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卫卫骄瞥了一眼身边不远处那名面色有些难看的士馆主事,冷冷说道:“叫他们交出兵械。”
只见那名士馆主事回头望了一眼士馆外众多商水军士卒,当即冲着那些手持利刃的精壮男子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放下兵器!”
那一干精壮男子面面相觑,最终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卫骄瞥了一眼那名士馆干事,淡淡说道:“请允许我军在贵馆搜查一番,肃王有令,民间任何兵器都必须上缴。”
那名士馆干事眼中闪过几丝愠色,但终归没敢发作,强忍着怒气说道:“请便。”
话音刚落,就听卫骄下令道:“搜!”
听闻此言,众商水军涌上士馆的二楼,到处翻箱倒柜,将所有看到的兵器以及疑似兵器的物件全部带走。
而在这间士馆的斜对面,还有一间士馆,在其门前,今日与赵弘润有过一番交谈的游马,正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不是说要一个月之后么?怎么突然……呵,用缓兵之计稳住我等,随后骤然发难?
由于不清楚赵弘润为何会改变主意,游马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因为他本来还觉得阳夏隐贼与那位肃王殿下之间应该还存在着回旋余地,因此,他在赵弘润离开后联络了邑丘众,准备与后者商量一个解决办法。
可没想到,那位肃王殿下却突然与他们撕破了脸皮,企图用这种强硬手段来收回阳夏,并且镇压阳夏县的隐贼势力。
好一招先下手为强,好一个肃王……
游马眼睛眯了眯,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而此时,那些商水军士卒们已经对那间士馆搜查完毕,转移到了游马这边。
见此,游马唤来一名馆内的弟兄,吩咐他道:“叫兄弟们交出兵器、不许反抗。”
“是。”
片刻之后,商水军士卒们便搜查了游马的士馆,从馆内搜出许多刀剑兵刃。
望着士馆外那一干神情肃穆的商水军士卒,游马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肃王啊肃王,你这样做,岂非是让阳夏内无数隐侠联合起来对付你?
游马微微摇头,随即望了一眼逐渐天黑的天色。
不用想他也猜得到,今晚,阳夏城内的隐贼,就会对这支商水军展开攻击。
一场流血在所难免。(未完待续。)
正文 第529章 :密室内的会晤
当晚,就当赵弘润在县衙的后衙厢房内思考着阳夏隐贼的反应时,在游马士馆地底下的一间密室内,白昼里与赵弘润有所一面之缘的游马,正在等待着几位身份特殊的贵客。
此时的游马士馆,已经被商水军搜查了一回,但实际上,商水军士卒所搜走的兵器,不过是游马士馆内的一小部分而已,比如在地底下的密室里,仍然有着塞满兵器的库房,相信城内其他士馆也是这个情况。
平心而论,被收缴的那些兵器,游马并不心疼,他在意的,是那位肃王对待阳夏隐贼的态度。
不知过了过久,正独自坐在密室内的游马,隐约听到密室外的走廊传来一声脚步声,随即,有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两名随行者,从拐角处走在出来。
只见这个男人穿着朴素,相貌却平凡,乍一看就像是一个乡野村夫,可谁能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居然就是阳夏隐贼中邑丘众的首领,应康。
瞧见此人,游马连忙站起身来,恭敬而面带几许歉意地说道:“应大哥,辛苦您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老弟这话说的。”邑丘众首领应康摆摆手,笑着说道:“不过是从城外到城内这一小段路而已,岂会辛苦?”
不过话虽如此,可是应康在说完这句话中,却不由地伸手捂嘴,连连咳嗽了几声。
游马一脸惊色:“应大哥,你”
应康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地道闷热,吸入了些浊气而已,稍过片刻就会好。”
听闻此言,游马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仍不忘吩咐他手底下的兄弟,给应康泡一壶茶水压一压咳嗽。
其实茶水早已准备好,就等应康到来,以至于游马吩咐下没多久,便有一人端着一壶茶来到了密室内,给应康倒了一杯茶水。
应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他转头问游马道:“游马,听你派来送口信的人说,那位肃王对我阳夏已有所行动了?”
游马点了点头,陈述道:“肃王弘润从鄢陵调来了四千商水军,此刻已入驻城内,接管了阳夏的城防,并下令施行刀剑禁令,此刻仍在全城挨个士馆搜查,收缴所发现的兵器”
“只是收缴兵器?”应康抚了抚胡须,沉声问道:“并未勒令关闭士馆么?”
“暂时还未下令关闭士馆,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是迟早的事了。”说着,游马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在商水军收缴兵器的期间,有些游侠拒不交出兵器,更意图反抗,结果被商水军当场击杀”
“当场击杀?”应康眼神一凛,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已闹出人命,这就意味着那位肃王殿下企图收回阳夏的决心已经是非常坚决,几乎很难再有什么回旋余地。
思忖了半响,应康抬头问游马道:“游马,除了我以外,你这次还邀请了那些人?”
“邀请了全部。”游马低声解释道:“黑蛛、丧鸦、许家寨、段山众、耿楼、安岭等等,以及阜丘众。”
听到阜丘众三个字,应康的眼睑不由地轻轻颤了颤,似乎有些不太待见前者,尽管邑丘众与阜丘众同出一支。
几人正说着,忽然有一名游马的小弟来到了密室内,低声禀报道:“游马大哥,阜丘众从地道过来了。”
听闻此言,应康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端起茶杯来顾自喝茶。
还没等他喝第三口,密室的入口处便走入几人,领头的一位看似也在四五十岁左右,头发也已出现花白的迹象,看似与应康年纪相仿,但显得颇为老当益壮,一身精壮的肌肉将那罩在身上的夜行衣撑地鼓鼓囊囊,气色与一脸病态的应康完全不同。
此人,便是阜丘众的首领,金勾。
一进得密室,金勾便瞧见了正坐在密室内喝茶的应康,桀桀怪笑几声后说道:“嘿嘿嘿,老鬼,你还活着啊。”
应康冷淡地瞥了一眼金勾,淡淡说道:“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轻易就死呢?”
眼瞅着这两位有再次吵嘴的迹象,游马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应大哥,金大哥,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那位肃王的事那才是关系到阳夏隐侠的存亡大事。”
“那个叫赵润赵弘润的小鬼?”金勾走到桌旁,跨坐在那椅子上,邪邪笑道:“他准备对我阳夏一众动手么?”
“不是准备,他已经动手了。”游马遂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与金勾解释了一遍,只听得后者眼眸异色连连。
“他居然还真敢在我阳夏杀人?”金勾下巴处的胡须,惊诧地说道:“难道他不知,我阳夏一众,若联合起来,比他那四千商水军还要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