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寒暄几句之后,静月就再靠近了些,说道:“伯爷,有人说您这是越走越远了,有些得意忘形了呢。”
静月经营的地方多是贵客,所以这个消息应当是不会错。
“多谢了。”
方醒微微颔首,然后加快的步伐。
静月站在原地,看着方醒的背影,直至家丁牵着马从她的身边走过,才露出了一抹苦笑。
“女人啊!就不能走错一步……”
这世间对女人太苛刻,走错一步就是错了一生,再也无法回头。
方醒知道静月一直想找自己当做靠山,可他却没有兴趣。
他知道有人给这种地方做靠山,不但有钱,而且女人随便玩。
他无法禁止这种地方出现,却不想去沾染,仅此而已。
等进宫见到朱瞻基后,方醒说想见见玉米。
“刚接到消息,郑和马上就到了。”
朱瞻基叫人去后宫通知,他和方醒在殿前溜达。
“按照日程来算,他们应当是没有探查到新航线。”
朱瞻基有些遗憾,作为一位年轻的君王,他对外界有着足够的好奇心。
方醒也很遗憾,不过他记得以后对这条航线的探索也是经历了几次磨难。
“慢慢来,这次不成,下次再去,反正船只会越造越好,经验只会越来越多,只是郑和却不能再出海了。”
朱瞻基点点头,说道:“朕也不想让他亡于海上,终究要落个寿终正寝,这才是对功臣的交代。”
方醒犹豫了一下,说道:“外间对那个太子少师之事颇有些议论,终究对孩子不好,所以我今日就想来看看,好歹是个意思。”
朱瞻基面色微沉,说道:“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不过大明的未来总是最重要的。那些人…..朕今日接到了不少奏章,都是试探着问孩子的老师之事,可笑!”
“只要朕开口,大明各地的大儒,朝中的重臣,他们就能给朕开出一份名单,能从这里拉到宫外!”
方醒觉得这事目前还早,启蒙也用不着别人,此时陷入这个争斗中,显然不符合长远利益。
“慢慢来吧,还得好几年,这时候争吵,会一直吵到孩子觉得皇宫不够他跑的年纪。”
等玉米被抱过来后,方醒就上手了。
孩子还算是给面子,没哭,只是小身子不肯安生,在襁褓中不停的挣扎着。
方醒对朱瞻基笑道:“是个不安分的,不过这样才好,太老实了,长大要吃亏。”
方醒抱孩子比朱瞻基专业了许多,孩子也安生了,只是一双眼睛左右看,有些茫然。
“是个强壮的小子!”
方醒笑眯眯的下了评语,然后把孩子交给奶娘。
“陛下,郑和进宫了。”
“那么快?”
朱瞻基挥手让奶娘带着孩子回去,吩咐道:“迎他进来。”
迎,就是功臣的待遇。
朱瞻基不准备再让郑和出海,这算是给他一次礼遇。
而奶娘抱着玉米回到了坤宁宫中,见到胡善祥就喜道:“娘娘,兴和伯抱着殿下就欢喜呢,说殿下是个强壮的小子。”
说着她看看左右,怡安挥挥手,那些宫女都出去了。
“可是还有什么话?”
方醒能在此时来见孩子,这就是做姿态。
本伯和这个孩子有缘啊!
奶娘低声道:“先前兴和伯说殿下是个不安分的。”
胡善祥瞬间白脸,怡安低喝道:“说话说完!”
奶娘抱着孩子福身,然后说道:“兴和伯接着说,不安分才好,老实了长大要吃亏。”
胡善祥这才欢喜,怡安瞪了奶娘一眼,说道:“兴和伯这是给陛下先提醒,以后殿下若是跳脱些,也有个说法。”
天地良心,方醒只是随口说了这话,可却被胡善祥身边的人仔细的揣摩了一番。
郑和黑瘦了许多,老态毕露。
“臣有罪。”
朱瞻基的礼遇没让郑和感到欢喜,他苦涩的道:“船队在木骨都束遭遇风暴,损失了几艘船,臣也病了几日,船队副使洪保果敢,带着几艘船独自向前……”
洪保?
方醒想起了那个名利心有些重的太监,想起了和他的几次交流,不禁有些嗟叹。
“可有把握?”
朱瞻基越来越像是个皇帝了,直接就问了结果,却不是担忧船队会遭遇的危险。
郑和摇摇头,说道:“陛下,臣也不知。船队太大,若是全数去探索航道,一路的补给怕是不易。”
他没有说本来是自己要去的,也没说洪保下药的事。
这便是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