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吧!”裴旻策马上前。
李翼德道:“那群废物,哪里是我们的对手,能有什么事!”
“看把你能的!”裴旻见四人身上皆无受伤的痕迹,心底大安,笑道:“走,给你们报仇去。只要你们占着礼,今天我非将高广济的皮给拔下来不可。这平时在长安作威作福,老子是无权利管,今天欺负到我神策军头上了,定要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个眼睛。”
见裴旻要为他们出头,江岳笑道:“裴帅误会了,我们不是冲出来的,是打跑了他们,正大光明走出来的。”
裴旻有些傻眼,见四将如此快的与他汇合,还以为对方人多势众,四将不恋战强行策马冲出来。哪里想到他们竟然毫发无损的打跑了两百多人,悠哉悠哉的来与他汇合。
他不怀疑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业四将的本事,尤其是李嗣业、李翼德更是少有的悍将。但是两百多人组成的军阵,也不是轻易可破的。
一个人在如何神勇,面对数十倍训练有素,能够相互配合的军阵,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李嗣业道:“裴帅这是太小觑我们了,就右威卫的那群枣,别说是两百,就算来四百人,也奈何不得我们。那些人哪里算得上是兵士,说他们是地痞流氓都抬举他们了。”
裴旻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你们将经过给我说说。”
李翼德道:“薛都督在传授我兵法发的时候,告诉我老李。让老李什么也别想,只要前突前冲,一冲到底,然后掉头回杀就行。只要做到往返几次,就能杀得对方不成建制,也就胜了。嘿嘿,今天这群蠢蛋,老李我还没冲,他们自己跟蚂蚁一样的涌上来,一点建制也没有。”
郭文斌道:“瞎打,所有兵卒没有配合,各自为战,还胆小怕事,不愿意做出头鸟,想上不敢上,畏畏缩缩的。”
李嗣业咧嘴道:“都跟太监差不多,没带把的。我棒子才举起来,就怕了,不住的后退,还跟身后的兵卒撞在一起,一同摔倒在地。两人险些没内乱打起来。”
江岳摇头道:“将怂兵弱,战斗力之低下,匪夷所思。”
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业四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着,将他们各自遇到的情况细说。
裴旻脸色铁青,问道:“跟我们神策军比如何?”
李翼德鄙夷道:“裴帅说笑了,我神策骑只要一个冲锋,就能碾碎他们双倍之数。”
江岳也道:“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我们神策军将近万人,打赢四万右威卫兵卒不要太容易。就他们还上战场?还没到前线,就要跑一半了吧。”
裴旻失神的摇了摇头道:“可怕,当真可怕!”
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业四将莫名的看着裴旻。
“你们没有想到点子上,现在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右威卫如此,还是整个中央军都这样!要是前者,还好说,若是后者,真的太可怕了。”裴旻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四将中也只有江岳想明白裴旻“可怕”的意思。
裴旻道:“你们先回裴府去,我要进宫一趟。”
李翼德一头雾水,道:“到底怎么了?”
江岳左右看了看,将四周无人,轻声道:“陇右节度兵马七万,以裴帅的本事不要一两年,便能让七万兵卒战力提升一个档次!打个比方……裴帅若有了反心,以七万兵马东进,中央军这群虾兵蟹将能挡几天?”
他此话一出口,李翼德、郭文斌、李嗣业三将,脸色具是骤变。
即便是李翼德这样的直肠子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应该说下去了,忙道:“走了走了,长安也玩腻了,该回洮州去了。”
第五十三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裴旻出入皇城就跟自家后花园一般,不说畅行无阻,也能自由出入后宫之外的大多地域。
李隆基刚刚结束早朝,正在太极宫后殿翻阅奏章,处理政务。
得知裴旻求见,笑着将他迎入了后殿。
“静远不在家中陪着小七小八,怎么有空闲来朕这里?”李隆基只是看了裴旻一眼,随意的笑着说着,又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奏章上。
他在看地方传上来的春耕情况,作为农耕民族,春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节,影响甚大。
春耕是否顺利,能够直接影响秋季的收成。于国家、百姓而言皆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不能轻视。
裴旻笑道:“臣来觐见是不想错过一场好戏,也想请陛下看一场不怎么好看的戏。”
李隆基忍不住抬头道:“你这葫芦里是卖的是什么药?”
裴旻道:“说了就不好玩了,请容臣卖个关子,陛下不妨耐心的等待片刻。”
李隆基手中有事,也不急在这一时,继续看着奏章,处理着政务。
不时还跟裴旻讨论一二,说些时政。
裴旻经过洮州的磨练,自身也有着一定的行政水平,应对自如。
李隆基在军事上没有什么天赋,行政水平却是极高,对于裴旻的行政水平,颇为意外。
约莫半个时辰!
屋外传来王毛仲、高广济求见的消息。
高力士看了裴旻一眼。
李隆基也瞧了裴旻一眼,道:“这蠢货干了什么事情?”
王毛仲早年是他的家奴,对于王毛仲,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只是他对于自己信任的人过渡的宠信放纵,明知王毛仲存在着一定问题,依旧对之信任非常,恩照有加。
裴旻应道:“臣要是没猜错,两人便是来告臣。说臣治下不严,管教无方,纵容部下,当街行凶,殴打朝廷命官。”
李隆基沉着张脸,让高力士宣王毛仲、高广济入殿。
王毛仲大步走进了殿内,而高广济却是一瘸一拐,手上还吊着布条绑着木块,模样极为凄惨。
两人见一旁的裴旻,又见李隆基的脸色,心叫:“不好!”竟让裴旻“恶人先告状”了。
两人先向李隆基问好。
李隆基看着殿下的两人,道:“你们想说什么?”
王毛仲高声道:“陛下,可别听裴旻的片面之词,他这是想掩盖自己的过错,颠倒是非。”
李隆基拍案几怒道:“瞎说什么,裴卿什么也没说,倒是你,莫名其妙的指摘朝中重臣,到底有何用意?”
王毛仲登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