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等人,拾阶而上。望着眼前宽大的墓碑,众人皆心情沉重。这上面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有着的仅是一个概括。
故道县及上禄县被杀同胞!
字迹苍劲,一笔一划间,杀机凛冽。字体血红,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祭坛高达三尺三,乃最高规格。
天空中,乌云密布,在瞬间便将整个太阳遮挡。
“咔嚓。”
雷霆震怒,闪电频现。仿佛惊天怨气冲霄,令天公震撼,发出了雷霆大怒。雷霆袭来,令整个城中气氛死寂。
天变!
“呼。”
深深的看了一眼,说变就变的天空,嬴斐眸子里射出一抹精光,沉声,道。
“盖三皇五帝,华夏伊始。我中央大国,周礼衍生,是以百姓知礼,通晓仁义。自春秋战国以来,百家争鸣。”
“民族兴盛,伸张正义于塞外,扬华夏威严于蛮夷。然,四方蛮夷不知敬服,不通教化,以杀人为乐。”
“今,有羌胡一族,先叛乱于汉阳郡,不尊煌煌天威。其后,于故道县屠城,一县之民,尽数被杀。”
“如此恶迹,苍天难恕。更于上禄县屠杀汉人,如此罪行,唯有其举族之鲜血才能清洗。”
“羌胡一族,磬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今,本将特此祭奠之。”
嬴斐一番话毕,祭台前顿时发出了惊天的欢呼声,其,如海浪一般,于一瞬间便席卷击向高天。
“冠军侯。”
“冠军侯。”
“冠军侯。”
群情激昂,在底下奋力嘶吼。过万人的高呼,令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声音,那便是无与伦比的咆哮。
冠军侯三个字,声透苍穹。上禄县外,十里之内,清晰可闻。这一刻,军民同心,愤怒直冲天际。
嬴斐眸子一闪,左手一挥,袖袍一抖,大喝,道:“带上来。”
“诺。”
一道应诺声传来。在太史慈与轻骑的押送下,两千羌胡降卒被押上祭台。
“哼。”
万众瞩目,底下万人相观,望着站立于祭台上,神色忐忑,带着惊惧的羌胡降卒,嬴斐厉喝一声。
“跪下。”
对这等不知礼仪为何物,悍然攻击大汉王朝,屠杀汉人的蛮夷,嬴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给我跪下。”
两千轻骑,纪律严明,其,令行禁止。嬴斐一声令下,众士卒大喝一声,一脚踹向了羌胡降卒膝关节处。
“扑通。”
两千人不约而同跪倒,其神色狰狞,怒骂声跌起。闻声,嬴斐眸光清冷,望着跪倒在地的降卒,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今,本将于此,血祭冤屈,愿亡者安息,生者长存。”
“嘶。”
这句话出口,令祭台周围众人心里一寒。血祭冤屈,再加上跪倒在地的两千降卒,任何人都清楚嬴斐的打算。
朝着墓碑躬身一拜,嬴斐厉声喝,道:“杀!”
“诺。”
两千轻骑手持铁剑,目光之中血光闪烁,凌厉的杀意直透青天。
“噗。”
一时间,人头滚滚,径直向祭台四周滚去。鲜血自颈勃间喷出,将祭台染的血红。浓郁的血腥味,刺人口鼻。
“太史慈何在?”
闻言,太史慈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嬴斐语气中冰冷与杀机,十里之外都可闻。
“属下在。”
冷眼看了一下太史慈,嬴斐沉声,道:“春秋战国时期,楚晋争霸,楚国大将潘党曾言: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
“今,本将于上禄县,杀羌胡降卒推土以垒京观,以彰显武功于万世,令后世子孙皆知今日之耻。”
顿了一下,嬴斐大喝,道:“由汝收百姓衣冠成冢,立此墓碑。于其墓旁堆土与敌首,筑一座京观,以示本将杀羌之心。”
“诺。”
血祭冤屈,早已经结束,天空之中乌云也尽数散去。嬴斐领着郭嘉等人,撤回了县府。
客厅之中,除了太史慈之外,其余人皆至。轻抿了一口茶,郭嘉神色一闪,望着嬴斐,道。
“主公,今日血祭,只怕影响深远,我等不得不防。”
“我等与羌胡,本就不共戴天。主公至举,一来重拾轻骑军心,二来得到了上禄县百姓认可。”
魏良虎目一闪,望着郭嘉,道:“良以为,此乃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之计,不知军师之忧于何处?”
闻言,嬴斐微微一笑,将目光看向了郭嘉。察觉到嬴斐眼中的意思,郭嘉眸子里精光闪烁,沉默了片刻,道。
“主公之举,血祭冤屈。其,有利亦有弊。其利于眼前,然,弊端显于后。诚如将军所言,军心已稳,民心却未必附。”
“大汉王朝,四百载儒家思想传播,令百姓变得温和。且主公嗜杀之名,一旦传出去。必将令中原百姓,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