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痴虎儿他爷爷敢一言不合,就在宫门前直接砂锅大的拳头揍的俩御史猪头模样。
“萧公公,这事儿还是过几天罢!现在朝堂吵吵嚷嚷的,还没个结果。”
张仑拉着萧敬在校场上坐下,然后道“而且太子的功课还得先打好基础。”
说话间让萧敬也坐在自己身边,说您这么大年纪还站着我哪好一直坐着啊。
萧敬笑眯眯的也就坐下来了,跟着张仑一起看太子在练大qiāng。
弘治皇帝自诩了解张仑,但实际上萧敬或许对张仑了解的更为全面一些。
皇帝具体关心的是张仑的品德、才华,还有能力。
而萧敬的消息却是多方面的,比如宫里那些低品级的小太监们。
不管谁过来张仑都是待之以礼,不会因他们阉人身份、品级不高而有所区别。
能说一两句书文有心向学的他还会赠一些书籍,言道让他们多熟读不懂可询自己弟子。
还专门把江潮、许庭光他们几个喊过来,说以后有人跟你请教学问不许因人废言。
只要是有心向学、虚心求教的,无论身份地位都需尽力讲解。
这才是传承圣人之道、这才是圣人所提“有教无类”的根本,要让我知道你们因人废言……
不用张仑说,几个弟子都知道这是要打断狗腿的。
“还是等武举结束了再说吧,正好帮国朝挑选几个贤才。”
张仑淡淡的道“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我去考个武举混个解元罢!”
萧敬听得这话不由得苦笑,小公爷您要是去了还有其他人活路么?!
杨家梨花qiāng、王家传承自前宋名宿周侗再由岳武穆修整过的大qiāng法您都有。
还有刀法、拳法,骑射还有你家九边下来的老亲兵亲传亲授。
更身兼三丰真人传下的内丹吐纳,那些个武举能打得过你才是见鬼了。
比策论更不用说了,您可是应天府解元啊!
跑去跟一群武举子比策论,明显这就是欺负人去了……
“此子虽是有才但实在胡闹过度,也是到了该教训一下的时候了!”
兵部尚书马文升府邸内,他刚刚命人把来哭诉求助的礼科、兵科几个给事中劝走。
回过头来脸色非常的难看,老管家收拾了一下残茶再给刚刚上座的刘大夏奉上茶水便躬身退去。
“早在前次那张懋宫门前殴打御史,老夫就要弹劾于他!约斋公你却来劝!”
刘大夏脸色阴沉的冷哼道“靠着祖辈功勋,他张家也算荣宠了!现在是持宠而骄!”
“陛下不晓事三大学士也是无耻,竟是将堂堂太子交付那张家小儿教授!……”
马文升脸色复杂,悠悠一叹“东山公,张家你是弹劾不动的……”
“那便任由他肆虐朝堂、羞辱名教,乃至于坏了礼数人心么!”
刘大夏猛的豁然起身,双目含怒“那王越,一个结交权阉的佞臣陛下居然许他假死遁走!这像什么话!”
“还有那汪直,本已贬斥至南京便算了。现在居然归到天津卫养老!”
却见刘大夏低声喝道“此举岂非助长了那权阉、佞臣之气焰乎?!”
“我等既然为这国朝重臣,自当力阻陛下铸成大错!远奸佞、拔国蠹!”
却见刘大夏一摆袖子,沉声道“此事约斋公求于自保,那便老夫亲自去办!”
“一介勋贵家黄口小儿居然敢违律下海、擅自征伐太祖不征之国,挟扶桑自重……”
“更是伐害国朝梁才贡生、肆意打击言官御史,刊文攻讦国策、辱骂朝中重臣要部!”
“甚至擅辱圣人弟子、信口雌黄害礼伤理!!简直狷狂至极!”
却见刘大夏的脸色逐渐的狰狞了起来,近乎低吼着道“此獠不除,必是国害!”
马文升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着须发皆张的刘大夏低声道。
“此事急切不得,御史言官之事有其取死之道!结连朋党,本就不该!”
却见马文升沉吟着站起来,背着手渡了一会儿步。
转身望向了刘大夏沉声道“他痴虎儿既喜造势,那吾等亦造一势!”
“陛下目前所在意者为武举也,些许丘八若入朝堂必然成祸!还需吾等先行拔除那些佞相者。”
。
第一百六十章 暂避锋芒待经筵,钱能野望在夷州
刘大夏凑近一步,低声问道“约斋公的意思是……”
“待得武举过后造势于经筵,迫这小儿在经筵上原形毕露!”
马文升微微一笑,眼睛眯起捻着自己的长髯轻声道“即便是三大学士夸他有才,到底不过是黄口孺子而已。”
“介时只需将其驳斥当场,陛下自然知谁人贤才、谁人奸佞。”
说着,马文升不由得叹气道“江浙水师一事,只能是暂且同意由陛下领。”
“否则,恐怕来年户部佀大器那边得在粮饷上做手脚啊……”
刘大夏闻言沉吟了会儿,亦是点了点点头。
马文升见他同意,这才拍了拍他的胳膊叹气道“至于拔除英国公……此事颇难,只能徐徐图之。”
“哼~!这些勋贵无一良善,皆属国蠹!竟立于朝堂上与名教子弟贤才共处简直笑话!”
提到此事刘大夏又怒火中烧“粗鄙武夫早早该赶出朝堂去了,只有众正盈朝才能得国朝昌盛!”
马文升亦是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的道“刘晦庵还自诩圣人门下、理学子弟,然而却容如此佞臣……”
“还有那佀大器、白廷议端的是无耻之尤,非但不劝还助纣为虐!”
“哼!说到此事老夫便三人,勋贵家子再有才亦是勋贵家子!怎可趋附?!”
却见刘大夏脸色阴沉,冷哼道“吾等名教子弟当识自持,怎可与权阉、勋贵往来!”
“斯等权阉权贵,哪个不是国之蠹虫?!若是论之,皆可杖毙!!”
说着,刘大夏脸色阴沉厉声道“介时经筵,老夫将亲会此獠!”
刘大夏口中的大权阉钱能公公现在接到了圣旨,激动的差点儿就要尿裤子。
小公爷果然信人也,回去就跟陛下把这事儿谈妥下来了。
居然还把户部、刑部全都搞定了,现下刑部直接三下五除二将些许贡生尽数判刑。
最低五年、最高十五年,尽数被判送往夷州服苦役。
原本这事儿礼部那肯定是过不了关的,然而他们现在忙着撕逼张小公爷……
合该我老钱要发达了啊,看着一票票被肥龙等人呼喝着凄凄惶惶押上战舰的前贡生们。
老钱就觉着自己这大有可为,跟着圣旨来的还有小公爷使人送来的一封信。
这信里详详细细的给他老钱说了怎么拉拢那些夷州的土司们,怎么去开挖金矿。
小公爷那一招一式的看的老钱是如痴如醉,拍案叫绝直说小公爷真不愧是风云麒麟儿啊!
张小公爷在来信里就直接说了,那夷州的几个土司在我剿倭的时候相见过。
都是心向国朝的人啊,都是好帮手。
他们这些人肥龙也是见过的,回头你让他领路带你跟这些个土司们见见。
老钱啊,这些土人无甚见识但好在都淳朴老实。
金银之类的你多给他们也不懂得好处,需多带丝绸瓷器、刀剑美酒。
还得带上几个擅做佳肴的厨子,时不时置办个豪遮酒席招待。
再准备些许小玩具、小首饰、胭脂水粉,让他们拿回去给自家婆娘娃儿。
人心笼络好了,还怕他们不给你卖死力气么?!
除了这些还需多带良种,多花俸禄聘些许闽南区域老农指导。
过去以后就跟土司们商量,让他们开垦荒地种粮、种菜、种水果。
这夷州湿热类于安南,只要这地种好了一年二三熟不是问题。
到时候这夷州就是海外江南啊,你老钱那功劳还不得妥妥的么!
读信至此老钱这激动的直拍大腿,啊呀~!这张小公爷真是我老钱亲祖宗啊!
真真是在庇佑我老钱升官发财啊!
当然,张小公爷就这点儿说头的话也不至于让老钱夸张小公爷是麒麟儿。
信里头张小公爷给他老钱说,你寻人摸底那些个罪囚们。
得老实听话的、有学问的,让他们出来教这些个土司们、土司的子女们读书识字。
再附上咱们大明衣冠,等他们学的差不多了带他们往苏州、金陵见识见识我大明繁华。
给他们说好好读书将来未必就不能考个功名,到时候外放做官要啥没有啊!
若是能在这夷州立上社学百八十所,教化出千百读书人、再有几个考上秀才甚至举人。
那你老钱想想,这史书得怎么记载你啊?!
看到这里老钱顿时激动的尿都憋不住,裤裆都直接给湿了。
卧槽尼玛!我老钱到时候就是名垂青史了啊!
只要是夷州出了一个举人,那修夷州史的还不得提我老钱一个教化之功么?!
他们读书人不是总看不起我等阉人么,我特么培养出三五七八个举人给你们看看!
若是再有聪慧者考个进士及第,我老钱那面皮就得蹭蹭蹭的大涨啊!
一念至此钱能顿时面红脖子粗!
心下道着,张小公爷啊!您就是我钱能的再生父母亲祖宗啊!
即便是张仑愿意给钱能做祖宗,恐怕即将去夷州代表张家负责的张镇是不愿意的。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近乎残酷的操练和考核报名六人最终撑下来的只有两个人。
张懋侧室所出的张镇、张钢。
在张懋亲自考核后最终定下张镇负责此事,但告诉张钢他还需要继续操练。
这次只是开始,以后家里还会有其他事物需要有人负责。
“镇叔,其余的话也不不多说了。相信你也清楚。”
张仑看着自己的这位六叔,沉声道“家中一切你可以放心,几个兄弟我都会看顾好!”
听得这话张镇呼出一口气,狠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