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发呆,突然眼睛一红,声泪俱下的嚎哭道:“陛下厚恩,小的……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后……后已。”
一个黑不溜秋的胖子在嚎哭,鼻涕顺着鼻孔流到了嘴上,然后顺着流到下巴。
朱瞻基心中有些嘀咕,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犯了个错误。
等黄金麓三人走后,方醒却没告退。
朱瞻基知道有些话不好当着大家说,就散了群臣。
“满剌加我留了个后手,顺带让暹罗人觉着大明以后不想出海了。”
朱瞻基摸着下巴的短须道:“你这是在钓鱼啊!”
“对,就是钓鱼。”
方醒说道:“苏门答腊已经被旧港接管了,我让人在那边试着种橡胶树。还有……汉王殿下去了大岛,地方倒是满意了,可却觉着没对手无趣。”
朱瞻基无奈的道:“汉王叔喜欢厮杀,那边可有机会?”
方醒摇摇头,那边现在全是土人,哪来的机会?
朱瞻基撇开此事,问道:“刚才那陈默说什么坦诚相见,人看着也老实,难道那些土人都是憨厚的?”
方醒沉默了一阵,纠结的道:“他……他……他喜欢……光着屁股。”
“噗!”
朱瞻基正在喝茶,闻言他眼睛圆瞪,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
俞佳拼命的在忍笑,最后激烈的情绪化为坑坑坑的声音,面色涨红。
殿内的太监都在忍笑,一个个满面通红的,忍的很辛苦。
方醒无奈的道:“那些土人因为他……那个啥……所以优越感就油然而生,从而放松了警惕。”
“咳咳咳咳!”
一个太监再也忍不住了,他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催心催肺,就像是得了痨病。
朱瞻基面色古怪,似笑非笑的问道:“还有这等路数?”
方醒正色道:“有的,那些土人蒙昧,陈默看着憨厚些,还有些……猥琐,所以在土人里混的不错,堪称是如鱼得水啊!”
虽然这样问一位臣子的底细不大好,可朱瞻基还是忍不住问道:“猥琐?”
方醒严肃的道:“是的,非常之猥琐!”
……
“娘娘,兴和伯回来了。”
胡善祥躺在床上,按照御医的说法,她也就是十日内就要生产了,所以最好别起来。
她的双手在护着鼓胀的肚皮,眼睛亮了一下,问道:“可是进京了吗?”
即将临产的她也有些慌,朱瞻基虽然把时间平分给了她和孙氏,可她还是没来由的慌。
午夜梦回时,她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她担心自己再生一个女儿,而孙氏却生了一个儿子,那样的话,她的地位大抵就危险了。
地位不要紧,可孩子呢?
想起乖巧的端端,胡善祥就一次次的给自己打气。
一定要生个儿子!
“兴和伯还在宫中,咦!娘娘,兴和伯家的三个孩子也在宫中呢!”
……
花园里已经是乌烟瘴气:土豆带着平安在烤肉,端端和无忧在边上看,两人都吃的嘴角油光发亮,犹自不满足,不住的叫嚷着快些。
太后坐在亭子里,和婉婉吃着两小子烤出来的食物,气氛融洽。
“土豆有大哥模样,平安却有些小大人的模样,这两兄弟倒是有趣。”
太后笑吟吟的点评了平安两兄弟,婉婉附和了几句,然后看到小方在欺负太后的小黑,就拍拍手。
小方一溜烟跑过来,吐着舌头摇尾巴。
婉婉俯身,用纤细的手指点点小方的额头,嗔道:“整日就知道调皮。”
小黑也屁颠屁颠的来了太后这里,然后用脸蹭着太后的鞋面,呜咽着。
太后笑道:“这小狗就和孩子一般,受委屈了也知道回来抱怨。”
这时有人疾步过来,在亭子外被李斌给截住了。
李斌和那人说了几句,然后进来禀告道:“娘娘,兴和伯在宫中。”
“他回来了?”
太后拿起毛巾擦擦手,起身道:“今日就到这吧,让人把三个孩子送出去,等兴和伯一起回家。”
“无忧,我把母后分你一半,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分别的时刻到了,两个小朋友眼泪汪汪的执手话别,这一幕看笑了婉婉,看愁了太后。
宫中的孩子不多,端端没有伴啊!
……
“朕又要做父亲了。”
朱瞻基有些得意,他的孩子不来则以,一来就是两个,这是何等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