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大建还算是聪明,知道回避,否则徐景昌和方醒绝对会给他一个教训。
“那是朱勇干的蠢事,老子不傻,那梁平就在长清一带被圈着,就等着看看谁是同党呢!”
此刻的徐景昌的身上哪有半分纨绔的气息,他用手指头在桌子上画了个地图,指着代表长清的地方说道:“就跑了他一个,而他的千户所被我令人盯着,谁也别想再跑,到时候那些人自然会狗急跳墙。”
“淡定,淡定!”
方醒见他咬牙切齿的,就劝道:“此事不在于清理投献,自然有陛下去收拾。”
“什么意思?”
徐景昌瞬间又吊儿郎当的问道,颇有些一人千面的狡狐模样。
“投献只是一桩事,关键在于打掉士绅和读书人的优越感,大家一起从头开始,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溜溜,别整日坐在家中叫嚣着自己就是一匹千里马。”
徐景昌懂了,他不屑的道:“弄了许久原来还是道统之争,不就是为了把儒家拉到和你们的科学差不多的地方来单挑嘛!说的那么高尚干嘛?”
高你妹!
方醒一脸黑线的道:“赶紧吧,我一到,那些人必定就慌了,盯着些。”
徐景昌摇摇头道:“哥哥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你懂的,哥哥我不好动,否则有的是人……陛下把朱勇说成了蠢货,可哥哥我必须比他更蠢啊!蠢些好……”
朱瞻基对勋戚的耐心在渐渐的减少,只是在平衡而已。
等哪日出现一个新的,能和文官相抗衡的团体后,勋戚的好日子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明哲保身的毛病犯了啊!
方醒摇摇头,却知道徐景昌前期的功劳不小,这是在主动低调。
于是他也不客气,起身吩咐道:“传了本伯的话出去,穆棋谋逆,悬赏一百贯!提供线索的也算,知情不报的同罪!”
“梁平呢?”
徐景昌懒洋洋的问道。他既然决定不蹚这波浑水,自然不会掺和,若非是方醒,他问都懒的问。
“随便派些人去,拿了回来。”
“你的家丁?”
徐景昌对方醒的家丁,不,就对辛老七眼馋,恨不能重金把他挖回家去,为徐家保驾护航。
方醒摇摇头,冷笑道:“他们小看了陛下,是陛下的人。”
“那个死人脸?”
徐景昌想起了武川,不禁摇头道:“那厮不是善人,上辈子估摸着就是个刽子手出身,浑身的杀气。”
方醒再次摇头,说道:“让他来。”
徐景昌以手托腮,好奇的看着门外,想着皇帝身边的人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些,难道还有其他人马?
一袭白衣,步伐很小,听不到声音。
“见过兴和伯,见过定国公。”
眉间一颗淡淡的黑痣,容貌俊美,不,是带着些许妩媚。
“你是……”
徐景昌记起了些,他惊呼道:“你不是被黄俨他们杀了吗?”
“叶落雪。”
来人拱手,然后目视方醒,等待吩咐。
“都恢复了吗?”
方醒问道。上次他在西市送走叶落雪之后,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叶落雪的目光中多了些暖意,说道:“已然无碍。”
方醒点点头,说道:“那就带人去,他在哪?”
“谁?”
徐景昌还在有些震惊,闻言下意思的反问道,随后就知道这是方醒在给他表现的机会,急忙说道:“在长清,梁平就在长清。”
“多少人?”
叶落雪原先是仁皇帝的侍卫统领,现在的身份不得而知,不过却无需和权贵们周旋,更无需谄媚。
徐景昌下意识的说道:“加上梁平一共五人,都是悍卒……”
“他才是悍勇!”
方醒觉得徐景昌真的没眼力见,活该被历任皇帝拎出来示众。
叶落雪当年一人独挡黄俨那帮子逆贼,都看到内脏了,依旧死战不退,这样的人,谁敢说比他悍勇?
徐景昌有些意动的问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这货想表现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这是准备玩个虚虚实实,让人觉得济南城里空虚了,看看谁敢出来闹腾。
不过他想表现,方醒自然不会反对。
“那就一起去吧,看看谁在外围观看。”
……
长清隶属济南府,境内河流多,山多。
“德华,我记得他是仁皇帝身边的人,这段时日他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