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眉头一皱,肃然道:“儿郎们,随我出去看看!”
说完,这一百海军将是便跟着赵谌出了酒店。
果然,在不远处的街口,就有人两百多人聚众在一起,打砸街两边的商铺,行人无不退避。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蔑视王法!”
赵谌怒吼一声,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正是一个男子开始长大的年龄,气血非常旺盛。
他拔出刀:“儿郎们,随我平乱!”
众人一齐高呼。
“叛乱”的头子是一个叫张春迎的汉人,他在三十年前就到南大陆谋生,在当今小有势力,越国建立后,就归附赵子崧了。
那张春迎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斧头,面目凶煞。
按照大宋律法,平民是不许持刀斧的,显然,张春迎是违了法。
更何况,他现在当街在打砸。
不过,这里此时是三不管地带。
当然,只限于此时。
这里有很明显的潮汐特征,在麦子收割前,商队或朝廷的官方运输队到之前,有一段空窗期是留给土匪们的。
就是这个时期。
一旦麦子成熟了,商队要经过此处正常歇脚,在治安上会非常严格。
张春迎这种汉人土匪活了大半辈子,也是有一些人生智慧了,那种时候,当然会老实一点。
但尚未到那种时候,而且这一次的行动,是赵子崧在背后支持的。
能多抢一点就多强一点。
在张春迎看来,这些个小商贩,每年从北边的商队那里赚那么多钱,贡献一些给他是应该的。
当然,他收的保护费,有七成是要给赵子崧的。
为了给赵谌刷功劳,赵子崧狠下心把张春迎给卖了。
张春迎可不知道海军今天会到这里来喝酒,实际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
现在,当张春迎看见赵谌带的百来号海军士兵突然出现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张春迎连忙道:“这位军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来日必有重谢送到府上。”
“贼人还想贿赂大宋海军,该死!”
“军爷!这是误会,我们是得到了越……”
他话未说完,海军已经冲上来,每一个人都拔出刀子,砍杀起来。
张春迎的话瞬间淹没在人群的嘶吼和打斗声中。
周围的平头百姓们自然是有多远撤多远。
和大宋海军正面冲击,这些土匪是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的。
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逃的逃,散的散,死的死。
赵谌并不罢休,尤其是不能让张春迎活着。
在张春迎逃到城外几里的地方,被在后面追赶的赵谌一枪打中,倒在地上痛吟。
“军爷,我是越王的……”
赵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刀砍过去,将张春迎的头砍下来了,鲜血也随之飞溅。
张春迎的脑袋滚到地上,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
他仿佛在问:怎么我突然就死了呢?
而赵谌,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这是一种踩踏在别人尸骨上往上爬的快感,他的眼中多出了一些狠厉,刚才出手杀张春迎的时候,毫不犹豫。
很快,南望县的县官就把此事上报给越国的当权者。
连夜,赵子崧就写了一封奏疏,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东京城。
原本只是一场土匪收保护费的事情,被越国棺盖定论为造反。
造反不是小事,虽然规模不大,且被平息下来,但性质严重。
在这个案件中,赵子崧还子虚乌有给反叛者张春迎杜撰了一句口号:推翻暴政,归返太平。
在汇报过程的时候,赵子崧则如是说:崇国公英勇无双,杀敌两千有余,叛贼闻风丧胆,不能敌,贼首伏案,为崇国公所杀。
这事在半个月后,传到东京城,引起了朝堂的高度重视。
不过好在规模不大,也被平息下去了。
而政事堂却拿着这件事,开始对赵谌大吹特吹起来。
终于在三天后,皇帝遣了唐恪南下,去南大陆巡查,顺道代表皇帝慰问海南海军。
唐恪一路南下到交州,又到越国。
越国举国上下来迎接天子特使,朝廷宰相。
不仅仅赵子崧带着所有人来迎接了,连赵谌也带着自己的人,到北边亲自迎接。
“见过唐相公。”赵谌对唐恪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