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国不太平 第252节

导致现在外面有人在传言,说自己开始提防他。

但如果将罗大纲调回,反而会证实这种传言,对自己名声,还有自己的向心力,都是一种损伤。但不调回,万一像左宗棠说的那样,不说全部水师都押在罗大纲一个人头上,起码一大半却是都是由他掌控,这个叛乱的损伤,自己承受不起。

冯云山是左右为难。

这样一想,连与罗大纲关系密切的陆顺德都不能下放水师了。这样不行!

冯云山顿时作出决定。从大局出发,自己必须要选择相信罗大纲!而且,以他对罗大纲的了解,还有参考历史上的表现,罗大纲不是那种反叛之人。

于是,冯云山决然道:“季高多虑了!本王相信大纲兄弟不是那种人!罗飞德有罪,即便是本王亲手处死罗飞德,大纲兄弟或许伤心,埋怨本王,但也不会背叛本王。更何况,罗飞德确实是自尽,大纲兄弟会明白。因此,水师就全权由他负责,本王放心!”

左宗棠不知说什么好,但心中却是对圣王的用人不疑和信任、大气所折服。

九月初,中华讨虏军的甲五师、乙五师主力在罗大纲和梁培友的率领下,按照圣王签发的总参谋部作战计划,从泉州和厦门两地,出征琉球。(未完待续。)

第321章 南记丝绸铺

中秋节刚过完,天气便已明显转凉。Ww』W

糊北荆州府江陵城南靠江边码头处的一家门面不大的丝绸铺外,李水根紧了紧身上的丝绸软袍,一阵秋风从江边吹来,他感到一阵后背发凉,然而,心中却是一股火热!

丝绸软袍虽然不能温暖他的身子,却能火热他的心。

半年前,他还是川蜀之地顺庆府的一名毫不起眼的丝绸小商贩,但如今,短短几个月过去,他已经是一跃成为顺庆府最大的生丝收购商。

而顺庆府,是川蜀一省之地的生丝交易中心,整个川蜀丝织品交易,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生丝生意,而整个川蜀的生丝生意,顺庆府便占了六成还多,连绵州、成都府、潼川、嘉定府、资州和緟庆府的生丝都集中到顺庆府来交易。

可以说,他李水根已经是跺跺脚,便能让蜀地生丝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了。

因此,为了衬配自己的身份,原本只穿麻布衣服的他,也学起那些官老爷,穿起了丝绸缎袍,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还没麻布衣服舒适,但却乐此不疲。

这从顺庆府来到糊北荆州府的路上,凡是从事丝绸生意的通道中人见到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哪个不要陪着笑脸奉承自己两句?

不过,看见码头外的那家门面都有些破旧的小丝绸铺,一路上都挺直着腰、趾高气昂的李水根,下意识地躬了躬腰身,原本洋洋得意的脸上,也迅速换成忠厚老实的模样,变得小心起来。

原因无他。他之所以能成为顺庆府当地最大的生丝收购商,便是托了这家不起眼的丝绸铺的福气。

半年前,他听人说生丝生意暴利,便抵押了祖宅,又从亲朋好友那里借了大笔银子,从顺庆府收购了八十担丝绸,与人合伙雇船前往上嗨出售。

但没想到,这才到荆州府,便听人说长毛贼军攻下了武昌城,在长江设关卡查获来往船只,水路交通断绝。

开船的船家吓得,将他们这些货主全部轰下船,径自回緟庆府去了。

留下他带着一个伙计和八十担生丝,在人生地不熟的荆州城里,这可怎么办?一急之下,没想到便病了,待病好,已经半个多月过去。

住店的价钱可不菲,原本就没带多少盘缠,他身上的银两也快用光。

李水根还不死心,又四处打听,才知道,不但武昌被长毛贼兵占领,连九江也很快被长毛贼占领,莫说长江,恐怕要不了多久,连整个江南都道路要断绝了。

从陆路走倒是能走通,不过那个花费,不用盘算都知道,要亏本。更何况,他根本连租马车的钱都拿不出来了。但不卖掉,积压在手上,更是要亏死。

无奈,他只能就近在荆州城内寻找丝绸店或者当铺,想平价盘出个几担,凑足陆上运输的运费。

但荆州府也是产丝之地,虽然没有蜀地多,但价格却也相差不大。他问了好几家丝绸店,一听要出售几担生丝,纷纷摇头:我自己还想卖生丝,你还卖给我?再说,谁都知道长江水路断绝,运不到上嗨,卖给谁去啊?

最后有家丝绸铺看他连连哀求可怜的模样,答应收下5担生丝,不过,那每担67两的价格,也只比当铺高出一成银子,连他进货价格的一半还不到。

他和他的内侄伙计,在荆州城里盘旋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生丝买家。

第四天,正当他走投无路之时,含着眼泪,自己和伙计每人挑着一担丝绸,想要将6担丝绸周转给那个“好心”的丝绸铺时,被一名过路的青年书生叫住了。

这青年书生,自称姓南,正好要在荆州城的码头边开一家丝绸铺,见他二人挑着一担生丝,便随便打听一下。

没想到,这一打听,却让李水根时来运转!

南姓书生当即表示以每担一百八十两白银的价格,将他的生丝全部收购下来。并且,签订长期购销协议,以后,李水根定期运生丝来荆州,去他新开的丝绸铺找他就行。

李水根大喜!只差给南姓书生下跪磕头了。

说起来,说是这南老板救了他李水根一命都没错。

而且,最关键的是,南老板明明可以压低价格,哪怕让他亏本以每担一百两的价格出售,他李水根也会感恩戴德地卖给他。可没想到的是,南老板有如此气度,竟然丝毫不趁人之危,还是以比他成本价高出二成的价格进行收购。

这样一来,他不但不用血本无归,还可以赚上二成。可别小看这二成,八十担生丝,可是他东拼西凑,抵押祖宅才凑出来的,光成本就花了上万两。这两成的利润,已足足比他原来的全部身家还要多!

而且,据他了解,即便是运到上嗨,卖给那些收购生丝的大买办,不是销量大的老主顾,不是生丝品质最好,也不会有这个价格。

于是,他连忙答应下来,每两个月往返一次便送次货。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送货了。

第一次出售80担生丝给南老板,除去运费和一路开销,他李水根赚了1900两银子。

第二次他拿着货款到手的一万四千两银子,发动自己当地人的优势,在顺庆府很快便组织一批三百担的生丝,雇了一艘二十料大船来到江陵,两个月不到,便再次卖给南老板,赚了9000两银子。

第三次,他问过了南老板,对方说是有多少收多少,他一发狠,不但借了巨额高利贷凑了5万两银子,还好说歹说从各生丝大户那里以先付货款三成的方式拿货,直接组织了五大船生丝,合计800多担,直接净赚了22000多两银子。

三趟生意,四个多月时间,让他便净赚了三万三千两银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这个好命!

不过,李水根知道,这一切,都是这家不起眼的小丝绸铺带给他的。

“总算到了,到了南老爷家的丝绸铺了。你们都将毛躁的性子给收好了,给我安分一些,谁要是给我惹出事情来,冲撞了伍老爷,别想混了!”李水根大声地提醒身后跟随他的三十余名伙计,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只让一名乖巧的小厮跟着,跳了一担他精心准备给南老爷的礼物。另外的伙计,便让他们看好码头上满载丝绸的十二艘船只。

安排妥当,又拍拍自己身上沾的蚕丝,整理下衣服,这才领着小厮,进入“南记丝绸铺”。

刚进门,铺子里的一名青年便迎了出来,见是李水根,笑着打招呼:“哎呀,这不是李老板吗,怎么这次这么久才来送货啊?生丝不好收?”

“南老板,托您的洪福,生丝好收的很。这次是因为鄙人趁着价格低,多收了两船,因此多费了些功夫。”李水根赔着笑脸,解释道。

“哈哈,李老板好手段,两月不到,便又能弄来五大船生丝!这趟,只怕要赚翻了!不过,最近整个生丝行情下滑,湖广、两江和浙茳以及两广一带的生丝收购价格,都在下滑,想必李老板这次收货的价格也压低了不少吧,所以…..”南老板提醒道。

“理解理解,南老板您最是公道,有一说一,绝不会坑老李!这次,还真是价格低了不少,只要130两每担了。原本还以为我们蜀地生丝太多,原来却是全国都是如此啊!南老板,您看,要不给我150两每担算了。”李水根小心的说道,生怕自己的要求过分,惹怒了对方。

“李老板,我们南记是想要长期合作的,价格不能亏待你们这些老主顾。还是按照二成的利润点,按155两每担的价格吧。如今江南开始发生大规模的战乱,北方中原大地和廣西又发生蝗灾,生意不好做,收购生丝的行商少了,生丝价格,我估计还得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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