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冷汗直冒。
赵桓却全然不管他,而是直接问道:“我问你们,你们刚才说的从长安到兴庆府的铁路死了很多人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孩儿显然胆子更大一点,抢过话道:“我们的爹娘都是死在铁路修建上的,他们强迫我们日夜劳作,不让我们休息,给我们吃的都是糟糠!”
“你胡说什么!”那捕头大怒道。
赵桓锋利的眼神扫过来,他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上嘴。
“你继续说,有什么就说什么,今天我给你撑腰。”
那女孩儿瞪大眼睛看着赵桓,问道:“你真的能为我们撑腰吗?现在是官府要抓我们,他们怕我们说出去,你比县丞老爷还厉害?”
“不管什么县丞老爷,这铁路若是真的死了那么多人,就是宰相来了,那也得有个交代!”
不知为何,女孩儿就觉得眼前这人给人一种安全感,她便将这些日所有事情一一说来。
那捕头越听脸色越难看,但偏偏不敢乱动。
“胡扯!都是胡扯!”
“我说的句句属实!”
赵桓道:“是不是属实,我们现在去县衙门问问。”
那捕头顿时来了身,在这里,赵桓人多,他还忌惮,但是到了县衙门,那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就算是龙,那也得盘着。
“好!走!去县衙门!”
那主持道:“阿弥陀佛,施主,老衲建议你们直接去告御状,听说官家到了长安城。”
“狗秃驴,你瞎说什么,天子也是这些草民能见的吗!”那捕头凶神恶煞道,“走!去县衙门!”
那女孩儿和男孩却是心中发憷,一提到衙门,他们就害怕。
“不用怕,我陪着你们去便是了。”
见赵桓如此有信心,他身边的人又各个体格魁梧,身手不凡,两人心中也安定下来。
这捕头没想到赵桓真的会跟自己一起去县衙门,心里道:只要你敢跟我去,我就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
不再多说,众人一起到了县衙。
县丞升起堂,衙差们在下面两边站着。
“堂下何人?”
那捕头连忙上去说了几句,县丞脸色沉下来:“好你个刁民,敢杀官差,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送入大牢!”
“且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从长安城到兴庆府的铁路死了很多人,这事你可知道?”
那县丞一听这事,立刻就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来人,押下去!把这些人都关在大牢里!”
奶奶个腿的,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是大官不成,一跑来就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做派!
啊呸!
这里是县衙门,县丞才是最大的!
赵桓却是不理会,继续问道:“我问你,这事你知不知道?”
“到底是你是县丞,还是我是县丞!”
赵桓哈哈笑了两声道:“不如你将孙邦原叫来,我来问问他,这修铁路到底死了多少人!”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大胆!经略孙相公的名讳岂是尔等直呼的!”
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赵桓道:“你不去叫,我便让人去叫!”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以为你是何人!”那县丞大怒,拍着桌子吼道,“将这些人统统拿下,送进监狱,他们若干反抗,格杀勿论!”
他一声令下,衙差们齐声道:“是!”
便朝赵桓围了过来。
韩世忠动作飞快,一刀刺中迎面而来的一个衙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衙差惨叫一声,立刻毙命。
“杀人了!你们胆敢再公堂上杀人!”
他吓得面色发白,刚要说什么,御林军已经提刀上来,像切白菜一样杀开了一条路。
赵桓便直直走上去,将那县丞推到一边,自己坐上去了。
他一拍桌案,大声道:“谁现在去把经略使孙邦原、提点刑狱司使张渚叫来!”
门口的百姓们你好我我看你,都说这人好狂妄。
孙邦原可是陕西路经略使,掌管了陕西路的军政,而张渚乃是提点刑狱司使,掌管司法。
这人到底是谁,一上去就要把陕西路两位大佬都叫过来?
莫非他当自己是皇帝不成!
下面也没有人敢接话,这人的私人护卫实在太凶残,一言不合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