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命令?”
特尔哈赤眉毛一挑,冷冷道。
“大元帅有令,木得尔魁派兵包围将军府,图谋不轨,令特尔哈赤即刻带兵捉拿木得尔魁,违令者斩!”
斯尔巴开口,冷冷道。
“哼,木得尔魁好歹是个将军,一句意图不轨就捉拿了,证据何在?”
特尔哈赤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捉拿木得尔魁,即便他再看木得尔魁不爽,但利益一体,现在根本不是公报私仇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他不仅不会去捉拿木得尔魁,甚至还要想办法为木得尔魁说好话。
待得大局定下,如何与木得尔魁争斗,那也是他的事,自然不是别人所能管得了的。
“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愿意去,对吗?”
斯尔巴步步紧逼,冷冷道。
在特尔哈赤身后,众将士面面相觑,都暗暗戒备起来。
他们隐隐间,已经感受到秦军那蓄势待发的姿态,似乎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
这种感觉绝不是虚妄,但凡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这种感觉,完全假不了。
每每出现这种气势,基本上,一场大战已经在所难免。
最后,这些人的目光纷纷投降特尔哈赤。
这个时候,前面的消息还没传来,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办。到底是现在直接动手,还是想办法应付过去,继续等待。
这一点,只能特尔哈赤来做决定。
“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捉拿我军一员大将?”
特尔哈赤也没有顺着斯尔巴的话说下去,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继续等待。
“证据是吧,好,我给你证据!”
斯尔巴冷笑,大手一抬,顿时有人纵马而来,送上一颗头颅。
斯尔巴伸手接过,直接将头颅扔到特尔哈赤更前。
特尔哈赤和众人连忙低头看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所有人心中同时一颤。
这不正是他们一直等待着传讯过来的火头营大总管吗?
莫非……
所有人心中一颤,目光纷纷看向斯尔巴。
“你不是要证据吗?证据就在这里!”
“木得尔魁勾结天门,暗中投毒,想要祸害将军府。如今,火头营大总管已经伏法。想必此刻,叛军应该还在等着火头营的消息!”
“特尔哈赤,现在我就问你,大元帅的命令,你是接,还是不接?”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斯尔巴语气冰冷,一脸冷笑,望着特尔哈赤。
他倒要看看,特尔哈赤还能隐忍到何时。
特尔哈赤沉默了,这一刻,他的内心忍不住震动。
没想到计划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如此,还能拿的下尼哈曼吗?
这个时候,自己明显还有选择的机会,可一旦做出选择,自己以后可就再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他心中难免担忧,因为知道尼哈曼的强大,所以他始终不愿意和尼哈曼硬碰硬。
可现在,不碰行吗?
想到天门已然决定全力插手此事,他终究还是不敢选择站边尼哈曼。
“哼哼,如若今日,我不派兵捉拿呢?”
沉思许久,特尔哈赤开口了,盯着斯尔巴,暮然道。
“不愿派兵?这般说来,将军是不愿意和叛军做对是吧?我可以当作这是一种背叛,与叛军同流合污的背叛吗?”
斯尔巴依旧不为所动,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也一如既往的傲然,好像只是在陈述,询问一件事情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直接说吧,你待如何?”
特尔哈赤眼神冰冷,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接下来的一战,注定在所难免了。
“不如何,既然将军甘做判匪,那我只能执行大元帅另外一个命令,取下将军的头颅了!”
斯尔巴手中长枪一舞,顿时直指特尔哈赤。
第1493章 战
“你敢!”
特尔哈赤一声暴喝,想在他面前动手,简直岂有此理。
“敢与不敢,看着就对了!”
斯尔巴冷笑,暮然一声令下,喝道:“杀!”
话音落下,上千大军,同时发出一声低吼。
声音不大,但汇聚起来,却令空气震动,让人心惊胆战。
下一刻,上千人同时纵马而出,直奔兵营内而去。
“大胆秦军,难道你们准备擅闯兵营吗?”
特尔哈赤一声怒吼,没想到斯尔巴竟然如此决然,说打就打,丝毫不带手下留情的。
“全军准备,给我杀!”
特尔哈赤一声怒吼,五千大军立刻拔出弯刀,潮水般涌向秦军。
仅仅一番对话后,两军毫无半点商量余地,直接碰撞在一起。
秦军的态度太过强势,也太狂了。
东胡战神尼哈曼虽然决定投秦,但毕竟还没投降呢。
在完全递交受降书之前,东胡始终还是东胡,这支大军依旧不属于秦国,秦国岂能干预。
秦国大军这一干预,不仅让本就决定反抗的叛军再无退路,甚至于更加激起他们的怒火。
然而,大秦禁军,三千白马义从固然狂傲,但狂傲自然有狂傲的资本。
此番出手,秦军早就做出准备。
两军碰撞的瞬间,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天而降,瞬间射杀东胡叛军不知凡几。
紧随其后,战马冲撞,瞬间将匈奴叛军队形冲击得乱作一团。
三千禁军,白马义从,此番被派遣而来包围兵营的可不仅仅只是堵在门口的这一千人,在四面八方,可还有一千多人呢。
随着战斗打响,这些人同一时间冲出,形成合围之势,对东胡叛军直接展开屠戮。
两军打响,街道上,本就因为寒冬腊月,而且战乱的原因,以至于行人稀少。这一下,更是所有人都被吓得躲藏了起来。
有些人甚至连家里都呆不住,有多远跑多远,害怕受到波及,牵连自身。
兵营就在城中大将军府旁边不远,而那商栈,也建立在城中心,与大将军府河兵营,中间只是隔着一条街道。
听到外面喊杀声四起,嬴守起身,漫步来到成交台边,掀起帘账,一阵冷风袭来,令人肌肤本能一紧。
他居高临下,目光看向下面街道上,军营中那混乱的战场。
两军巷战厮杀,白马义从的战马攻略似乎有些施展不开,毕竟比不得平原上,可以撒开手脚的来回冲撞。
然,三千白马义从,在汉末士气组建,本身就是为了对付胡人,对付匈奴人的。
可以说,他们的一切手段,都为击杀胡人而生。
即便此刻巷战,施展不开骑兵最大的优势,然而对战胡人军队,依旧有着无数手段。
只见乱战中,来回冲杀,仅仅两千多人的白马义从,竟直接杀得五千多人混乱不堪,毫无还手之力。
这哪里是在打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啊!
“啧啧,陛下的三千近卫军,果然还是一如当年,凶悍不可一世!”
银月来到嬴守身旁,看着外面的乱战,望着那英勇不凡的三千白马义从,眼中充满叹息之色。
她还记得,当年,这支军队可还救过皇帝陛下的命呢。
回水城与匈奴大军一战,倘若不是这支军队第一个冲上去保护,或许那一战,皇帝就已经彻底倒下了。
这些年,三千禁军名义上只需要保护皇城,皇城不受到攻击,三千白马义从就没有任何出手的必要,更没有任何损失的危险。
可实际上,这些年的各种征战,从来都少不了三千白马义从的身影。
这三千禁军,在来回的征战中,其实早就更新换代了不少。
其中最少有一千多人,都不是原来的白马义从,只是在原来的人手损失之后,嬴守又重新补足进去的。
三千人,从始至终,一直维持在这个数量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可想而知,皇帝对这三千人是何等的重视。
司马寻也走了上来,看着外面的战场,他面无波澜。
即便面对那两千人对五千人的屠杀,他也毫无半点吃惊之色,似乎这一切,本就应该如此。
“司马将军,此刻怕是还需要将军出手才行。敌军之中有一员大将,名唤特尔哈赤。此人力大无穷,纵横无敌,即便是一般顶级战将都无法将其制服。此刻军中没有司马将军坐镇,此人一旦突围,怕是无人能挡啊!”
突然,银月仿佛看到了什么,转头对一旁上前驻足观看的司马寻说道。
司马寻面无表情,拱手道:“娘娘太过高看这特尔哈赤了!”
说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人群中,只见被大秦禁军杀得人仰马翻的胡人大军中,其中一处,决然不同。
特尔哈赤手持一柄大斩刀,与战场之中挥舞,带起阵阵破风之声,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在他面前,一匹匹战马不断被他的斩刀斩首撕裂,一个个禁军将士,不断倒在他的倒下。
无论冲击而来的大秦禁军是何等速度,何等威猛,但来到他面前的瞬间,都仿佛是在送人头一仰。
只见一匹战马疾驰而来,战马之上,白衣战士手中长枪递出,宛如刺破苍穹,直逼特尔哈赤心口而去。
特尔哈赤方才一刀斩杀一人,猛地抬头,面对这一枪,身形一动,快速散开。
下一刻,他手中大斩刀横扫而过。
伴随着刀光闪烁,这一刀,竟直接将战马双蹄斩断。
那战马瞬间失去平衡,因为冲击的速度太快,直接朝着前面扑飞而去。
战马上,那白衣战士大吃一惊,整个人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