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番话,嬴守不可能对着南燕说出来。面对南燕那不满的神色,他低声笑道:“谢谢燕儿提醒,带回国之后,朕立刻召集天下美女,以后也不用看着别人的妃子眼红了!”
嬴守这是打趣的话,但南燕一听,心中更不是滋味,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王座。
但一想到这是皇帝,她还真不敢。多的不说,真要如此,皇帝丢人,他又岂能忍得下心?
这时,她又看到嬴守目光打量下去,一时间,醋坛子算是彻底打翻了。
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嬴守的目光,不再盯着夜郎王那些妃子,反而打量着夜郎王的那些孩子。
“陛下不会是在打夜郎王那些女儿的主意吧?”
南燕心中一动,不无恶意的想到。
要知道,这夜郎王的女儿,大的,看上去都已经十七八岁了,虽然长得不咋样,有点随爹,但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啊!
想到这里,南燕看向嬴守的目光,更加警惕了起来。
作为皇后,她可以接受皇帝三宫六院,可以接受皇帝身边美女如云。
但要是如这些货色,也能被皇帝看上,她可就受不了了。
就在南燕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嬴守的声音响起,冷冷道:“你就是牧南?”
夜郎王双腿被打断,只能匍匐在地。
虽然屈辱,但想到了韩信的话,他却是将一切别在胸中,磕头如捣蒜,道:“小王正是牧南,正是牧南啊!”
说话间,声音嘶哑,卑微懦弱,让人有一种连发脾气都发不起来的厌恶感。
应收齐声,缓缓走下王台,来到牧南身旁,猛地一脚踹出,直接将牧南踹滚了出去。
“啊……”
牧南一声惨叫,那双腿上的疤被这一用力,直接打得裂开,鲜血横流。
“啊……”
一旁,牧南的妃子和儿女见到这一幕,纷纷被吓得浑身颤抖,惊叫不已。
嬴守没有理会他们,上前,又是一脚踹出,直接踹得夜郎王牧南吐血,方才喝道:“牧南是吧,你今日既然前来请罪,那你可知是什么罪?”
嬴守话一出,霸气无双,对待一个王,就仿佛对待一直蝼蚁一般,毫不留情。
“小王错了,小王有罪。小王不该放水,是小王伤害的大秦皇妃娘娘,小王该死,小王该死,还请皇帝陛下赐罪!”
胸中屈辱万分,令夜郎王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剧痛。
在这等屈辱之下,他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嚎啕大哭,大声叫道。
作为一代王,在别国群臣的目光注视下,被人踢来踢去,宛如蹴鞠,这天下,可还有比这更加羞辱之事?
第428章 以理服人
“哈哈哈,好……看来你还真知道错了!”
“你也知道,你伤害了朕的皇妃!”
“朕的女人,天下谁能伤害,如今你既然如此明白,你就该知道,你是何罪!”
“来人呐,给朕打,记住,留他一口气!”
嬴守眼中怒火燃烧,一想到银月被冲进大洪之中,可能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说不定已经丧生,他就有万丈怒火需要发泄。
“诺!”
门外,几个秦军冲了进来,毫不迟疑,对着夜郎王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啊……”
“噗……”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夜郎王满地打滚,被打得吐血不止。
这一幕,看的他身后一众嫔妃子女心惊胆战,不敢直视,纷纷闭上眼睛,身躯颤抖不已。
周围,滇国群臣,包括滇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女人在这皇帝的心中,究竟占据着多重要的位置。
为了一个女人,竟有如此大的怒气。
“好了!”
眼看夜郎王被打得奄奄一息,嬴守忽然喝道。
那些秦军士兵闻言,顿时停了下来。
“退下吧!”
嬴守再次大袖一挥,这些人立即退下。
接着,嬴守上前,一脚踩在夜郎王的脸庞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下去。
在王座上,南燕并没有起身,但这一幕,善良如她,也不忍直视,只能转过头去,看向别处。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劝解嬴守。
或许在宇文成都,公孙谈这些人的眼里看来,皇帝为了银月发怒是假,震慑各国才是真。
但她很清楚,嬴守震慑各国只是顺带,最主要的,还是前来寻找银月。
他的怒火,皆因银月而起。
只要一日找不到银月,谁也无法平定他的怒火。
“牧南是吧?你方才已经认错,可还有一错,你没说!”
嬴守踩着夜郎王的脸庞,冷冷说道。
“咳咳……噗……陛下……咳咳……还……还……咳咳咳……还有何错!”
夜郎王吐血不止,咳嗽不断,面如死灰,声音虚弱到极点。
“你不知道是吧?好,让朕告诉你。你妄为男人,你自己保护不了妻儿也就算了,你自己的错,还要千年自己的妻儿,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朕这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般懦夫!”
嬴守冷哼一生,目光不由朝着一旁尽是惊恐的夜郎王妻儿众人看去,眼中带着一抹怜悯之色。
遇到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父亲,这些人,也算够倒霉了。
嬴守起身,缓缓把脚从夜郎王脸庞上移开,喝道:“来人呐,请夜郎国王后、王妃、公主、王子等下去焚香沐浴,大礼待之!”
“今日,朕与牧南的恩怨,乃是男人只见的恩怨。然,对夜郎国王妃、王子,不可失礼!”
话音落下,夜郎王的一众妻儿目光同时看向嬴守,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似乎他们都没有想到,嬴守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竟会放过他们。
“谢陛下……谢陛下……”
一时间,这些夜郎王的妻儿老小,再也顾不得夜郎王,纷纷叩谢。
作为人,能活着,没人愿意死。能好好的,没人愿意受罪。
他们在夜郎,那也是高高在上的。然而,却因为夜郎王,他们在不愿意,终究还是被捆绑上了囚车,送到滇国。
他们也愤怒,他们也不甘。
那是对丈夫的愤怒,对父亲的不甘。
就如嬴守所说,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保护不了,反而要让自己的妻儿老小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简直湉为男人。
“好了,下去吧!”
嬴守大袖一挥,此时,外面上百个甲士走了进来,解开他们身上的荆条,带着他们直接离开大殿。
这一幕看在一旁滇国群臣和滇王的眼中,令这些人心生敬佩。
大秦皇帝就是大秦皇帝。
他的确霸气不可一世!
他的确强大无可想象!
他羞辱人,的确令人绝望!
然,大秦不愧礼仪之国。即便怒火滔天,身为皇帝,却依旧不忘记礼仪。
他找夜郎王的麻烦,仅仅只是找夜郎王的麻烦,不把夜郎王当王。
但对待夜郎国的王妃,王子,依旧大礼待之。
何为以理服人?
这就是以理服人!
王座上,南燕的目光再次看了过来,闪烁不定,一种名叫安全感的东西,在她心中,在她眼底衍生。
他知道,皇帝终究是皇帝,他从来没有变。
他的手,只用来打天下,只用来打男人,从不打女人。
这一刻的南燕,仿佛又看到了当日成亲大典上,为了自己,不惜与满朝群臣作对的皇帝。
这才是她最熟悉的皇帝陛下。
随着夜郎王的妻儿老小离去,嬴守目光冰冷,再次看向夜郎王,接着走上王座坐下,冷冷道:“来人,传医师为他疗伤!”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前去传巫医前来。
在巫医一番忙碌之下,止住了夜郎王身上的伤势时,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大殿中寂静无声。
嬴守没有说话,滇王和群臣同样不敢言语。
待得无疑疗伤过后,夜郎王的气息终于顺了不少,但他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这等奇耻大辱,被人如此对待,简直生不如死。
可越是受辱,他就越不愿意死。
他想到了韩信说的那个典故,越王勾践。
如今,自己该受的屈辱都已经受了,何必在乎其他?
他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嬴守为今日之辱千百倍奉还。
想着,他目光不禁朝着嬴守看去。
嬴守眼睛微眯,瞬间明白他的心思,却是一阵冷笑。
“你现在很想报复朕?”
嬴守冷冷道。
“不……不敢……小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