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驾。”
“希律律。”
一声声高亢的嘶鸣,在风中萧萧而起。四千铁甲犹如一道黑色洪流,在官道上极速前进。
敦煌郡成立于汉武帝之时,大汉王朝对其投资极小。更加没有始皇修建的驰道,其官道狭小,崎岖不平。
广至县,并不大。要不然占据广至与效谷的氏羌,其势力也不会是倒数第二。郭嘉来之前,对于广至的消息,做了大量的收集。
这是他名正言顺的第一战,以其追求完美的性格,自是不愿出现差错。眸子里闪过一抹精芒,郭嘉伸出手,道。
“停。”
“吁。”
典韦一把勒住黄骠马,四千铁甲戛然而止。同一的举动,彰显其训练有素。
“踏。”
马蹄落下,典韦转过头,盯着郭嘉道:“大人?”
眸子里的疑惑,清晰可见,但典韦未言。他只是不善动脑,又非傻子。自然看出郭嘉在军中存在感太低。
相反,一直领着铁甲征战的典韦,在四千铁甲中,威望奇高。只要其一声令下,这支军队就会脱离郭嘉的掌控。
对于这一点,郭嘉明白,典韦知晓,嬴斐更加的懂。正因如此,嬴斐才会令典韦,做郭嘉副将,共击广至。
瞥了一眼,因典韦停下,整齐划一的铁甲,郭嘉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他对于掌控军队,没有兴趣。
军中以强者为尊,典韦如疯虎般的战斗力,自是威压诸军。而郭嘉对于斗勇争狠,并不感兴趣,他的梦想是一展胸中所学。
一计出,敌国震颤。
一计生,伏尸百万。
“恶来,据侦骑回报,东南一里之外,地势平坦,背靠深林,左依高山,前有溪流而过,当于此安营扎寨。”
郭嘉看了一眼东南方,朝着典韦道:“三日后,广至当破之。”
“诺。”
行军打仗,并不是一件简单事。这是一门学问,对于统帅的考验更深。安营扎寨乃是一个技术话,极其考验一个统帅的军事才华。
背靠深林,以伏兵,作退路。左依高山,绝其攻,可为屏障。军中无水而不活,前有溪流,可充分保证无断水之忧。
在郭嘉看来,此处就是一绝佳的安营扎寨处。东南一里,西向一个冲锋便可攻伐广至,此处安营扎寨,正是其时。
天色已晚,本是生火造饭之时。但是四千铁甲,就着溪水,啃着面饼,用来充饥。不仅是士卒,就连典韦,郭嘉亦是如此。
此处距离广至不过两里之地,骑兵一个冲锋便至。一旦生火造饭,必有烟火滚滚而起,打草惊蛇。
干硬的面饼,冰冷的溪水,一切都那么的难以下咽。四千铁甲,默默的吃着,争取不发出一丝声响。
夜幕下的广至,安静无比。零星几点的火光,远不能与中原繁华相比。郭嘉吃完面饼,站起来,望着广至的方向,眯了眯眸子。
氏羌人,对于防守并不在行。几十年没有发生战争,让他们松懈。夜晚,城门的守卫,只是一个样子活。警惕心,早就丢了。
“就地休整,五更时分,攻城。”
顿了片刻,郭嘉神色一动道。对于广至,他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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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智者千虑
黑夜降临,万物开始寂静。百虫万灵,都进入了沉睡。广至城,零星点点的火光,也尽数熄灭。
郭嘉眸子掠过一道光芒,死死的盯着夜色下的广至,心里计算着时间。在这里,根本听不见打更声,一切都由郭嘉自己把握。
五更时分,正是一夜之间,人睡意正浓,最为放松时。这个时间段,也是夜袭最容易成功之时。
郭嘉的打算,便是在五更发动突袭,拿下广至县。
夜色渐浓,郭嘉神色变了变,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瞥了一眼原地休整的铁甲,郭嘉的左手动了动,眸子爆发出凌厉的杀机,转头喝,道:“五更至,攻。”
郭嘉一声令下,静如鬼蜮的大营,顿时,迅速集合了起来。典韦转身,朝着郭嘉道:“大人,我军皆骑兵,攻城自不利矣。”
骑兵攻城,无疑是在找死。这般浅显的道理,典韦都知晓,更何况熟读兵书的郭嘉了。只见郭嘉,摇了摇头,道。
“恶来,战国时齐王日:“凡伐国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胜为上,兵胜为下。是故,圣人之饯国攻敌也,务在先服其心。”
“今,广至县只有老弱三千,何惧乎,必一战而平之。”
强攻不是不可以,凭借四千铁甲,郭嘉有足够的信心攻破广至县。只是,拿骑兵攻城,损伤无疑太大。
“恶来,由汝领一千铁甲,攻其东门。”
郭嘉眸子眯了眯,朝着典韦道。郭嘉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用疑兵之计,诱氏羌人出城,围而歼之。
“诺。”
典韦虎目一亮,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他对于手中铁戟自信无比,典韦相信,那怕是氏羌人出城,以一敌三,也能一战而破之。
别说是三千老弱残兵,就算是三千氏羌精锐。典韦也自信一战而拔之。领着一千铁甲,离开驻扎之地后,朝着广至县东门而去。
看着典韦离去,郭嘉眸子眯了眯,露出一抹阴冷。他通过一宿的观察,发现东门灯火密集,其必是氏羌达官贵人聚集地。
典韦此去,必定会引起氏羌人地震。东门一乱,典韦就会成为氏羌人重点照顾的对象。其他三门,必然给于郭嘉可乘之机。
深深的看了一眼典韦,郭嘉眸子里掠过一抹狠辣,转头道:“全军准备,待典将军交战,全军直取西门。”
“诺。”
声东击西,这便是郭嘉的计谋。在他看来,对付羌族这种异族,高深计谋未必有用,有时候最简单的,反而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