到高飞的这一声大吼,绷着的神经立刻松散了,他心中惶惶不安,只见他双腿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向着高飞叩头,大声喊道:“主公,我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
部队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很是吃惊,谁都无法想到,被高飞一手提拔的费安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除了吃惊之外,众人的脸上更感到了一丝愤怒,因为费安一个人,他们差点全体受到责罚,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都纷纷地咒骂这个害群之马!
“下次?你还有下次?”高飞厉声问道,“说,你是如何偷盗金子的?”
费安当即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昨夜他是最后一个推着马车离开的,当他看到府库里那堆放着的黄灿灿的金子时,心里便动起了歪念,趁众人不注意,他顺手抱走了几十斤金子,放在了马车上。回到吴岳山的时候,他趁大家没有防备,便借尿遁抱着金子离开了,然后将金子藏在了树林里的积雪中。本以为府库丢失了那么多东西,少了这点金子不算什么,可是他也想不到高飞会追查到底。
当高飞数数的时候,他本来是想站出来的,可是见庞德抢先了一步,紧接着又有那么多人愿意背黑锅,便心存侥幸,不愿意再站出来了,一直到高飞发现了他不同常人的神情之后,才主动承认错误。
高飞听完费安的话后,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在初开始的时候因为缺少心腹而提拔了费安,从巨鹿一路走到三辅,沿途对他也是不薄,没想到他居然带头违抗了他的命令,并且还不主动站出来承认。
“费安,我对你也不薄,可你做出的事情却让我很失望,只为了那一点点的金子,却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实在有点不值。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不愿意站出来,失去了这个活命的机会。现在我只能秉公处理了,如果法令不严,人人都像你一样,那我们就如同一盘散沙,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最精锐的部队。赵云,将费安带下去斩首示众!”
“啊?主公……你就饶过我这一命吧,我下次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主公,求你饶了我吧……”费安一听要将他斩首,吓得魂飞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
“费安!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什么好怕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主公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也怨不得别人!”庞德实在忍不下去了,便大声叫道。
卢横看到费安那个样子,便向前一步,拱手对高飞道:“主公,费安是属下给主公物色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属下也有责任,属下想请主公把费安交给我,由属下来亲自斩杀他,还请主公成全!”
高飞点了点头,朝卢横摆摆手,道:“就交给你吧!”
卢横拜谢过高飞,便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径直走到了费安的面前,一把将哭哭啼啼的费安给拎了起来,拉到了悬崖边,对费安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事你怨不得别人。古语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今天就当一次萧何吧。你放心,我很快,不会很痛的!”
话音落下,卢横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一剑便砍下了几欲反抗的费安的脑袋,脑袋坠落山崖,尸身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了费安之后,卢横便回来复命。高飞让卢横归队,并且让人挖掘出费安偷取的金子,将这些金子赏赐给了庞德、华雄等不愿意让士兵受到牵连的人,以表示自己的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