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感慨道:“武者一途也讲究天赋啊,本宫这辈子也无望六品境,更不要说超品了!北忘川和盖子聂修为相当,两人比试胜负难分啊,必是一场龙争虎斗,这么热闹的场合岂能错过?走走出宫,本宫要观战。”
说着,萧锐已经往外跑去了。
海大富伸手想阻止,已经拦不住了,然后伸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一脸懊恼。
陛下派来他告诉殿下不用担心刺客,已经派高手解决了。谁知自己害怕殿下刁难,所以啥都说了,没想到引起了殿下的好奇心,这就跑出去了。
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啊!
萧锐在禁军的护卫下,来到了内城的南城门处,远远地,就看到两道人影在左右腾挪,厮杀正欢。
盖子聂剑法凛冽,剑光如月光一般,挥洒落下,密密麻麻,如同天花乱坠,其实都是剑花。单单这挥剑的速度,就超乎寻常人,一般武者根本无法抵挡。
相比较盖子聂剑法的洒脱自然,北忘川的左手持刀,刀法却显得简陋,没有那么花俏,只是单纯的劈砍撩架,很简单的刀法,却将盖子聂的攻击完全防住,滴水不漏。
“北忘川是左手刀?“萧锐忍不住说道。
李元芳几人已经走来,青莲剑客回道:“殿下,刀先生右手用刀,考虑盖子聂左肩受伤,所以以左手对敌,这样公平!”
“原来如此!左手用刀都这般熟练,果然是超品高手啊!”萧锐更加钦佩。
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被交战的双方吸引。
第605章:站在道德的高度批判你!
高手对决,每招每式都是信手捏来,并且招式中展示的技巧都是难以模仿的,最起码对萧锐这个层次的而言,是看得明白却学不成的。
随着战斗的越来越激烈,两人出招的频率越来越快,刀光剑影在月光的映射下,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瑰美。
“快要分出胜负了!”
几人中,青莲剑客的修为最高,他双眼不敢眨,紧紧盯着战局。
萧锐觉得两人还是势均力敌,那刀剑碰撞下飞溅的火花,表明两人都没有力竭,出招的频率还要增加。
青莲剑客解释道:“殿下,剑乃是兵中王者,被称为百兵之君,君子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所以君子不争。真正用剑的高手,也不争。而刀乃百兵之胆,乃是杀器,讲究的是一往无前。再看他两人,盖子聂的剑法越加凌厉,虽然无力竭之势,却犯了杀机。刀先生的刀始终未变,沉稳透着獠牙,看似是处于防御状态,但杀气在积攒,一触即发。所以从境界上,盖子聂已经输了。两人都是高手,对自己的状态把握准确,所以胜负很快明朗!”
似乎应征了青莲剑客的推算,北忘川一刀劈开盖子聂的剑后,左手直接止住了下撩的刀势,一个浑然天成的运刀,将刀势化为直刺,切向了盖子聂的胸口。
盖子聂回剑格挡,北忘川的刀正在切在剑背上,恐怖的力量让盖子聂脸色微变,手中的剑贴在了胸口,他只能后退一步,同时准备出剑时,谁知,北忘川一个侧身,左手借助腰间蓄势的杀气,已经举起了刀,直接劈向了盖子聂。
这一刀,乃是蓄势的杀气,如同惊雷席卷而下,盖子聂脸色大变,只能抬剑格挡,但重刀下劈如同泰山压顶,盖子聂若是强撑,根本挡不住。所以他出剑格挡的同时,就准备往后退去,格挡的剑只是为了阻断王北川的刀势。
这时,忘北川的刀落下来。
看起来气势如虹,如同泰山压顶,但是真的落下后时,盖子聂才明白上当了,王北川的刀竟然轻飘飘,直接欺骗了盖子聂。
盖子聂一个恍惚,而忘北川直接贴近,手腕一转,刀背撞在了盖子聂的腹部。
盖子聂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了,若是生死决斗,岂能失神?
“我输了,忘兄举重若轻,刀法越加精湛了,我不如。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盖子聂回道。
忘北川笑道:“子聂兄的剑法犀利,我能赢算是取了巧。”
盖子聂摇摇头,接着道:“输了就是输了!盖某能输得起。”
忘北川点点头,便道:“殿下他来了,你若愿赌服输,如何惩罚还得看殿下的意思。”
盖子聂回头看向了人群中央的萧锐,然后收剑回鞘并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盖子聂,愿赌服输,大夏太子要杀要剐,在下绝不皱眉!”
萧锐打量着盖子聂,别看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气度不凡,容貌就像三十多岁的样子,俊朗温润,果然是君子气度。
“久闻剑圣大名,你不像是会沦为秦皇爪牙的人,所以秦皇用什么理由请你来刺杀本宫的?”萧锐好奇问道。
盖子聂道:“并非秦皇,而是秦国宰相李偲。他晓以大义,说服了我!”
萧锐更有兴趣了,竟然是李偲动的手脚,他便问道:“李偲怎么晓以大义,说来听听?”
盖子聂道:“如今天灾人祸频出,百姓民不聊生,殿下贵为大夏太子,尊贵的身份代表了责任,是不是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能只顾门前雪?”
“给本宫带高帽子啊,好,就当你说得对,本宫应该有这么崇高的理想,应该拯救天下苍生,但这和你刺杀本宫有什么关系?”萧锐问道。
盖子聂道:“既然有这样的抱负,那为何要自私自利,甚至干出瘠人肥己的勾当?新作物乃是救济苍生、拯救万民的珍稀宝物,理应推广天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你大夏独吞!你为了大夏霸权,枉顾天下难民性命,你说我该不该刺杀你?”
原来是这个理由啊!好伟大的理由啊!
萧锐乐了,立即竖起了大拇指。
这老哥真是一颗济人救世、胸怀天下、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啊,仿佛是百姓的化身,此时对萧锐发起了强烈的批判和谴责。
萧锐便反问道:“盖子聂,你说本宫自私自利?真是无的放矢,现在大夏已经和燕国展开了合作,传授他番薯种植,救济难民!”
“燕国是大夏的盟友,那其他国家呢?”盖子聂问道。
萧锐笑容变冷,反问道:“赵国已亡,齐国将亡,大夏会把曾经的赵民和齐民当成大夏的百姓,给他们种子,教他们种植经验,让新作物成为他们安身立命的保证。元国非我族人,而且不懂种植,本宫凭什么把新作物给他们!至于秦国,哼...本宫可以给,但就是不会给,也不想给!”
“你既然用大义道理挤兑本宫,那本宫也晓以大义。是的,秦国也在经历天灾地祸,国内有难民,但是秦国底蕴深厚,凭他的积攒,大可支持秦国百姓十年用度。所以就算没有新作物,秦国百姓也饿不死。但如果秦皇不管百姓死活,不舍得开仓赈及呢?那时候你盖子聂也要把责任怪罪到本宫头上,说本宫没有给他们新作物吗?”
“相反,如果本宫把新作物赠给了秦国,秦皇有了新作物,他会不会像大夏一样不计成本的推广至全境?这个很难说,但本宫可以肯定,秦皇会变得更加猖狂,不把天灾地祸放在眼中,他会抑制不住内心的野望,开始征战屠戮,到时候新作物没有救人,反而会害死更多的百姓!”
“最后一点!新作物是本宫派人冒着生死寻来的,本宫是大夏的太子需要心怀天下,他秦皇更是秦国的皇帝难道不应该心怀天下吗?如果他秦皇愿意来求本宫,本宫完全可以把新作物给他,但你觉得他会来求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盖子聂,别用你的仁慈要挟本宫,你还不配!”
萧锐这番话掷地有声,而且字字珠玑。
这个世界就这样,总有一些人要把自己放在很高的高度去评价他人,其实他根本不配。
盖子聂并不恼怒,而是继续问道:“所以大夏要消耗秦国的实力,消耗秦国的积蓄,当秦国没了积蓄,便是你大夏灭掉秦国的时候?这也是你的野心,难道你不是在展开杀戮,陷百姓于战火之中吗?”
萧锐冷哼一声,说道:“盖子聂,你根本不清楚这场天灾地祸会持续多久,你的无知限制了你的思想,本宫可以告诉,未来五年,甚至更长时间,灾难不会消失,神州大陆将饱受摧残,有的地方赤地千里,有的地方洪涝灾害,有的地方瘟疫横行,有的地方蝗虫四起。夏天酷热,冬日严寒,是你从未想过的灾难,现在的百姓还没见识真正的绝望,你们现在是连想都想象不出来未来的惨状的。而想渡过灾情,神州大陆只有一统,才能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所以不要拿秦皇和本宫相提并论,他也不配!”
盖子聂一怔,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灾情会越来越厉害?”
萧锐反问道:“这几年的情况不已经说明了问题了吗?你啥时候见过这么多灾难?你盖子聂自诩心怀天下,要不和本宫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