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将引起巨大反响!可以想象,就此一点,便可让一干百姓狂热拥护太平圣军,为了他们的土地,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也必须要让太平圣军发展壮大,好永远将此政策推行下去。
至于其他的户籍、教育制度,则是冯云山埋伏的强民治政的手段。
让冯云山最重视的,也最为头痛的,便是教育。
冯云山深知,教育才是富民强国的根本大计。东洋之所以在19世纪末迅速强大,便是得益于现代教育制度的推广实施。但关键是,现在他即便想开展教育,也却对应的教师人员。无奈,暂时只得打算请些私塾先生凑数,但私塾先生又不会讲授冯云山希望的内容,因此还必须得编制规定的教材,强迫让私塾先生先接受,再行传授。
之所以在每个乡都开设小型教习所,便是根据后世九年制义务教育得来的经验,强制要求所有适学儿童,都必须进教习所接受教育。儿童的接受能力最强,不受长期以来的封建思想约束,思想最是活跃,接受新事物新式教育也最适合,还可以从小灌输忠于圣王、忠于圣国的思想。可以想象,等这批儿童学成之时,圣国发展必定后劲十足。
冯云山让人去搜集清初洋人南怀仁的《坤舆图说》、《欧洲天文学》,魏源的《海国图志》,准备将其中的没有倾向性的部分科普内容摘录出来,再加入倾向圣国的政治内容,另行编修、合订成《圣国开眼手册》。
魏源的《海国图志》,此时已有一定名气。冯云山记得,小时候学历史时曾讲过,连东洋国也翻刻了《海国图志》60卷本,争相购读,作为明治维新的启蒙思想读本之一。
冯云山又准备抽空亲自编制了一门《圣国国民手册》,内含常用而简单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世界地理、世界历史等内容。其中化学、世界历史等都挑选一些最基本的简单介绍,不至于暴露太多冯云山的底牌。目前,冯云山还不想和众人分享他的专业,等他地盘扩大,地位稳固些,才会将自己专业传授出来,但也只是给部分辅佐他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想想,目前,他还真没时间静下来编制这些教材,只能以后一有空便编一点,慢慢编修了。
因为,他前日一宣布永州进行土改试点,今早便有细作秘密传来消息,道州、江华都有几个地主豪族秘密召集组织乡勇,准备联络清军,进行叛乱。
看来,是要土改的消息传了出去,刺激到他们,坐不住了。要说这些豪强也真是大胆。贪恋土地,到了如此地步!他们不清楚永州府一带的形势么?满清朝廷暂时根本就没能力来帮他们,凭借他们组织些乡勇,也想翻天?
当即,冯云山命令曾观澜和林启荣分别调圣兵,在细作的带领下,对那几个反动地主官绅进行镇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道州何绍福、江华凤龙富为首的七家豪族劣绅全部抓捕,就地关押,等待公审判决。其余附从谋反的近二千乡勇,全被打散遣送至桂阳、郴州、嘉禾等地,送矿洞开矿。
这天,道州的早上,已经有点微凉。
道州北城门外的大片空地,有一座连夜搭设的高台。高台上方,有两面大红条幅,一条写着“地主恶霸公审大会”的字样,另还有一条写着“道州土改实施大会”。
高台四周,已经有挤满了道州城内和城外附近四周的乡民,黑压压的数千人,在着急地等待着。
从城内的高地往外望去,还能看见不停有成群结队的乡民从四周乡野往道州城赶来。
昨日,在得知将那几个反动地主官绅全部抓获后,冯云山便决定次日在道州城北门外召开公审大会,同时接机在会上宣布进行土改。
曾观澜连夜派出数百圣兵,至道州城四周村寨,敲锣打鼓告知此事。今日一早,道州北城外才会集聚如此多乡民。
临近半大上午,日头开始晒人。
眼见差不多了,冯云山在数十名亲卫簇拥下,上了高台。高台两旁也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亲卫。
冯云山命人将道州东郊的豪强何绍福等三人架上高台。台下众乡民有认识何绍福的,开始给身旁不认识的人介绍,纷纷指点议论起来。
曾观澜在冯云山的示意下,走到高台边,大声喝道:“众位乡亲,我太平圣军自从来到道州,赶走清妖,修桥造路,救穷济困,一向为众乡亲们拥戴!很多乡亲的年轻子弟,也加入到我们太平圣军当中,一道保护家园。”
略微停顿下,曾观澜看着台下肃静一片,纷纷注视着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喊道:“前阵子,太平圣王回到道州,准备在我们道州试点,开展土地改革!知道什么是土地改革吗?”
众人大多摇摇头,也有少部分人在台下窃窃私语,仿佛知道点什么。
第九十一章 永州土改试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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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观澜接着喊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家里有自己的田地?不租财主家的田地,光种自家地,能养活自己吗?”曾观澜也不等台下人答话,自己又回答道:“恐怕在场家里有田地的人,连一半都不到,即便有田,也是养活不了一大家子!而土地改革,就是改变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让你们家家有田地,养的起自己的田地!”
“哄……..”台下,众乡民议论声一片,各种较好声,质疑声,不停传来。
高台周围的圣兵齐呼:“肃静!”台下乡民才稍稍安静。
“大家安静一下!”曾观澜接着道,“等下,我们太平圣王会宣布土地改革的事情。在此之前,还有一件要事,大家都猜到了,那就是公审恶霸地主何绍福等人!”
“前两天,圣王决定在道州举行土地改革,不知为何被这些恶霸知晓。他们便秘密聚集上千乡勇佃户,暗中联系清妖细作,阴谋作乱,阻止道州土地改革。昨日被我圣军一举击破!”
“可能有些乡亲不清楚,我来告诉大家,这何绍福乃是道州城郊西门村的官绅豪强,十数年来,侵占、强买乡亲良田上千亩,如今他光有水田就有三千亩。此次阴谋作乱,他便是为首之人!其目的,就是不愿土地改革,不愿将侵占的田地归还给诸位乡亲!”
“下面,请两个乡民代表上台,说说他们的故事!”曾观澜向下一招手,台下圣兵散开一个空隙,架了个竹梯,两个人慢慢地爬上高台。
“我叫胡水根,是香花村人,就西门村的隔壁。原本,我家十一口人,留有祖田二十亩,生活不用愁。万万没想到,前年,自从遇到这个何绍福,一切都变了!”一个声音沙哑,满含恨意的中年乡民,一瘸一拐地走到被架在台侧的何绍福面前,问道:“何老爷,你还认识我胡水根吗?”
胖乎乎地何绍福被两名圣兵架着,无法动弹,但还是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胡水根一眼,摇摇头。
“原来你何老爷都不记得我了?也是,你害过的人成百上千,又哪里会记得那么多?来来来,你看仔细点,我就是前年你到香花村佃户家收租时,那个挑粪水路过不小心弄脏你衣服的人!”胡水根讥笑着,满含悲愤地朝台下的乡民们喊道:“乡亲们,就因为经过一条狭窄小路,我担着粪便,不小心弄脏了这个何绍福的衣服,他便要我赔偿十五亩上好水田。我不肯,便让人将我右腿打断,还让衙役将我抓到州牢关押。我两个儿子气不过,找到他家去论理,结果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被打成重伤,我自己也被在牢房里被打晕。”
“等我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成了瘸子。家里的二十亩祖田,也作价一两银子卖给了何绍福,田地契上还按有我的手印。”
“我在牢房关了十天,等我回到家里,才得知……,才得知被他们送回家的大儿子,没过一天就死了,二儿子也成了傻子,这都是被他们活活打成这样,就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我家破人亡,告状也无门,本想一死了之。幸好这时太平圣军来了道州,救了我胡水根一家!”胡水根又朝台下众乡民喊道:“大家说,这何绍福该不该杀?”
胡水根怀着无比愤恨,控诉着何绍福的作恶多端。
“该杀,该杀!”台下众人都一脸激愤地喊道。
这时,另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也走到台中央。
“这不是以前在响水圩卖唱的石老头吗?倒是好久没看到他了,怎么今天到这来了?”台下有认识的。
“他不是还有个漂亮的闺女吗,一直跟他一块卖唱,怎么不见了?”
“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闺女早没了,听说是用剪刀自尽死的,可惨了。”
“这么惨,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嘘…..台上要开始了!”
台下乡民们窃窃私语着。
“乡亲们,你们不少去过响水圩赶圩的人都认识我,叫我石老头。”老头头发花白,颤悠悠地模样,声音却是洪亮。
“石老头,怎么好久没见你去卖唱了?还有你那一起卖唱的漂亮女儿呢,怎么不见?”台下有几人回应道。
“这几位兄弟,我那春儿,你们再也见不到了!因为,她被这个该挨千刀万剐的畜生害死了!”说着,石老头慢吞吞但坚定地走到台侧被圣兵架着的何绍福旁边,死死地盯着何绍福半响,眼中的仇恨和怒火越聚越多,浑身也颤抖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何绍福看着这弱不禁风的石老头,凑近自己耳旁,不知为何,竟然害怕起来。
“嘿嘿,何绍福,你也有今天!”石老头在何绍福耳旁低声说完,便是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何绍福发出一声惨叫!架着他的圣兵连忙将石老头拉开,何绍福已经痛得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