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倒是很讲规矩。
占婆王贝尔曼本来说是要送的,但那位小周管家一瞪眼。
我英国公府岂是差钱的?!
啥人情都不要,勘验附近不过是四两/亩,拢共四百两。
那位小周管家大手一挥,直接给你凑整五百两!
莫说我英国公府占你们便宜,咱不缺这点儿鸡毛零碎。
这份豪遮倒是让占婆的勋贵们看的目瞪口呆,别人都琢磨咋多吃多占。
咱这位玉螭虎大爷倒好,给钱不仅痛快而且超量!
秉承着必须让自家小公爷足够豪遮、足够舒坦的原则,小周管家开始对这六十亩地全面开建。
选这地方首先就是小周管家使人堪舆过,这个位置距离旧港很近。
且此地群山环抱、背山面海、藏风聚气,端的是一处风水宝地!
而买下足足一百亩,则是囊括了大量的海滩。
只因小公爷在海滩上漫步的时候,说了一句“滨海别墅”小周管家就记住了。
这占婆没有水泥,但没关系!
咳嗽一声,粤北货殖会听说是小公爷的事儿。
二话不说便从粤北运来大量的水泥,还附带着一大摞工匠。
别问!工价三倍!货价三倍!运价三倍!
咱英国公府不差钱儿,不能失了格调颜面叫人说咱占便宜。
人手更是不缺了,抓的俘虏们现在就用上了。
给占婆王贝尔曼按人头算钱,这批俘虏全拎去干活儿。
只是现在还没有建完,所以小公爷才委屈在货殖会馆里。
“等安南大军入境占婆,滇南便可以发动了。”
张小公爷笑眯眯的举杯,对着汪直轻声道:“请茶!”
两人轻抿了一口,张小公爷才轻声道。
“那位东吁的使臣小子不担心,就是东吁沿途的宣慰使……”
汪直缓缓的放下了茶杯,眉头亦是皱起:“这些人啊!国朝沉寂太久,以至于他们都忘了……”
“当年黔国公和英国公是如何将西南拿下的,也该是时候让他们醒醒了。”
如何让一群足够自大的蠢货清醒下来?!
答案是让他流足够的血。
“小子倒是觉着,若是安南事毕可让悔迟公往东吁一行。”
汪直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愣:“哦?!”
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要让李福达负责这些事情。
而且看起来这位玉螭虎,似乎有意在让他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培养功勋嫡系?!
完全不像,李福达这样的底细顶多将来能安然隐退。
但绝对不可能接手军部谍报司,亦或是相关的重要部门。
他李家三代之内,恐怕都不可能进入这类部门中。
无他,数代造反家族能将功折罪官运亨通已算是不错了。
但若说用李福达来做什么事,汪直就更想不明白了。
李福达擅长的是鼓噪人心,造反起兵。
他这样的人即便是近来可用,培养出来将来又能做什么?!
“汪公啊!寰宇之大,远不止大明。”
似乎看出了汪直在想些什么,这位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玉螭虎缓缓的站了起来。
笑眯眯的望着他,轻声道:“万里之外,尚有大国。”
“他们既然曾到大明,就必然不会放弃再来的机会!”
却见这位玉螭虎的双目微微的眯起,嘴角勾起一丝的笑意。
“他们能来……为何我们不能去?!”
这话一出口汪直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
白莲出身、擅长于蛊惑人心、有着造反起兵经验,又再熟悉诸国间角逐与明争暗斗……
这样的人,若是有朝一日派往万里之外的国度。
他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此番种种不过是开胃糕点,正餐硬菜可还未上桌呢……”
便是在汪直径自沉思的时候,张小公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若是悔迟公止步于此,回京师后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亦是好事儿。”
若是他真做出了一番事情来,没叫张小公爷失望。
那么未来他的路途自然不会止于此处,张小公爷打开窗子举目眺望。
远处的海上似乎看不到尽头,那里有更深、更远的世界!
第683章阴云密布边疆事一曲断肠奏西南拾贰
“说吧!咱家为何要用你们?!”
阮福匍匐在地上,(身shēn)边的则是东吁的使臣。
尽管已经对流程心知肚明,但阮福还是心尖儿发颤。
这位前西厂的厂督大人,其人之势甚至比之安南王更足!
毕竟安南王生于小国、长于深宫,相较起汪直这种沙场打滚数回的老犊子来。
自然是有着诸多不如的。
“罪囚手上有安南王,意图割地卖国之确证!”
率先说话的是阮福,这货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最核心的东西当场就给卖了。
边上那匍匐着的东吁使节浑(身shēn)一颤,卧槽尼玛!没看出来啊!
阮福这瘪犊子倒是(挺tǐng)狠的,自家王上这说要卖当下就给卖了!
想想自己还瞻前顾后、思来想去的,简直二傻子!
“且罪臣在安南,还有许多同窗、门生、故旧可为上国联络!”
阮福一个磕巴都没有,直接的、彻底的卖了个干净:“罪囚,只求上国饶得罪臣一族……”
那匍匐在地上的东吁使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着,开始琢磨自己有啥可以卖的。
毕竟阮福这瘪犊子二话不说,就把他王上给卖了啊!
若是自己给的价钱太低的话,怎么也说不过。
“啧~!阮大人快快请起!”
那端坐着的汪直说话声调都不一样了,显然语气中轻快了许多。
东吁使者抬眼望去,果然眼见那汪直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居然还是亲自将阮福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大明乃天朝上国,怎会觊觎尔等些许土地?!”
这汪直说着,冷哼一声双目闪过一丝寒光:“只是,你那安南国主好不晓事!”
“竟敢勾结滇南叛贼侵我国土,真真是不当人子!”
这话说的东吁使臣不由得一个哆嗦,赶紧收回目光(身shēn)子匍匐的更低了。
“这位是……”
东吁使臣赶紧放低(身shēn)子,轻声道:“罪臣东吁莽瑞龙……”
(之前作者君忘了他的名字……)
汪直一摆手让阮福坐下,并让人给他奉茶。
“莽瑞龙,既是来见咱家却不知有何见教?!”
看着阮福被座上奉茶,莽瑞龙的冷汗哗哗的就往下冒。
人家手上的东西可比他足多了,若是拿出来的东西不值钱……
那他莽瑞龙,说不准就得饮恨当场。
这都没啥,主要是他死逑了一大家子说不准会整整齐齐全家富贵啊!
“罪臣有东吁全境布防图、知晓各部族头人名姓关系远近,能为上国领路入东吁!”
说完,莽瑞龙偷偷的抬眼望去。
可汪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莽瑞龙顿时心沉了半截。
好在这个时候阮福站起来,拱手恭声道:“大人明鉴!莽瑞龙将军在东吁(身shēn)居要职……”
“通晓大量东吁秘闻,为上国先锋当是可以的……”
莽瑞龙福至心灵,猛的“邦邦邦~”的磕头大声道。
“沿途诸家宣慰使,罪臣都与其相熟!他们与东吁之龌龊,罪臣尽数通晓!……”
足足说了一大通,莽瑞龙感觉自己的背脊都被冷汗浸透了。
脑子也不住的在“嗡嗡~”作响,这个时候才听的汪直的声音传来。
“且起来罢……”
声音虽然依旧是不冷不淡叫人听不出喜怒,但总归是让他起来了。
莽瑞龙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缓缓的站起来擦了擦冷汗。
“且坐罢!”
这态度跟刚才阮福这边的,完全是两个模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