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与羌胡之间的滔天血仇,这根本无解。唯有以敌人的鲜血,方能洗刷这彻骨冰寒的耻辱。
“驾。”
战马奔腾,朝着故道县的方向冲去,这一刻,没有人再去在乎战马,他们所求者,唯有速度。
卫霍的传说,还在传唱,大汉铁骨,依旧铮铮,这个时候的军人,还是一群铁血之徒,面对任何敌人,都敢亮剑。
“呸,这群杂怂。”
“将军,下令吧!”
太史慈跟前,一员小将面色狰狞。当初尸骨如山的一幕,其亲眼所见。
“我军仅有六百,根本不足以攻城,唯今之计,唯有等主公携大军到来,再言其他。”
太史慈虎目猩红,就像被鲜血染过一般,其双眸死死的盯着故道县的方向,杀机疯狂暴涨。
当初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太史慈差一点忍不住,下令攻城。若不是仅有的理智存在,此刻只怕早已是那一堆尸骨中的一个。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杀羌令
太史慈其恨若狂,双眸中的杀气就像海水一般翻滚,经久不息。在这一刻,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故道县的惨剧,是其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画面。若,其此刻手掌十万大军,太史慈一定不管不顾,下令攻城。
那怕死伤惨重,军法严厉,亦要攻破故道县,将城中羌胡斩尽杀绝。此事,根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没有数万敌人的鲜血,无法洗刷。
“驾。”
“希律律。”
战马嘶鸣,口鼻之间喘息着白气。三千轻骑,心无杂念,一个劲儿的催马向前。他们心中的怒气,此刻已经聚集到了爆炸的边缘。
“吁。”
连续不断地推进,一行人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故道县外五里外。嬴斐望着不远处的太史慈等人,一把勒紧马缰。
“希律律。”
乌骓马吃痛,前蹄猛的抬起,而后重重落下。嬴斐随及翻身下马,顺手将马缰交给了士卒。
“主公。”
太史慈早已快步赶来,其朝着嬴斐,躬身,道。迎着太史慈的目光,嬴斐眸子一顿,随之笑,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子义不必如此。”
太史慈第一次独自领军,其连敌人的面都未见,便损失惨重。是以,面对嬴斐,其举止之上,隐隐不安。
“诺。”
几个人见过礼后,嬴斐双眸之中杀机半凛冽,其朝着太史慈,道。
“子义。”
“主公。”
嬴斐与郭嘉对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了然,其看着太史慈,道:“令大军向前推进,本将欲观之。”
“诺。”
这期间没有人开口,场面上气氛死寂。发生了如此的惨剧,而且死者皆是汉人,这导致整支大军义愤填膺。
对其而言,这根本就是挑衅,以一介蛮夷,对泱泱大汉的挑衅。
骑在乌骓马上,嬴斐眸光深远。他清楚,这与其说是羌胡的丧心病狂,还不如说是,汉人的懦弱。
四百载的儒家,被董仲舒阉割后的儒家,其实质本就是愚民之策。利用君臣之道,逐渐抽掉汉人的反抗意识。
当初汉武帝为了坐稳天下,更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此计虽然令国家高度统一于君主,从长远来看却是遗祸无穷。
四百载后的汉人,早已经没有了先秦时的铮铮铁骨。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勇武。更加没有了始皇帝时,仅为一句,也,便遣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的霸道。
重拾秦人骄傲,重铸先秦铁血与硬骨,这是嬴斐的志向,亦是嬴斐不断前进,敢于与天下群雄争锋的原因。
这个时代,原本就是一个乱世。在这里,没有人比嬴斐更加清楚,华夏当走向何处,那怕是哭帝刘备,还是一代奸雄曹操,也不行。
只有嬴斐才能以武止戈,令华夏少走弯路,早一点结束战乱。恢复中原生气,杜绝五胡乱华的发生。
“嘶。”
血腥味浓郁,迎面而来。嬴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被彻底震撼了。抬眼望去,死尸成堆,脚下的土地都被鲜血侵透。
“畜生!”
怒喝一声,嬴斐在这一刻愤怒了。这里根本不是战场,而是人间地狱。地面之上尸体遍布,大人,小孩,甚至于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尸体中的妇女,衣衫凌乱不整,肌肤暴露于空气中,更显苍白。嬴斐望着下体暴露的女尸,道。
“子义。”
“主公。”
这一刻,整个城前死寂无声,除了嬴斐与太史慈的对话,就剩下了喘气声。
“收敛尸体。”
“诺。”
望着太史慈离去,嬴斐沉声,道:“林峰。”
“主公。”
瞥了一眼林峰,嬴斐轻声,道:“准备引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