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信任,千金难买。
眸子犀利,察觉到林峰的神色变化,嬴斐在心里莞尔一笑。这并不是信任,黑冰台,并不能让其全身心放松,予以托付。
而是长社之故。其为了逃离大火,一下子将箭矢射、尽,这导致三千魏武卒,战力锐减,根本不到平时的一半。
一把大火,将几万根箭矢,化为灰烬。此时此刻,秦弩就是个烧火棍,根本没有丝毫威慑力。
“哗啦、哗啦、哗啦”
树林之中,一阵躁动。其势浩大,如同地动山摇一样。一万大军行动,如同蝗虫过境,自树林中冲出。
“轰。”
一万大军,训练有素。一经冲出,便瞬间站成队形。其整齐划一,精气神十足。
“主公。”
郭嘉眸子一缩,踏前两步,道。其微微躬身,神情恭敬无比。
“嗯。”
点了点头,嬴斐的眸子便看向了一万步卒。犀利如刀,锋锐似剑的目光自典韦开始,在众士卒的脸上一一划过。
无悲无喜,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在这般眸光下,众将士纷纷低头。嬴斐星目一挑,道:“奉孝。”
“弃主将而逃,按大汉律令,当若何?”
“哗啦。”
三千魏武卒,瞬间移动,将一万大军团团围住。手中秦弩置于掌中,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压来。
郭嘉身体一颤,脸色变得惨白,语气一顿,道:“按律,当斩立决。”
斩立决三字出口,如同万斤巨石落地。震的人心神俱颤,震耳发聩。
“轰。”
巨大的声音,响彻云霄,惊了林中鸟。一万大军,半跪于地,一股悲伤席卷。一万士卒,虎目赤红。
热血充斥于胸膛,无脸存于世间。他们是军人,是战士。弃主将而逃,其罪当凌迟。一种难以形容,巨大的耻辱感,充斥心肺。
“其罪当死,请大都护下令!”
“其罪当死,请大都护下令!”
“其罪当死,请大都护下令!”
恳求声,如同惊雷一般响起。一万人,数量太重,其声传荡于四方。
“呼。”
吐出一口浊气,嬴斐只气的须发怒张。
“噌。”
一把拔出铁剑,剑锋向前,这一刻嬴斐怒不可揭。一万步卒,半跪于地,这一举动,形同逼宫。
逼宫。
威胁主将,这是军中大忌,这也是嬴斐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魏良。”
巨大的怒喝,简直就是在咆哮,嬴斐手中剑尖因愤怒而颤抖。
“主公。”
郭嘉在一万步卒跪下的瞬间,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这种事情,别人或可置之不理。但是脾气刚烈,对于军队要求绝对掌控的嬴斐,此举,纯粹就是找死。
“装填。”
语气如寒冬,眸子里杀机滔天。这一瞬间,嬴斐是真生了杀心。
“主公,不可啊!”
魏良眸子连闪,思考着嬴斐的意思。他可不是一个莽夫,其自是心知,嬴斐根本无杀郭嘉之心,无斩步卒之意。
只是一万步卒半跪,一下子将事态升级了。逼宫,这个词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一条禁忌。
“汝欲反乎?”
怒喝声,犹如惊天霹雳,在空中炸裂。“呼”脚步前移,几个挪腾间,铁剑便横在魏良脖颈。
铁剑之上,逼人的寒气刺的魏良皮肤生疼。这一刻,嬴斐暴怒如虎,赤裸裸的杀机,滔天而起。
星目赤红,俊脸因为愤怒,一下子青筋儿狰狞。手臂因为愤怒,有着轻微的颤抖。剑尖摆动,将魏良的皮肤划破。
“良,不敢。”
“哼!”
一声怒哼,嬴斐眸子里闪烁着血光。其抬起头盯着一万步卒,大喝,道。
“本将将兵一年余,大小数十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吾嬴斐自以为,麾下大军是为精锐。今日一见,方知尔等皆是懦夫。吾大汉将士,军中精锐,安敢逼宫乎?”
“死罪!”
“死罪!”
“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