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第1902节

终归这个国家,还是靠着贵族与世家支撑起来的。

因此,似介子鸱「阴奉阳违」的大事,虽不必为此兴师动众,但也不可忽视。毕竟一旦被介子鸱得到了肃王党绝大部分人的支持,就算是肃王赵润,恐怕也得重新思考是否接受——虽然这种做法注定会遭到肃王赵润的厌恶。

“是否可以想个法子警告一下此人?”雍王弘誉问道。

听闻此言,张启功忍不住苦笑起来:“在下已经尝试过,只不过……”

说着,他便将介子鸱在被他拆穿心思后,面色大变反过来威胁他的事告诉了雍王弘誉,只听得雍王弘誉满脸惊愕,失声问道:“赵弘礼的酿酒作坊,竟要分利给弘润?”

“那介子鸱是这么说的。”张启功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种事一查就知,按理来说不会信口开河。”

雍王弘誉听得面色微变,喃喃说道:“这可坏了……”

正如介子鸱今日所道破的那样,雍王弘誉默许将军姜鄙出任上党守,确实是有心将长皇子赵弘礼拖下水——毕竟一旦庆王党的手伸到上党郡,原东宫党势必会遭到排挤与打压,这就能促使原东宫党与长皇子赵弘礼与他雍王弘誉合作,联手抵御来自庆王弘信的威胁。

没想到,原东宫党在上党郡的产业,居然要分利给肃王赵润。

这不是意味着,一旦原东宫党遭受损失,八弟赵润也会受到相应的损失么?——庆王弘信是无所谓,反正其与肃王赵润的梁子已经结下,可他雍王弘誉,却从来没想过要得罪那位八弟啊。

想到这里,雍王弘誉对张启功嘱咐道:“启功,劳烦你明日再到肃王府,当面向弘润致歉……”

张启功闻言苦笑道:“殿下,就怕在下说得再多,也不抵那介子鸱三言两语。”

雍王弘誉愣了愣,随即不由地啼笑皆非:他堂堂雍王,对区区一个介子鸱,竟是束手无策?

而此时,张启功压低声音建议道:“殿下,在下以为,此时不如静观其变。……无论肃王是有心参与争位,亦或是那介子鸱在其中挑唆,相信庆王弘信那边,都不会再姑息肃王的势力……前几日庆王对朝廷提出新设「兵造局」,就证明庆王弘信已在设法摆脱钳制,准备打压肃王一系……「肃王参与争位」,为此谣言困扰的,又何止是您呢?”

“你的意思是?”雍王弘誉皱眉问道。

只见张启功压低声音道:“在下以为,殿下您不如主动开口为肃王辟谣,若肃王无心争夺大位,那么必定会因那些谣言所困扰,殿下为其解围,肃王必定会感殿下人情,默许「姜鄙担任上党守」一事,也能就此揭过;如若肃王果真有意争位,呵呵,那么也正好借此举堵住其口……至于此举会不会因此得罪肃王,倘若肃王果真有意争位,得不得罪肃王,也无大区别了。至于之后的,就留给庆王……”

“唔……”雍王弘誉徐徐点了点头。

次日,雍王弘誉派人主动为肃王赵润辟谣,大意是说他相信八弟赵润,既然当初赵润说过不争位,那么肯定不会争位,最后还呼吁朝野莫要听信谣言,误会肃王赵润的本心。

当这些话传到庆王弘信耳中时,庆王弘信在府上大骂雍王愚蠢。

可当这话传到肃王府的介子鸱耳中,却让后者面色凝重,心中暗暗嘀咕小瞧了张启功。

他必须承认,张启功这手着实漂亮,让他有苦说不出。

正文 第1288章:一朝成名的大盗贼

『PS:昨日第二更。』

————以下正文————

五月初十,雍王弘誉亲自出面为肃王赵润辟谣,让听闻此事的庆王弘信暗骂「养虎为患」,但此事传到肃王赵弘润耳中时,却让这位近几日深受谣言困扰的殿下大为欣慰。

当日,赵弘润将幕僚介子鸱请到书房,好好夸赞了一番后者——他误以为是介子鸱说服了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让后者与雍王弘誉不再怀疑他的初衷。

介子鸱有苦说不出,尽管心中很清楚张启功打的什么主意,却不好与自家殿下明说,笑得很是勉强。

偏偏赵弘润还说了一句:“介子,你说本王要不要顺势澄清一下?有雍王为本王作证,相信本王的说辞能被更多的人接受吧?”

介子鸱好说歹说,费尽口舌,总算是劝阻了自家殿下。

而就在这时,又有门房来报,言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再次前来拜访,当时赵弘润很欢喜地嘱咐将后者请到书房来。

片刻后,张启功便在两名肃王卫的引领下,来到了赵弘润的书房。

平心而论,赵弘润对张启功的印象偏差,毕竟据他所知,张启功为人心狠手辣,不为他所喜。

但是这回,不能否认张启功帮了赵弘润一个大忙。

于是在书房里接见张启功时,赵弘润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微笑着说道:“这番本王要多谢张先生仗义直言。”

张启功不留痕迹观察着眼前这位肃王的表情,见后者脸上的喜悦似乎发自肺腑,心中便更加笃定:肃王果然没有争位之心!

再偷眼观瞧书房内肃王赵润的幕僚介子鸱,见后者面色有些难看,张启功心下暗暗冷笑: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暗自冷笑了两声,张启功拱手抱拳对赵弘润说道:“在下愧对肃王殿下的嘉誉,事实上,张某此番前来,是为我家雍王殿下,向肃王殿下请罪而来。”

这一番话,听得介子鸱心中微惊:难道……

“张先生何出此言?”赵弘润皱眉问道。

只见张启功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介子鸱,拱手告罪道:“昨日不是介子贤弟提醒,雍王与在下,竟不知肃王殿下与长皇子在上党有所合作,这个……”

“哦。”

赵弘润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张启功指的是「姜鄙出任上党守」一事。

他对庙堂政治并不是很敏感,但有些事,以他的聪慧才智还是看得出来的,就比如说「姜鄙出任上党守」,其中也有雍王弘誉默许庆王弘信对长皇子赵弘礼一方施压这件事。

平心而论,对于这件事,赵弘润着实有些不悦,因为雍王弘誉的做法,让他非但会受到利益上的损失,甚至还会被牵扯到庆王弘誉与长皇子赵弘礼两人的争利之中。

可此番雍王弘誉主动出面替他澄清了谣言,赵弘润自认为也欠前者一个人情,因此倒也不好发作。

想了想,赵弘润皱着眉头说道:“下不为例。”

听闻此言,介子鸱在旁欲言又止,但最终忍了下来。

在张启功临走时,介子鸱主动要求相送。

在二人走向肃王府大门的途中,介子鸱语气不善地说道:“张兄,真是好手段。”

张启功的眼眸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自得之色,能在耍弄手段方面胜过介子鸱这等饱学之士,他也感到颇为自得。

不过自得归自得,他并不想太过于得罪这位肃王的幕僚,毕竟在肃王赵润面前,二人终归是亲疏有别,倘若介子鸱怀恨在心,时不时地在肃王赵润面前说几句有关他或者有关雍王的坏话,这对雍王弘誉与张启功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张启功罕见地诚恳说道:“介子贤弟,有些话愚兄就点到为止。……以肃王殿下的忠勇,我大魏不可或缺,他日我家殿下登基,亦绝不会亏待肃王,做出什么「鸟尽弓藏」之事。……雍王不善军略,他日我大魏的外事,还不是得仰仗肃王殿下么?介子贤弟可莫要因一己之私,坏了我大魏数十年之计。”

听了张启功的话,介子鸱亦暗暗有些吃惊:雍王竟能容许肃王赵润保留如今的势力?那这份气度倒着实令人钦佩。

但说到底,这只不过是张启功的片面之词,介子鸱又岂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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