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正和婉婉蹲在案板边上,瞅着那些煮熟的大鸡腿被撕成肉丝,然后撒上调料搅拌而流口水,看到自家老爹被老娘追杀一点都不奇怪。
婉婉想起自家老爹时常被老娘嫌弃,就认真的点头道:“嗯,我父亲也经常被母亲说,都成方醒说的那种什么二皮脸了。”
“真的?”
大妞一脸惊喜的模样让在身后照顾她们的宫女嬷嬷都在低头忍笑。
“真的!”
婉婉回想了一下道:“昨夜父亲就被赶出了寝宫,还念叨着什么…女人真是翻脸不认人。”
“这是咋了?”
辛老七是方家的家丁头领,而且几次在战场上立下大功,所以看到出事,张淑慧也得去过问一下。
“夫人。”喜妹挥舞着菜刀,愤怒的说道:“今日我给他洗衣服,在袖子里现了香囊!”
刚才方杰伦征求方醒的意见后,就通知了全庄,此后要称呼方醒为老爷,张淑慧为夫人。
至于为啥不按照常例称呼为‘伯爷’?
——“外人称呼还行,都是庄上的人,我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淑慧纳闷的道:“可我觉得老七不是这种人啊!”
“夫人明见万里。”
辛老七接近了些,为自己辩解道:“今日我去看秋闱的主考官是谁,路上碰到有人的车辕断了,就帮了一把。我说不要报酬,可那家人硬是塞了个包,是男人给的,不是女人!”
张淑慧楞住了,边上的方醒也愣住了,都齐齐的看向了辛老七。
这货不俊啊!
难道是……
想起香囊的主人也许是个娘娘腔,方醒同情的道:“老七,下次可不许接这种东西了。”
辛老七一脸懵逼的点头,可喜妹却嚷道:“就你这样的,也只有男人会喜欢你!晚上你别回来了!”
呃……
方醒无语的看着张淑慧,两口子都觉得这事不好掺和。
至于辛老七的取向,方醒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流水席一直吃到了晚上天黑才散去,方醒听了一耳朵的老爷,忧郁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回到卧室,灯光下,张淑慧今晚显得特别的美。
“夫人……淑慧。”
“夫君……”
两人都觉得彼此之间的称呼还是不要变的好,不然就显得生疏了许多。
灯被吹熄了,过了许久,黑暗中,方醒喘息着问道:“淑慧,伯夫人可好?”
“……你这婆娘,嗷……轻点掐!”
……
金陵的夏天有些火辣,本地人还能适应,可外来人,特别是北方人就有些难以承受。
清晨,会同馆中的两幢相对的小楼中都响起了叫喊起床的蒙元话。
阿尔布古身材矮胖,面白无须,在瓦剌有‘瓦剌太监’之称。他是马哈木的心腹,也是此行的使者。
“托里出来了吗?”
阿尔布古随意的擦了把脸,觉得会同馆对自己怠慢了许多。
会同馆是大明接待外宾的地方,而大明对待友邦也舍得给饭食,大概是想让外人知道大明‘大吃货帝国’的源远流长。
“就这些?”
看着眼前的一碟咸菜,一碗稀粥的早餐,阿尔布古不禁有些恼怒了。
随从呐呐的道:“会同馆的说…有吃的就不错了。”
“可上次我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阿尔布古想起自己上次来纳贡时,会同馆的人多热情啊!而且还请自己到来宾楼大吃大喝的,这次咋就变样了呢?
而住在对面的阿鲁台使者托里也是一样的待遇。
托里身材高大,满脸的胡子,看着十分威猛。
当随从抱怨说吃食太差,而且房间太热时,他只是笑眯眯的说还好。
吃完早餐,两边同时下楼来。
“哼!”
看到笑眯眯的托里,阿尔布古冷哼道:“败军之将,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阿鲁台确实不是马哈木的对手,差距不小。
托里笑眯眯的道:“阿尔布古,听说你们被明皇打败了?”
战争都结束几个月了,托里这是明知故问。
阿尔布古阴狠的道:“不过是平手罢了,可收拾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哼!”
两帮人就此散去,各自去找门路求见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