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延绵几十里,彰显一时辉煌。大汉王朝,四百载传承,未央宫极其繁华。见证了大汉的辉煌与哀落。
宫墙之上的斑驳,纪录着时光变迁。其上朱红色暗淡,一如今日之大汉,在尘世中飘摇。
“陛下,大胜之功,当耀天下。”蔡邕眸子一闪,朝着刘宏道。
“爱卿此言甚善。”
刘宏双目一动,第一次对于蔡邕这个读书人,产生了感激。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与这种酸儒为伍。
其眸子一眯,盯着殿下群臣,道:“敦煌郡守,一战而复克敦煌。兵出阳关,开疆扩土,诸位爱卿,当何赐乎?”
君王之道,唯在赏罚。
刘宏登基称帝,已有十数载。经历了宫廷之内,各种阴谋诡计。自是成长不少,不复为当初那个纯白的少年。
这么多年,刘宏曾大权旁落。但,赏罚却一直操于其手。
大汉王朝威严尽失,十常侍朋比为奸,霍乱天下。却仍有难以计数的士林维护。
这一切,皆因刘宏之策。
刘宏龙椅高坐,居于深宫。虽然不曾体察民情,但是对于武百官,各大势力的举止,一一纪录在案。
其一直都在布局,一个千秋万代之局。
以大汉王朝为赌注,引天下野心家,共逐鹿。一旦事情有成,其自可携汉家最精锐之军,兵出虎牢。
届时,天下虽乱,却不及刘宏一挥马鞭。到时候,天下安定,其就可以扶持自己心目中的继承人上位。
万里河山,唯其独尊。满朝上下,再也无人忤逆其意。与此同时,靖平天下,还中原九州一个清静。
“启奏陛下,臣以为当核实消息,再作它论。”
一盆冷水,自头顶而下。让狂喜之中的刘宏,淋湿了一身,一阵激灵儿。
在群臣束口,无人言之时。太扑袁逢眸子一闪,道。语气之中,怀疑窦生。走出两步,其心不死。
“汝等若何为之?”
刘宏瞅了一眼袁逢,心生杀机,滔天而起,随后隐没。对于袁逢,他早就有所预料。
只是其四世三公,声名甲于天下。想要弄倒之,是极其困难的。曾在一段时间内,刘宏研究过袁氏。
对于这个声名盛于皇族,的四世三公,刘宏在心里极其忌惮。中原汉土,大汉王朝延绵不绝几千里。
其华夏九州之内,只闻袁氏之名。想到这里,刘宏就一阵心惊肉跳。
要知道,一个家族,声名盖过皇家。其依然长存,累世而立。这就表示,袁家绝对不简单。
刘宏不至一次的,想要扳倒袁氏。清洗天下士族,以便完成自己的抱负。
“臣,以为太仆所言有理。”
“臣附意。”
一时间,朝堂之上,直接跟风而倒。其皆纷纷跟着袁逢,试图逼宫。
“啪。”
手中玉玺,怒而仍出。刘宏快要气死了。
“臣惶恐。”
刘宏怒喝,手中传国玉玺应声落地。清脆的声音,犹如战场之上,一阵战鼓。
武百官,俱震。
特别是袁逢,眸子里忐忑不安。到了这一刻,其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他终于是忘了。
野狼虽温顺,却不一定是绵羊。
而刘宏看起像一只绵羊,但其骨子里,是一实质性的野狼。百官俱静,这一刻满朝武,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一股凌厉的杀机,滔天而起。自刘宏眸子里射出,席卷整个未央宫。
武百官,俱是惊恐。
“太傅,汝之言若何?”
眸光一冷,刘宏抬起头,盯着马日單,道。语气极其不满,大有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之意。
马日單闻言,眸子一缩。朝着刘宏拱手,道:“陛下,其兵出阳关,开疆扩土,理应重赏,以安其心。”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马日單与嬴斐不合,众臣皆知。今日其不落井下石,反而求赐重赏,这种反差,让武百官不解。
“嗯。”
刘宏点了点头,两者的龌龊,他不想理会。其一腔热血,试图光复大汉。一切皆可弃之,只要嬴斐,为其效力即可。
更何况,君王之道。首重于衡,只有两者之间,有矛盾,有龌龊,刘宏才能安心坐于未央宫,号令天下。
“今朝野无事,当议之。”
刘宏眸子一闪,不给任何机会。直接下令,将这件事决定了下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陛下,此事不可。”
袁逢瞪了一眼,马日單。内心深处的愤怒,犹如一道火焰,越发炙热。袁家与嬴斐势不两立,其仇大于天。
今日嬴斐战功赫赫,对于袁逢来言,就是威胁。一旦假以时日,嬴斐成长至斯,对于袁家,将是最大的祸患。
一日纵虎,数世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