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现在只有我知道,当然,还有一个配合你们的张绣。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将这件事告知其他几位将军,我想,他们都是很乐意为两位将军分担的。”马玩至始至终都是一脸的笑意,似乎已经将整件事掌控在手中了一样。
“你……好卑鄙!”张横指着马玩说道。
“唉,别这么说嘛,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你们想想啊,其他几位将军并不知情,你们真的去做了,他们必然会以为你们是造反,然后攻击你们,到时候你们肯定会损兵折将的,说不定还会丧命。别忘记了,侯选、杨秋可是很乐意看到你们两个毙命呢。”
成宜、张横想了想,觉得马玩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本来昨夜马超说要将此事通知给其他将军的,但是后来考虑到真实性,便搁浅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马超这样做的动机是十分不纯的,一来想让燕军上当,二来也想借用其他将军的手,杀了成宜、张横,谁让他们投降燕军的,该杀。
两个人当时只在乎自己能够赚取大功劳,没在意太多,此时忽然听到马玩的话,不禁觉得自己很危险,给他们一种危机感,还真怕其他人真的把他们当成反贼给杀了。
他们都是马腾在凉州四处招揽的,而且和羌胡关系还不错的人,其中以侯选、杨秋武力最高,加上他们两个人曾经和侯选、杨秋有过一点嫌隙,所以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久而久之,就暗中解下了梁子。
考虑再三,成宜、张横还是决定同意马玩的意见,一起问道:“可是就算你加入进来了,其他将军不知情,也会一样对我们造成威胁的……”
“这个你们放心,你们两个只管按照太子的意思去做,我的兵马和你们两个紧挨着,他们要想过来,必须通过我,只要我用兵马拦住他们,你们就没事了。”马玩说道。
“好吧,马将军,就这样办了。”
“笛——”
第四声鸣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成宜、张横知道,这是在催促他们赶快行动的信号,于是,两个人二话不说,登时调转了马头,带着自己的部下,便开始朝张绣杀了那边杀了过去。
张绣焦急地等待在自己的阵营里,看到前面的成宜、张横一直没有行动,而且鸣镝已经响起了第四声,便忍俊不住地骂道:“该死的成宜、张横,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行动?”
“杀啊——”
他话音刚落,成宜、张横便立刻发动了“叛乱”,他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说道:“将士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可是,不等他的话音落下,成宜、张横的两部兵马便迅速地杀了过来,让他感到颇为惊奇的是,那些举着马刀的骑兵尽皆把身上的外衣给脱掉了,露出了穿着黑色铁甲的躯干,一经冲到了自己的阵营里,手起刀落,数百个人头尽皆落地。
“他娘的!你们干什么呢?假戏真做啊?”张绣惊诧之余,不禁开口大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滇吾挥舞着还在滴血的马刀,气势汹汹地朝张绣冲了过来。
张绣立刻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双手绰枪,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他便看到滇吾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的杀机,刀光一闪,冰冷的刀锋迅疾地朝他劈来。
他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道会遇到这种事情,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他本能地用银蛇枪去架滇吾的马刀。可是,滇吾的刀很诡异,眼看就要和他的银蛇枪碰撞,刀刃突然转变,斜着朝他握着银蛇枪的手削了过去。
他顿时一阵惊慌,双手急忙脱离了银蛇枪,那银蛇枪直接掉落在地上,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
他将佩剑刚架到一半,滇吾的马刀便又转变了方向,朝着他的头便劈了过去。他情急之中,急忙侧过了身子,忽然肩膀上感到了一股凉意,冰冷刺骨的刀锋划破了他的肩头,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和不断向外喷涌的鲜血。
“铮!”
张绣终于将滇吾的马刀给拨开了,余光扫视到周围的士兵大多数都战死了,他差点就被包围了,加上自己身体受伤,想都不想,急忙用佩剑一阵乱刺,避开了滇吾,然后调转马头,朝后面跑了过去。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一眼滇吾,深深地将那张脸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同时看到成宜、张横部下的骑兵正在屠杀着自己措手不及的部下,便想道:“看来,他们是真的反了……”
事情,出乎了成宜、张横的预料,明明和他们的部下都说了,这是在做戏,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部下还是假戏真做了,杀了不少自己人。他们两个人急忙同时高呼道:“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在做戏啊,你们都住手!”
马玩看后,眼睛都要跌下来了,他张大了嘴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太子殿下这是想干什么?”
骚乱、惨叫、马嘶、叫喊,在秦军阵营的后方登时向四面八方传了出去,立刻引来了在前面的几位将军的注目。
侯选身披连环铠,头戴一顶熟铜盔,手中握着一杆长矛,正在等待着马超发动全军冲锋的命令,却不想背后传来了一阵骚乱。他急忙回头看了过去,见成宜、张横的部下正在追杀张绣的部下,而马玩把整支军队一字摆开,却站在那里观望。
“驾!”
侯选二话不说,大喝一声,调转了马头,快速地跑到了后面,穿梭了一些人群之后,便到达了马玩身边,急忙问道:“成宜、张横造反,你为何按兵不动?”
第四卷 雄师下江南 631全面冲锋
马玩指着成宜、张横二人说道:“他们二人是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是太子殿下让他们造反的!”
侯选迷茫了,皱起了眉头,看着成宜、张横的身影,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杀机,举起自己手中的长矛,用长矛的柄端打在了马玩的身上,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马玩给击落下马,大声呵斥道:“滚你娘的蛋!这明显是造反,出兵,杀贼,立功之后,你我平分,等张绣反应过来,杨秋、程银他们来了,你想立功都没有机会了!”
马玩被侯选击落马下,摔了一个狗啃泥,吐掉了嘴里面衔着的荒草,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侯选骂道:“你他娘的……”
侯选怒视着马玩,眼神很是犀利,目光阴冷,一脸的铁青,就连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低声吼道:“再敢骂一句,让你血溅当场!”
马玩被侯选的话镇住了,更让侯选那阴冷的表情给吓得后退了几步,他知道侯选的为人和武力,就算是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侯选。98他听侯选的恰才说的话,明显是想置成宜、张横于死地,他也明白侯选和他们有过节,加上他又是亲耳听到马超让成宜、张横如此做的,所以对侯选并不怎么相信,只道是侯选是趁机下黑手。
“真的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安排你个大头鬼!就算太子殿下早有安排,成宜、张横所做的事情,却已经超出了太子殿下的预料,这两个本来就是墙头草,肯定是昨夜投降燕军了,你看看他们做的事情,哪里是在做戏,明显是真的造反了!快出兵,不出兵的话,老子的兵马就从你的部下的尸体上踏过去!”侯选怒道。
马玩是个大滑头,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可是出了名的,说见风使舵、墙头草,他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他又看了一眼成宜、张横,见他们在战场不停地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像极了在指挥部下奋力拼杀。
他将心一横,翻身上马,骂道:“娘的!看来是真的反了,给我杀过去,杀掉成宜、张横两个反贼!”
侯选满意了,急忙调转马头,快速地奔驰回了自己的阵营。
这时,杨秋、李谌、梁兴一起策马到来,想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侯选后,便一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选道:“成宜、张横造反,我这就和马玩一起去杀敌,你们稳住前面的阵脚,千万不能让燕军看出端倪来!”
“我们一起去!”杨秋、李谌、梁兴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莫名的喜悦,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不许去!你们的兵马都在前面,怎么可以就此离开?万一燕军看出了门道,突然发动袭击,将置太子殿下于何地?斩杀成宜、张横,我一人即可!”侯选的脸上变得极其阴沉,给人的姿态好像是,谁敢去,我先杀了谁一样。
杨秋、李谌、梁兴一向以侯选马首是瞻,如今见到侯选如此模样,便知道侯选铁定是不会让自己去了,面面相觑一番后,拱手道:“愿将军马到成功。”
侯选只轻声地“嗯”了一声,调转马头,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跟我走,杀造反的恶贼!”
于是,马玩在前,侯选在后,也立刻加入了那在混战的战圈,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使得秦军的后方乱上加乱,如此大的动静,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
这时,从燕军的侧面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高飞听到这个声音后,脸上登时浮现起来了一丝欢快,抽出了自己拴在马鞍下面的游龙枪,高高地将其举了起来,大声地喊道:“将士们!破贼就在今日,冲啊!”
一声令下,重步兵迅速地让开了道路,阵营里的骑兵跟随着高飞而去,黄忠、太史慈、庞德、卢横紧随其后,一时间,燕军看似七万人的大营里,两万名骑兵全部冲了过去,只留下五千重步兵、五千名重骑兵,就连那五千名弓箭手,也跟随着骑兵冲了出去。
荀攸和郭嘉负责指挥剩下的重骑兵、重步兵,因为不适合冲锋,行动缓慢,所以他们两个人分别带领着重骑兵和重步兵开始迂回,荀攸带领着重步兵向左迂回,郭嘉带领着重骑兵向右迂回,而所有士兵都离开后,战场上剩下的是一地穿着燕军服装的稻草人。
号角声仍在响着,悠扬而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