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二剑士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个道理,凡是上过战场的人都懂。
这三兄弟,就如一只完整的手臂,合力之下,发挥的力量难以想象。
因此,这一出手,司马寻便不顾一切,直接击杀二剑士,就如方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击杀三剑士一样。
拼命的司马寻,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阻挡的。
三剑士刚才运气好逃过一劫,但现在,无人救援之下,他唯有死路一条。
不过在司马寻专注打击二剑士时,另一边,三剑士和大剑士也没有闲着,两人追击而来,眼睁睁看着二剑士被杀,彻底激发两人的疯狂血性。
在二剑士心脏被拍击出来的瞬间,两人的长剑,直接锁定司马寻上下所有退路。
当二剑士死的那一刻,司马寻也已经给没有了任何退路。
大剑士的剑,锁定的乃是他的心口,二剑士的剑,锁定的是他的腰腹。
面对这等攻击,司马寻也没有想过再退,只见他脚步一跨,上前一步,没等大剑士彻底杀到跟前,他长枪一递,强势穿透大剑士的胸膛,将大剑士的心脏完全刺穿。
然,遭受重击的大剑士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继续往前冲,任由长枪在自己体内摩擦。
最终冲到司马寻跟前,长剑一递,直接杀向司马寻的心口。
司马寻身体稍微一偏,避开心口,但长剑依旧贯穿他的胸膛,露出血淋淋的洞口。
与此同时,另一边,三剑士的剑,也在同一时间刺穿司马寻的腰腹。
“噗!”
司马寻一大口鲜血喷出,强忍剧痛,大手一挥,从大剑士身后抽出长枪,回身一挑,直接贯穿三剑士的脖子。
刹那间,整个天地都仿佛平静了一样,三人就这样近距离的站在一起。
大剑士的剑,完全贯穿司马寻的胸膛,三剑士的剑,彻底贯穿司马寻的腰腹。
这兄弟二人,紧紧握着长剑,身体一到,直接趴在了司马寻的身上。
司马寻同样只觉浑身上下,仿佛所有力气都在顷刻间消失了一样。
眼前一片昏暗,无力站立,径直倒下,身体与那兄弟而人互成掎角之势,相互依靠在一起。
三人就这般立在当场,渐渐的被飘来的云雾笼罩在了其中。
当海雾散尽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势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了倾盆暴雨,席卷而来。
这场大雨,一连持续了三天三夜,大雨之中,更迎来了强烈的暴风,席卷起漫天浪潮,使得这几日,海边的渔民甚至就连家中都不敢呆,更别说打鱼了。
在距离这片海域最近的一座城池,名为探海城。
随着大暴风袭来,城内家家户户都躲在了房屋之中。
这个时代,虽然瓷器工业还算不错,但盖房子,能用的起瓦片的人依旧很少很少。
纵使大秦,也就那百分之几的人可以用瓦片盖房,其余大多数的人,基本上都用毛草。
而这样的边境小城,基本上除了官府和一些大贵之家外,放眼四面八方,基本都是毛草盖房。
第645章 探海城
在暴风肆掠之下,就连那些瓦房上的瓦片都被狂风带走了大片,更不要说城内哪些茅草房了。
抬头看去,几乎满街道都是毛草,而房顶上,早已经空空牢牢。
好在木质建房还算牢固,在加上很多泥土沙石,使得这些房子的墙壁还算兼顾。
虽然在数日的暴雨中,几乎大部分房子都已经做不到避雨只用,但挡风还算可以。
这一夜,探海城已经关闭城门,全城宵静,却只见城外,一辆马车快速形式而来,最终在成楼下停住。
这辆马车非常大,大的令人有些难以想象,放在平日里,瞬间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然而此刻,在狂风暴雨之下,这城里本就没几个士兵,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个守城护卫而已,平日里都是轮番换岗。
每一岗也就十几个人分摊四方城墙,一面城墙,能有五六个人左右的样子,显得十分稀少。
如今,这些人更是连面都不露一下,不知躲到了那个旮旯里去了,这让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变得无人瞩目。
“开门!”
城墙上,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正是大秦前朝虎贲军首领,石破天,一跃而下马车,大声吼道。
他的身体站立当场,不动如山。
那肆掠的狂风,吹得他衣袂抖动,仿佛要全部撕裂一样,但却奈何不了他半分。
不过这狂风虽然奈何不了他,但他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直接吹散,根本传不出去。
“启禀陛下,城头没有士兵把守!”
呼叫许久,声音传不出去,也不见有人把守巡夜,石破天来到车撵前,恭敬道。
车撵中,皇后南燕,雪妃雪凝皆躺在那巨大都龙塌上,虽然这车身很闻,大风无法吹起,但两女依旧坐不住,所以只能躺下。
唯有嬴守,静静的坐在车里,是不是的先开窗户帘子,朝着外面看上一眼,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问题。
南燕一直在注意着他,明显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隐藏得很深的紧张。
南燕知道,这场大雨,又引起了他的恐惧。
自从上次在前楚都城,郢都遭遇那场狂风暴雨,汹涌洪流之后,虽然皇帝看似镇定,依旧还是那个无敌于天下,强大不可一世的存在,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经谈水变色。
尤其又经历过银月被大水淹没之后,水这个字带来的阴影,已经彻底笼罩着强势的男人内心。
他这一生,或许天不怕地不怕,然,唯独怕水。
水,可能就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污点。
此刻,在那狂风暴雨中,他还强自坐在车窗之前,甚至不断往外探望,这并不是他想要证明什么,或许仅仅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对那大雨发起挑战。
可挑战中,他深藏心底的紧张,总是不自觉的流露而出。
突然听到车门外的声音,嬴守深吸一口气,道:“如此狂风暴雨,让人守城,未免为难了城中甲士。”
“一般人,连站都站不稳,也怪不得他们,你想办法打开城门吧!”
城外石破天闻言,拱手道:“诺!”
说着,石破天回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城楼。
这城楼算不得很高,毕竟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边塞小城,高也就三丈多一点点,而且修的也不算太好。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墙,倒不如说一个寨墙更贴切一些。
石破天径直走到城门前,在城楼之下,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
他伸手摸了摸城门,城门并不算很厚,只是一般木板铸成。
石破天伸手拿出流星锤,退后三丈,挥手只见,流星锤被他挥舞成一片,瞬息之间,一锤接着一锤,势大力沉,一锤更比一锤迅猛。
十八锤下去,那城门瞬间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走!”
司马寻走了回来,再度驾驭马车,径直朝着城内走去。
刚走进城,不远处,在城门吓避风的几个士兵,明显是被城门崩塌的声音惊动,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佝偻着背,在凶猛的暴风之下,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稳住身体。
甚至于,就算这样,在暴风之下行走,他们依旧脚步踉跄,好几次摔倒,方才走到马车跟前。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强行握着长戟,伫立地面,挡在了马车前。
“来者何人,立刻停下!”
当先一人冷声呵斥,虽然声音被风刮走了打扮,但石破天距离他如此之近,还是将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从这口音中,石破天听得出来,这是大秦士兵,说得准确一点,这是秦人士兵,而不是百越之地,当地组建的士兵。
这些人,明显都是之前杀进百越的那些大秦士卒。
不过这也正常,在嬴守拿下百越之后,就开始大肆发展百越农业,当地军队,全部撤销,就连大秦六十万大军,都撤销了四五十万。
唯有十多万人,又要在官府做事,又要镇守各方。
如这样的小城池,连士兵带着衙役,顶多不过百十来人,这都算是多了。
一分下来,衙役占据五六十个,这士兵,也就剩下三四十个。
分两轮站岗,每一轮二十人,守四方城池,每一方城墙,顶多也就这么四五人,倒是说得过去。
“大胆,皇帝的车架你们也敢阻拦,还不快去通秉你们的将军和当地官府前来叩拜!”
石破天被人阻拦,眉头微皱,顿时低声呵斥道。
“什么?皇帝陛下驾到?”
那几人闻言,心中一震,面面相觑,最后又看向了面前的车撵。
如此巨大的车撵,虽然没有九马拉车,但除了皇帝的座驾,他们难以想象,天下还有谁用的起如此座驾。
在这辆车前,他们不敢怀疑皇帝真假,但也不敢随便放这些人进去。
毕竟国有国法,城有城规,守候城池安全,这就是他们的责任。
当归,众人犹豫一番,只见一个明显是这支小队为首之人走出,拱手道:“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秉将军和县丞大人!”
说着,此人转身连忙离去。
石破天眉头紧锁,这让皇帝在大雨之中,于城楼下等待一方小官,简直岂有此理。
第646章 军政一心
“混账东西,竟敢让皇帝在此等候!”
石破天一声呵斥,就要下车教训这些不懂事的士卒。
“好了,石破天,各行其事,各司其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谁知道朕今日会来这里?”
“这些士兵在这暴雨之中执行我大秦国法,履行自己的职责,已经够幸苦了。他们能在这里守得,朕怎么就等不得?”
“身为将军,不知体恤士兵疾苦,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就在这时,马车中传来嬴守十分凝聚而冰冷的声音,冷冷喝道。
石破天浑身一颤,连忙回头,拱手道:“陛下,臣知罪!”
而前面,那四个士卒听到嬴守的话,却是心中一颤。
他们不敢确定面前车撵中的人到底是不是皇帝,但听这声音,威风霸道,倒是有几分当皇帝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