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其左手挥了挥,示意赵忠退下。
“唰。”
眸子明亮,一抹精光从中掠过。刘宏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刻薄与嘲讽,随之在脸上扩散。
“嬴斐,希望汝不要令朕失望!”
轻语一句,刘宏神色瞬间变得复杂。根据公羊庸的诊断,其病入膏肓时日无多。面对大汉王朝,这个巨大的烂摊子,刘宏不得不加快布局。
洛阳局势,沉寂似一潭死水。这是各大势力交锋,利益交换之后,所保持的平衡,其不易形成。
然,其一旦形成,除非有强大的外力,否则难以打破。
皇甫嵩与朱儁的失利,将刘宏手中仅有的底牌打糊。这让其失算,此刻无法打破这种固有的平衡。
为了扶刘辩上位,刘宏此刻不得不借助外力。而这个外力,必须足够强大且其在洛基不稳。
放眼整个中原九州,华夏汉土,符合要求的,只有嬴斐一个人。
只有连战连捷,名声震惊天下的嬴斐,才能以一己之力破开洛阳城中的平衡,使得刘宏达到目的。
何况嬴斐与世家之首袁氏不和,如此一来,更是所有的条件都朝着有利于刘宏的方向发展。
“斐儿,这两年汝可好?”
抱着嬴斐良久,荀姬哽咽声渐小。半响之后,其情绪得到控制,方才松开了嬴斐。迎着关切的目光,其不愿荀姬担忧,嘴角一勾,道。
“母亲,孩儿麾下勇猛有典韦,太史慈,善战有魏良,更有奉孝与兄长为臂膀。一路之上,并无危险。”
轻语一句,嬴斐怕荀姬再来询问,其神色一缩,道:“两年不见,母亲汝瘦了,头上已有白发丛生。”
闻其言,荀姬目光微微闪烁,盯着嬴斐,道:“斐儿,元直因何未至?”
作为一位母亲,荀姬自是深知徐母对于徐庶的思念,绝不下于她。此刻嬴斐大军前来,却未见徐庶行踪。
嬴斐眸子里闪过一抹愧疚,凝声,道:“孩儿远征,剿灭太平道暴乱。敦煌郡乃孩儿根基,非兄长坐镇不可。”
“嗯。”
点了点头,荀姬虽然觉得对于徐母有些愧疚,但是事关嬴斐功业,其却不得不将愧疚深藏。
“斐儿,汝当去拜见。”
“诺。”
嬴斐应诺而去,对于这件事,就算荀姬不言,其也会前往。
一日时间,匆匆而过。第二天一大早,嬴斐收拾妥当,其便领着史阿等人出了府邸,朝着皇城奔去。
“驾。”
乌骓乃神骏,其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嬴斐便纵马而出朱雀大街,逼近了皇城。
“皇城内外不得纵马!”
一声厉喝传来,一队执金吾迅速朝着嬴斐包围而来。
“噌。”
见到执金吾神色不善,史阿四人脸色一变,纷纷拔剑出鞘。其眼中杀机凛冽,握剑的手,笃定不动。
“吁。”
一勒马缰,乌骓马在瞬间便止住奔势,“希律律。”一道高亢的嘶叫,其随之落下了前蹄。
乌骓马距离执金吾,只有三步。士卒手中的长剑,与乌骓仅有半寸。见到这一幕,嬴斐心中大怒,厉声,道。
“收起来。”
“诺。”
史阿四人铁剑归鞘,其双眸如刀,死死的盯着执金吾。就像一条收起毒牙的蛇,正在寻找机会。
三步。
史阿有信心拔剑击杀之,这个天下除了其师王越,根本无人能拦其剑。
执金吾代表皇家,代表着刘宏的尊严。嬴斐虽不惧,却也不愿招惹。
“下马。”
“诺。”
嬴斐一声令下,众人下马解剑。待到一执金吾欲解其剑时,嬴斐眸子一闪,铁剑瞬间出鞘,横在了执金吾的颈上。
“除陛下外,何人敢解本官铁剑!”
感受到剑身上的冰冷,执金吾首领虎目圆睁,厉喝,道。
“纵皇子龙孙,入此门必解剑!”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退让。特别是执金吾校尉,其双眸之中杀机凛冽,恨不得下令诛杀嬴斐。
心中念头百转,嬴斐瞬间便明白,此人十有乃袁氏门生。想到此处,嬴斐退让之心,瞬间消失殆尽。
其星目一挑,语气冰冷,道:“汝主子未告诉,本官连袁术都敢拔剑,汝真当本官会惧执金吾乎?”
嬴斐的语气,始终平静。但正是这雷打不动的淡漠,令刘一武心中升起一抹寒意。他从嬴斐的双眸中,看到了杀气。
“入皇城解剑,乃高祖皇帝旨意,任何人不得违背。”
“哈哈”
一道狂笑,如同怒雷传遍四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嬴斐在瞬间便捋清。袁氏如此,不外乎想打脸。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