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他身形快速后退,举起手中长枪格挡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本能去做的,就是想通过长枪的枪杆阻挡,为自己获得一定的闪避时间。
然而,这枪杆虽然是以最坚韧的木质造成,但在碰到那两柄大刀的瞬间,屠睢却只觉一股惊天伟力席卷而来。下一刻,枪杆毫无作用,顷刻间断裂。
屠睢倒退的速度很快,但终究无法避开这两把撕裂而来的占道。
“扑哧扑哧!”
只听一阵撕裂声响起,屠睢身上的战甲瞬间被撕裂两个巨大的豁口。
在他身前,从胸口到腹部,一左一右,各一个豁口中,直接流淌出鲜血。
这两道,威力无穷,势如破竹,打破屠睢的格挡,撕裂屠睢的装备防御,刀身入骨三分,差点没直接把屠睢的肋骨都给劈砍下来。
屠睢的身体倒飞出去,猛地抬头,顿时只见匈奴大将神鹰一击之后,毫不迟疑,身形一晃,凭空旋转,双刀挥舞,化作一个螺旋桨,双刀轮。
那刀身不断劈裂,顷刻间再度冲到自己面前。
在这战刀的挥舞下,换作谁,都会在顷刻间被撕裂,被绞杀。
屠睢心中震撼,正要躲避,却突然有一种熟悉的莫名感觉传来。
他的手,死死的扣住一件东西。
他低头看去,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芒。
那是一根精铁!
没错,就是精铁!
这是一个从青铜器过度到铁器的时代,虽然青铜器依旧是这个时代最主要的资源,但铁器,其实已经开始疯狂遍布天下。
铁器这东西,在很多方面,都比青铜器更加占据优势。
例如同样是逐渐,但青铜铸剑就相当容易则损,所以青铜几乎无法铸就过长的剑。也就大秦的剑,可以超过三尺。
这一点,即便凭借后世的科学都无法解释,一度成为后世那些所谓的专家最为迷惑的事。
相比于青铜的容易折损,铁器就完全不一样了。
铁器比青铜更加坚韧,所以在这个时代,很多厉害一点的大将,手中主要兵器,几乎都是以铁为主。
例如烈阳的大铁棍,再入说破天的流星锤等等。
而此刻,抓在屠睢手里面的东西,就是一个精铁,准确来说,那是一根生铁,一根以生铁打造而成的柄,斧柄!
这根斧柄,长达一米六,粗如婴儿手臂。在顶端,是一把车轮开山巨斧,斧尖上,那是一支枪尖。
这整把大斧看上去,可谓气势雄浑,尤其是上面那一条条的血槽,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屠神斧!”
屠睢眼睛一亮,低声交换。
眼看神鹰那两柄吴双战刀撕裂天地般朝着自己绞杀而来,屠睢猛地一用力,扣住那把战斧,直接提起。
“轰!”
战斧绑在战马身上,那倒下的战马,正是他屠睢的战马。
随着他这一提,不仅八十多斤的车轮开山巨斧被强行提起,那重达数百斤的战马尸体,也被强行提起。
只见他双手紧握战斧,猛地一个格挡。
最终,在一道轰鸣声中,那被他提起的战马尸体,瞬间就让神鹰的双刀四分五裂。
“锵!”
最终,神鹰的战刀劈砍在屠睢面前的战斧斧杆之上。
“锵!”
伴随着一阵火星四溅,那青铜战刀上蹦出两个缺口,而屠睢的战斧斧杆上,也浮现两道白痕。
屠睢浑身一颤,手臂一紧,这一番格挡,让他感受到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他平身少见,若说天底下,还有谁的力量能比这神鹰更加强势,更加雄浑,那屠睢只能想到两个人。
一个烈阳,一个李元霸。
这二人,简直就不是人。
当初,屠睢和烈阳对战,然,因为一开始,没有如何把对方放在眼里,也就导致自己没有全力施展,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回合。
自己就被烈阳打得浑身筋骨近乎完全断裂。那次的重创,直到此时此刻,屠睢都难以忘记。
太强大,真的太强大了。
屠睢一声中就败过两次,一次是在百越之战时,败在隐藏在乱军之中的烈阳手里。一次是在皇帝面前,败在烈阳手中。
可以说,他这辈子就服烈阳一人,此人的战力,在他看来,简直天下无双。
可俗话说得好,一山还有一山高,烈阳已经堪称天下无敌,举世无双。
然而,还有一人,却在三个回合之内打得烈阳毫无还手之力,最终活生生将烈阳几乎打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秦公子,皇帝陛下待入亲生弟弟的李元霸。
他并无官职在身,然,整个大秦,皆奉其为元霸将军。
何为无敌,这才是无敌!
今日的神鹰,自然不可与李元霸相提并论。他没那资格,更没那实力。甚至于,他也比不上烈阳。
但比不上是一回事,却不代表他就弱。
至少,神鹰之力,乃是屠睢平生仅见,烈阳之下,最强之力。
在这碰撞中,屠睢甚至差点没抓稳斧杆,那虎口一阵阵疼痛传来,差点没让他虎口脱列,抓不住斧杆。
由此可想而知,这神鹰的力量,完全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就在屠睢心中震撼时,那神鹰的双目之中,也闪过一道惊骇之色。
他一击不中,猛地退开三步,却是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在他的手臂上,一阵阵青筋暴露,抖动不已。
神鹰只觉一阵酸麻疼痛袭来,让自己的双臂,几近无力,自己的双手,完全无法受力。
“好强的抵抗力!”
神鹰心中震颤,忍不住喃喃自语,看向屠睢的眼神,满是惊骇。
第990章 吹牛逼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屠睢斧下,不斩无名小将!”
屠睢稳住双手,大斧猛地一挥,直指神鹰,冷冷喝道。
这柄战斧,乃是他的最强兵器,就如石破天的最强流星锤一般。一般战将,即便是一流战将都没资格逼他用处这柄战斧,唯有顶级战将才有如此资格。
此刻,他也看得出来,这神鹰就是一个顶级战将,在这等战将跟前,任何时候都不可小觑。
“不斩无名小将?”
“呵呵!”
神鹰笑了,他双臂一阵,将那酸麻疼痛感强行震去,右手举起大刀,直指屠睢,冷笑道:“屠睢,你真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这三万前锋军现在做出一副包围的架势,胜利就属于你?”
“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你或许现在占了一些便宜,但此战,你必败无疑。十万大军,足以活生生耗死你三万先锋!”
说话间,月光下,神鹰眼神冷冽,显然,此战他虽然丢人,但并没有落入必败之地。
毕竟说到底,那是十万大军。
三万大军拿下十万大军,开什么玩笑?
虽然这大秦的长城守卫军,都是精锐之师,但匈奴的十万大军,也不是一群草莽之徒,更不是一群杂牌军。
若是杂牌军,或许这三万大军真有机会一招定胜负,但匈奴十万大军不是,相反,匈奴十万大军,更是不属于大秦三万先锋军的真正精锐。
秦军不怕死,匈奴同样不惧死。
秦军威猛,匈奴大军同样强势。
双方碰撞,那就是冰火不相容,拼尽一切力量,战到最后。
正所谓下着想疯勇者胜,两方都是勇者,这个时候,就得看谁的力量更强,更猛。
很显然,人多势众的匈奴十万大军,即便目前被秦军占到一些便宜,但说到底,力量败在那里,足以将秦军三万先锋全部耗死,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当然,最后必然会损失惨重。但即便是杀敌八百,自损八千。可俗话说得好,谁能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
因此,无论匈奴这十万大军损失得再严重,至少败的不是他们,这就足够了。
“是么,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就怕你这十万大军,还不够本将杀的。说吧,你姓什名谁,快快报上名来,抓紧受死!”
屠睢冷笑,他不可否认,三万大军,即便目前占据优势,但依旧不可能是十万大军的对手。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和一个成年人打架一样,即便那孩子率先出手,占到一些先机,但只要那个大人反应过来,再慢慢收拾那孩子,也不过就是几巴掌的事情。
这就是双方实力的差距,英雌,屠睢不否认,也不能否认。
但万事万物,并不是只能看表面。今日,屠睢不仅要这十万大军葬身于此,他还要让冒顿派出更多的人前来送死。
他今日的目标不是十万大军,而是更强的存在。为此,他手下三万先锋军,已然成为他的诱饵。
就好像此时此刻,尉缭子已经彻底将十四万大军当做鱼饵一样。
鱼饵鱼饵,当然苏拿来钓鱼的。但无论鱼是否能钓的上来,但这放出去的鱼饵,基本上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所以,无论是屠睢手下的三万先锋军,又或者十四万大军,基本上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就是今日大战的要点。
“好个屠睢,果然张狂。曾经,你面对我匈奴八十万大军,敢在单于跟前扬言给你三十万大军,定能杀得我匈奴八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今日,你不过区区三万先锋,竟敢对付我十万大军,当真嚣张。既然如此,本将军今日就让你知道,你的狂妄是多么无知!”
神鹰冷哼一声,他很看不过屠睢这嚣张的气焰。虽然身为大将,都会拥有本身的傲气,这似乎是每一个战将的通病。
但其实,这些人都还有着另外一个通病,那就是在战场上,只允许我嚣张,其余人,谁敢嚣张,直接劈死谁。
换句话说,上了战场上后,就是这些人的主场。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真理:“都让开,该我装13了。谁敢阻挡我装13,或者在我面前装13,那我就砍死他!”
所以,自古以来,战场上都会一直经久不衰都发生一种状况。
那就是两军相争,大将在前,各吹各的牛逼,吹到最后,吹不起了,那就真刀真枪干一仗。
谁厉害,谁牛逼。落败的一方,就是一个死逼。
当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好笑,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在文这一方面,那些学子也好,大师也好,永远信奉一山还有一山高。真正的学者,一生都会抱着学习的态度,学习知识,学习礼仪,学习天地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