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不禁感慨道:人压抑久了容易变态啊!
突然,又有几个人从小巷子里冲出来,这几个人都提着刀,看样子,是东京城道上的人。
他们看见赵桓一伙人,显示一怔,然后那个为首的道:“这位官人,此人乃是我家的一位家奴,因犯了家规出逃,我们现在要带他回去。”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
在宋代,家奴是家主的私有财产,其他人是无权干涉的。
即便对方位高权重,也不能随意干涉别人家的私事,否则规矩坏了,名声也就臭了。
所以,这个人这么说,是合情合理。
而张开春,又饿又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又被谢大海掐住脖子,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虚弱地摇着头。
“放开他。”
谢大海将张开春放开,那为首的首领脸上露出了虚假的笑容:“多谢。”
赵桓道:“我让你碰他了么!”
“救……救……”
张开春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力抓住谢大海的胳膊。
那首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这位官人,他是我家老爷的私奴,我家处置私奴,与你似乎无关吧?”
赵桓道:“你是哪家的?”
那首领微微一怔,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主。
这事搁在春华楼,谁会吃多了没事干管一个乞丐一样的人的死活?
但眼前这家伙就管了。
“城东朱家。”
“他所犯何事?”
“他偷窃主人金银,勾结外人谋害主母。”
这两条罪可都是死罪。
赵桓道:“即便如此,当送往开封府衙!”
我靠!你谁啊!
那首领心中真是有几只草泥马在疯狂地奔跑着。
“是否送去府衙,也是我家决定,我家老爷自会遵守律法。”
“哦。”赵桓突然问道,“你家老爷叫什么?”
“朱……朱……朱细!”
“你家主母叫什么?”
“我家主母……我家主母叫什么,与你何干,快快将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
他正说话间,一队巡逻的皇城司卫走过来,领头的正是指挥使何礼明。
何礼明最近失恋了,喜欢喝夜酒,玩惆怅,所以大半夜的不睡觉,亲自跑来四处溜达。
却不料在春华楼前遇到了事儿。
何礼明的一个手下则认出了那个首领。
“田老三,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哟,是刘上官,拜见刘上官!”
“少来这套!大半夜的,在此作甚!”
“刘上官,我在这里抓家贼!”
“家贼?是谁敢判了你们田老大?”
“不不不,您才是老大,家里有歹毒的私奴犯了事,大哥让我来抓他回去!”
刘宏对何礼明道:“老大,这人是田肿的手下。”
何礼明却是不停他说话,而是道:“卑职参见上官!”
刘宏微微一怔,看着自己的老大,然后看着面色冰冷的谢大海。
“你怎么现在在这里?”
何礼明打了个哈哈道:“上官,卑职出来讨点酒喝。”
喝酒是皇城司卫的日常之一,皇帝也是鼓励他们喝酒的,所以皇城司卫里的酒文化特别浓。
何礼明突然一怔,他这位老大是天子的贴身护卫,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莫非……
何礼明连忙行礼,却被赵桓止住。
赵桓道:“将人送进迎春楼,给口热汤。”
田老三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皇城司卫对这伙人如此尊敬,却是被赵桓这句话给惹毛了。
“你以为你是谁……”
他话音刚落,却被何礼明一拳头打碎了满口门牙。
赵桓又道:“留着,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