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大人找我家老爷吗?”
院子里辛老七和方五在对练,家丁们在旁观,见到权谨,有人就去禀告了方醒。
方醒出来看到权谨的模样就请他进去。
两人在厢房坐下后,权谨苦涩的道:“兴和伯,那些人只是在背后议论了一番,可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方醒愕然,想了半晌才明白了权谨的意思,就说道:“他们不动手,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动手能力,最喜欢的就是在背后阴人,如您和远山公这等人少的可怜。”
权谨苦笑道:“可他人却以为老夫迂腐不堪,哎!老夫老了,也看不懂这个世道,且等殿下稳了之后,老夫就想归乡……累了!老夫累了!”
方醒心中微叹,这位可敬的老人一生坚守道德底线,可却被世间认为迂腐,若不是取他的名声,大抵朱高炽也不会给他个大学士的高位养着。
把权谨送出去,方醒吩咐小刀去找朱瞻基,让人去给权谨看看身体。
“老爷,权大人看着很苦闷呢!”
先前是莫愁去上的茶,以示对权谨的尊敬。
方醒摇摇头,说道:“整日喊着君子君子,可真来了个君子,却只是面上恭敬,叶公好龙为的什么?名声?”
第1575章 绝境中的船队
两艘破破烂烂的船在大海中缓缓移动着。
船帆破洞也没人去修补,桅杆有些松动了也没人去加固……
就像是两艘幽灵船!
船舱的舱门掉了半截,松松垮垮的随着船身的晃动而摆动着,发出吱呀的声音。
船舱里此起彼伏的鼾声证明里面有人,而其中一人的鼾声最有特色:起调之后,按道理应该要缓缓降调,可这鼾声却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就像是鸭子的鸣叫,短促而尖利。
这鼾声持续了没多久,突然一个中断,接着有人迷迷糊糊的在嘟囔着:“陈默,你特么的能不能滚回自己的舱睡觉?打个呼噜都特么的和别人不一样,老子怎么睡?滚!”
“卧槽尼玛的老黄,你的脚熏死人了!呕!”
一阵干呕的声音后,一个黑不溜秋的赤果男子从船舱里冲了出来,一边干呕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
“老黄!老黄!”
赤果男子在甲板上蹦跳着,就像是亚马逊丛林里的大猴子。
哐当一声,一个舱室里探出个脑袋来,已经升格为专家兼顾问的原船工廖阿三睡眼惺忪的问道:“陈大人,啥事?”
边上一个男子扶着船舱走出来,看看天色,喜道:“放晴了,风暴没了!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林正居然也能死里逃生!”
接着稀稀拉拉的就有船工出来,两艘船的甲板上站满了人,大家看着蔚蓝色的天空,静静的发呆。
“你们在看什么呢?”
刘明从船舱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问道。
昨天他们遭遇了一场风浪,船队在风浪前放下船帆,然后听天由命。
没想到居然能得以生还,发呆之后,巨大的惊喜就让大家疯狂了,不少人在互相拥抱,用力的拍打着对方蜕皮的后背。
陈默也激动的抱住了黄金麓,只是他的身材比黄金麓的小些,于是就有些依人状。
黄金麓也很欢喜,可随即他推开了陈默,骂道:“滚回去穿裤子,特娘的一天吊着很舒坦吗?”
陈默先是愕然,委屈。然后低头看看,就嚷道:“老黄,我哪天不是这样,这眼瞅着都快死了,还讲究个屁啊!”
黄金麓没空和他纠缠,就对廖阿三说道:“叫人去检查各处,还有林正,咱们还有多少水和粮食。”
船队损失不小,剩下的两艘大船也就是比较坚实,这才支撑到了现在。
林正低声道:“十日,十日之后不能靠岸,咱们就准备喝自己的血吧。”
黄金麓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低声道:“没事,我觉得咱们应该快靠岸了。”
“就怕撑不到看到陆地的那天!”
“那就喝尿!”
黄金麓斩钉截铁的道:“当年我跑瀛洲那边的时候,曾经被一路追杀,就是靠着喝尿活了下来,全船的人,他们在喝血,就我喝自己的尿!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林正愕然,他是正规军,大明水师很强大,所以饮水什么的从来不会缺。
喝尿?!
黄金麓点点头,然后回身喊道:“都去检查船,别偷懒,谁偷懒老子宰了他吃肉!”
在这次航行中,黄金麓展示了自己的领导才能,杀伐果断,所以林正不知不觉的就和他变成了有商有量的状态。
“老黄,找不到陆地有啥用?”
陈默刚说了一句,被黄金麓那带着杀意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好了好了!咱这不是很小声嘛!”
陈默从脖子上撕掉一小块死皮,龇牙咧嘴的道:“老黄,你弄那个东西准确吗?”
哪怕到了现在这种困境,可黄金麓依然对方醒深信不疑。
“咱们一路上没有那个六分仪早就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太阳渐渐的晒的厉害,陈默舔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咱们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今天多给些水喝?”
黄金麓放下望远镜,冷酷的道:“想都别想!”
“来场雨吧!”
……
随后两艘船检修完毕,结果很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