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华则看法完全相反,“才不是,婚礼多热闹啊,也只有在这一天新郎和新娘才能打扮的那么漂亮了,如果人生中没有婚礼,那才是遗憾呐。”
小月华说完,还转身对罗小妹问道:“娘亲,你遗憾吗?”
王正瞬间无语了,感觉这个初春比往年更冷了一些,小棉袄她在漏风啊。
罗小妹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和你爹爹这些年过得那么好,你们也都长大了,娘亲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呵呵。”小月华撇了撇嘴,接着对王正问道:“爹爹,你说应该举办婚礼吗?”
王正叹了口气,说道:“婚礼,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应该举办一下的,毕竟成婚嘛,还是需要得到双方父母和亲朋们的祝福才好。
而且举行一个礼仪,同时也是对相亲四邻的一个交代,不然,如果别人都不知道你已经成婚了,那多不好啊?”
小月华想了想,说道:“原来里面还有那么多道道啊,我还以为成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呢?”
王正笑了笑,说道:“婚姻可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那最少都是两家人的事情 如果身份地位高一些,更是会关系到两个家族 甚至两个国家的事情。”
王平安皱眉沉吟了一下 问道:“父亲认为国家之间联姻真的有用吗?”
王正想了想,回道:“既然会联姻 那自然就有联姻的用处,当然也不能指望仅凭联姻 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联姻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那是双方在衡量得失之后,所做出的一种妥协而已,想要让自己的国家太平无事,关键还是得依靠自身的实力 只有实力强大了 才能掌握选择权啊。”
这时代的女子地位很低,其实所谓的联姻不过是上供的一种好听说法而已,其本身就是一种示弱的表现,对方之所以会接受,也不过是在衡量得失之后 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而做出的选择而已。
小月华想了想,说道:“咱家好像一直都在联姻耶 就连现在哥哥也打算和南召的寮人联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句话罗小妹就不爱听了 忍不住在小月华头上轻敲了一下,加重了一些语气说道:“咱们家怎么是联姻了?你知不知道联姻是啥意思?就这么胡说八道。”
也难怪罗小妹生气了 毕竟她和王正成婚之后 靠着王正的关系 巴人这些年发展的极其迅猛,小月华这么一说,立马就让罗小妹觉得自己好像是巴人送给王正的礼物一样。
王平安在一边笑道:“咱家确实不算是联姻,爹娘二人相识于微末之时,三婶家不过经营一铁匠铺,四姑丈更是山野之人,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联姻的对象嘛。”
小月华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是人家外人却不这么想啊。
最近长安有传言,说咱家就是靠着联姻才把几大边荒之地给拉拢掌控了,还说徐正师兄和波斯公主的婚事又是一桩联姻。”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王平安提高了声音,带着些怒意的接着说道:“以父亲的声望,咱家还需要靠着联姻来达到什么目的吗?这是有人故意中伤。”
从来没有被王平安训斥过的小月华立马就不乐意了,“你对我凶什么凶?又不是我说的,最近长安确实是有这样的言论嘛,你有本事去把那些嚼舌根的人抓起来啊。”
王平安没有理会小月华,而是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王正。
王正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既然知道是别人的中伤,那还理会做什么呢?咱家离开渝州之前所受到的中伤还少吗?”
所谓树大招风,特别是你身藏巨大利益的时候,在你身上得不到利益,或者利益受损之人,自然难免会说几句酸话。
王正本身不但蕴含巨大利益,更是和世家大族冲突不断,自然是别人打击的对象,其中舆论攻击更是重中之重。
这种情况一直到王正离开渝州,进击青海之时才逐渐减弱了下来,毕竟那时候王正入朝已经成为定局,如果还继续传些风言风语,不但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还可能招致王正入朝之后的报复。
平时说点怪话不但可以愉悦身心,还可以起到把王正禁锢在渝州的作用,自然很划算,可是在王正入朝成定局的时候再胡说八道,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以前的王平安年纪幼小自然不知道这些,最近几年随着边荒之地的日益繁华,也没有再出现对王正不利的言论。
所以才给了王平安一种,自己受到全天下尊重的错觉,其实哪有什么人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啊?
一切不过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如今打击王正的声望能达到某些目的,不是就又有人开始跳出来了吗?
“可是?”
王正拍了拍王平安肩膀,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没什么可是的,这种无伤大雅的民间舆论,就让他们传扬吧,只要不是危害到唐律的造谣生事,就不需要去理会。
整个长安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下,没什么好担心的,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如果他们折腾的过份了,陛下那边自然会收拾他们。
不过这也是一种风向,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现在得长安快进入多事之秋了。
所以啊,你没什么事情还是回去南召待着吧,等你准备成婚的时候再回来,或者就在南召成婚都行,大不了我们过去嘛,正好看看南召的风光。”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太子师弟
一袭白衣的王震犹如一把亮银枪一般站在山坡上,看了看手中的纸条,然后递给徐正说道:“先生对于你的婚事很满意。”
徐正看了看纸条,上面只有几个简单的词语:祝福、安稳、仁善、勿念。
“祝福是给我的,安稳应该是给我们的,仁善应该是给二师兄你的,这个勿念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只鸽子也就那么大一点,想要传达信件自然越轻越好,不但所用竹筒会尽量销薄,纸条也是越轻越好。
脸上向来表情极少的王震,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说道:“祝福和仁善确实是分别给你们的,一个是祝福你新婚,一个是让我善待此地百姓。
安稳也确实是给我们的,不过却不是你理解的此地需要安稳的意思,毕竟一个仁善就把此地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安稳应该是和勿念合起来用,是让咱们就在此地好好待着,暂时别回西域,更别回长安,勿念这个词先生可从来没有使用过啊,毕竟弟子哪有不挂念先生的呢?”
对于性格非常极端的王震来说,先生就是他的天,是他一切的源泉,也是唯一的软肋。
徐正沉吟了一下,说道:“先生确实从未对咱们这些弟子使用过勿念这个词,如果真如二师兄猜测的这般,那长安怕是在酝酿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啊?”
王震看着下方井然有序的军阵,笑得有些不屑,“有陛下和先生在长安能有什么大事?
天下不过庙堂和江湖。
庙堂之上的世家大族,别说现在他们在边荒之地牵扯了大部分精力了,就算他们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在陛下和先生的联手之下占到便宜。
至于江湖,在先生给佛道二宗套上绳子之后,这些年利用佛道二宗配合我渝州一系,已经把整个江湖都给清理了个干净,哪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除了这两方面,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多半就是咱们的那个太子师弟了,一个一味仁善的人,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友人,可以是任何身份。
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君主。”
徐正沉吟了一下,问道:“一个仁善的君主,对于现在的大唐难道不是好事吗?”
“一个只知道仁善的君主,对于任何时候的大唐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