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平脸色惊慌,朝着安如之中奔去。冠军侯之名,实在太过于骇人。其,百战百胜,傲于天下,乃华夏战神。
闻言,边章脸色微变,沉声,道:“何事惊慌?”
“咯吱。”
推门而入,边平朝着边章,道:“兄长,冠军侯遣使而来,欲下战书。我等见还是不见?”
“见。人至城外,安能不见乎!”
边章心里虽然震撼,却不显于面。毕竟其,是一方首领,一军之主帅。
立足城墙上,数千名弓箭手在侧,另一侧旌旗招展。然而,这一切并不能对边章带来安全感。
那怕底下只有一人,却令边章如背重物,仿佛与百万大军相对,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上下。
沉默了片刻,边章在几个呼吸后,理顺情绪,彻底的压下心底的惊骇,转头,道:“开城门,放其进城。”
“诺。”
士卒领命,转身离去。其,望着城外单枪匹马的黑三十五,边章忍住了心中的杀意。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这诞生于春秋战国时的规则,此时俨然已经成了战争守则。其,虽然没有明令,却神圣无比,根本无人敢违反。
因为一旦违反,必将遭受全天下的唾弃。
“咯吱。”
黑三十五随羌胡士卒入城,一脸的淡然。然,其心里却忐忑不安。杀羌令震撼寰宇,令天下羌人惊惧。
可以说,嬴斐与羌胡一族,根本就是死仇。两者之间,仇恨大于天,就算边章杀了自己,都不为过。
边章高坐于上首,虎目圆睁,状若金刚,厉喝,道:“汝是何人?安敢妄言向本将下战书?”
“本将乃冠军侯麾下。”
黑三十五脸上平静如水,根本没有一丝变化。其昂首而立,高声,道:“不知将军敢战否?”
“嗯?”
不知将军敢战否,这句话如同五色神雷,在一瞬之间炸裂。大厅之中,众人只觉得耳晕目眩,就像五雷轰顶一般。
“请将军过目。”
亲卫队长,从黑三十五手里接过战书,随之递给了边章。
“本将闻先秦兵家,以堂堂正正之师,堂皇煊赫之势,决于战场,战于旷野。今尔等乱于凉州,意在天下,欲问鼎九州。”
“赫赫野心,需,绝对实力相持。今,本将乃大汉之臣,汝为叛乱之贼子,两者绝无可能相安无事。”
“今本将欲起兵万余,与汝战于安如,两军正大光明一战,汝敢否?”
将战书逐字逐句读毕,边章虎目之中精光闪烁,其,对于嬴斐之言,心里疑惑不解。
“三日之后,本将恭而侯之!”
沉吟了片刻,边章终于是做出了决定。相对于正面战于旷野而言,其,更怕嬴斐突如其来的攻击。
要知道,无论是战于长社,还是后来的一系列战争。冠军侯此人,极其善于借周边之势。
“冠军侯,就让章来领教汝的高招吧!”
冠军侯,其,代表着武人的最高殊荣。能够与嬴斐一战,这是天下之中,九州之内,所有武人的梦想。
“吁。”
一把勒住马缰,嬴斐眸子射出一抹璀璨。其望着空旷无比的草地,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
“吁。”
“主公,此地乃天赐也!”
“嗯。”
点了点头,嬴斐转头大喝,道:“各军按其所属安营扎寨,以防袭营。”
“诺。”
嬴斐对于羌胡人,根本不信任。更何况是边章这种,敢于乱世起兵劫掠一方的枭雄了。
战于野。
这不过是双方共同的一种诉求,但,不代表边章会守规矩,而不选择玩些儿猫腻。
“轰隆。”
大军出动之声,震撼于野。犹如一道道战神之鼓被重击,气势如虹,连续不断地席卷向九天。
在嬴斐等人的注视下,边章率领着麾下大军,由远及近,徐徐而来。
“希律律。”
战马嘶鸣,长嗥于地。凛冽的杀气,就像晨起的雾霭,将天地笼罩。嬴斐望着这一幕,心下一叹。
“羌人不愧是马上民族也!”
羌骑极其精锐,其,浩荡而来,队伍凝而不散,杀气冲霄,大老远儿便朝着嬴斐等人冲来。
其,锋锐如剑,霸道而又凌厉。
“驾。”
叛军站定,边章领着五百亲卫,拍马向前。其,神色中露出一抹狂热,朝着大军而来。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