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哥,你也学坏了。”
张世豪没有说话,扭身回到了鼎香楼,但却没有在大厅看到贾贵的身影,经全福好心的提点,张世豪在雅间见到了与白翻译和黄金标喝酒的贾贵。
怪不得没有在大厅见到贾贵。
合着跑雅间了。
“贾队长,这是给您的烟。”张世豪将手中的香烟放在了贾贵面前。
一看这烟。
贾贵当时就炸锅了。
“张世豪,这烟?”
“贾队长,小石头说您贾队长喜欢抽这种烟。”
“这烟倒贴钱我都不抽,你给小石头送回去,记着,给我拿包好烟,不管什么烟,只要价钱贵就行。”
应承了一声的张世豪刚要扭头走,就被贾贵又给喊住了,“张世豪,你等等。”
“贾队长,您还有什么事情?”
“你给评评理。”
张世豪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雅间内的三大主角。一个白翻译,这个是自己人,不用管。剩下的两人,一个警备队队长,一个侦缉队队长,手中有枪不说,手底下还有人。
“黄金标说他今天早晨被野尻太君打了大巴掌,是我贾贵的责任,我又没让野尻太君抽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要是不把粮食送到炮楼,或者说你把粮食给人家8鹿送去,不就没有这回事情了吗。”
黄金标的话,张世豪听着都新鲜,身为安丘的头号狗汉奸,在小鬼子饿肚子的紧要关头,盼着不给小鬼子送粮食,就算送粮食也是把粮食给送到8鹿手中去。
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嘛。
还是白翻译建功了?
张世豪将目光望向了坐在主位上面的白翻译。
对于策反黄金标这件事,或者说这个想法,白翻译昨天晚上跟张世豪提了一嘴,否则张世豪也不会这么认为。
“我倒是想不去送,可我敢嘛,黑腾太君说了,我不送我就得去宪兵队,我去了宪兵队,我还能回来嘛。”
“怎么回不来?你在《我不是贾贵》那本书里面,不是去了好几趟宪兵队嘛,那一次没有回来过。这一次你去了宪兵队,就跟《我不是贾贵》那本书里面一模一样,该交代就交代,不该交代咱也得交代,就算没有交代的,咱也得编着瞎话的进行交代,这不就齐活了嘛。”
“《我不是贾贵》是《我不是贾贵》,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现在是《我在地下交通站里面当贾贵》这本书,就算我是主角,就算你黄金标是配角,可也得死啊,你是因为野尻太君被人打了大巴掌,所以才被打的。”
“怎么跟你没有关系?”
“黄金标,那个女太君先抽了野尻太君,野尻太君才抽的你,对了那个女太君谁呀,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不知道,不过我黄金标晓得,人家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
“也是,敢抽野尻太君大嘴巴子的女太君,咱们这些狗汉奸能惹得起吗?”
“贾贵,你真是一个猪脑子,左一个狗汉奸,有一个狗汉奸,真以为这个狗汉奸是什么好词?”
第186章 有福,我不同意你娶贾贵
雅间里面的相关争论,一直持续到马上就要夜深人静之际,才在孙有福的好言规劝下,勉强的给予了结束。
看似无关紧要的争论,却给了某些人醍醐灌顶的想法。
如张世豪。
看着渐渐离去的安丘三大汉奸。
张世豪的心却在不断的起伏着。
原本就处在混乱局面下的安丘,貌似因为那个突然而至的女鬼子美城花子,变得愈发的混乱了起来,各方面势力掺杂其中。
共字头,国字派,小鬼子。
三方势力犬牙交错。
只不过相互不知情而已。
贾贵回到了自己的家,出乎他的预料,葛大妮此时并没有睡,而是等在了门口。在贾贵进入家门之后,葛大妮白了贾贵一眼,扭头朝着自己所住的上房走去,不一会儿上房内还亮着的灯熄灭了。
站在门口的贾贵,猜测葛大妮睡了,也有可能没睡,他希望葛大妮没睡。
之前贾贵的自救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借着自己强娶回葛大妮这个机会,在适当的时候,故意显露一点蛛丝马迹给葛大妮,将葛大妮的兴趣和好奇心吊起来,通过葛大妮的观察,把自己是组织潜伏者的这个消息一点一点的镶刻到葛大妮的眼睛中,在借着葛大妮的嘴巴把这件事传到组织耳朵里。
如此。
自己的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只不过在经历了黑腾归三让贾贵夜送粮食到炮楼这件事后,贾贵忽的发现自己的自救计划它不能再拖延了。
夜长梦多。
谁晓得今后会发生什么状况。
这一次夜送粮食去炮楼是命好,驻守在王家洼的那个连长犯了大意失荆州的毛病,才会被贾贵钻了空子,否则贾贵就得死。
毕竟子弹它是不长眼睛的。
刀剑无眼。
战场无情。
总不能贾贵大喊自己是8鹿吧?
关键没有人相信,越喊越是死的快。
鉴于此。
贾贵制定的那些措施就得提前上演。
一方面是事态紧急,担心再出变故。
另一方面是时间有些不够用了,现在可是1945年元月初,再有几个月小鬼子就投降了,得抓紧时间。
心中微微定了定心神,贾贵朝着那间已经拉灭了灯光的上房说了一声,“你睡觉吧,我也睡了,忙活了一天的差事。”
话罢。
没等葛大妮有任何的反应,贾贵推开了自己现在栖身的东房,还故意将房门关闭及插上门栓的声音给弄了出来。
为的就是告诉葛大妮,我贾贵插上了门栓。
两人在相互算计着对方,还都演戏给对方看。
次日。
一身妇人装束的葛大妮,迈步走进了鼎香楼,刚想找个借口,就见低头扫地的张世豪忽的将扫把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这是提醒的信号。
当下改口道:“张师傅,你中午的时候,能不能给我送两套驴肉火烧和一碗驴杂汤呀,这是钱。”
一块现大洋,出现在了葛大妮的手中。
“贾夫人,我就是一个伙计,当不得这个师傅的称呼,还有这个钱,你给我们掌柜的就成。”
“你叫我名字大妮吧,贾夫人这个称呼我有点不习惯,孙掌柜在?”
“我这哪。”柜台下面,忽的伸出了一个脑袋。
除了孙有福,还能有谁?
只不过这个态势有些怪异,妥妥的一个王八出壳。
“孙掌柜,你怎么跑下面去了。”
“这不是刚才贾贵那个王八。”话说一半,孙有福忽的尴尬的笑了笑。
葛大妮可是人家贾贵的媳妇,当着人家媳妇的面说人家丈夫的坏话,这好像有点不怎么地道。
麻溜的变换了称呼。
“是贾队长,刚才贾贵来我们鼎香楼巡查防务,我刚好在柜台上面打盹,贾队长就说这个放在柜台上面的酒是8鹿的探子,非得拿走了,我不让拿,贾队长非要拿,一着急失手了,酒掉在了地上,我这不是正在收拾瓶碎子嘛。”
葛大妮皱眉。
将白酒硬说成8鹿的探子,是贾贵故意为之嘛。
“大妮,让你见笑了。”孙有福的目光,落在了葛大妮手中的现大洋上面。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关键没有准备票那么缺德,上午能买一斤酱油的准备票,到了下午就只能买半斤醋。
“这钱。”孙有福财迷,眼睛盯着现大洋就放不开了。
“孙掌柜,这钱给您,中午让张师傅给我送两套驴肉火烧和一碗驴杂汤。”
“我有点找不开啊。”孙有福笑笑,这钱他还真的没法找,贾贵的欠账在燕双鹰的威逼下,早还清了,这钱还就…….
主要是孙有福到手的现大洋不想在推出去。
“孙掌柜,这么办吧,我反正都要吃饭,这钱放在这里,什么时候吃完了,我在拿钱来,顺便再把这瓶白酒算上。”
“这不好吧。”孙有福拉长了语调,他眼神中那个含义分明就是好。
“应该的。”
“行行行,那我就把这瓶白酒算上了。”笑嘻嘻的孙有福,光顾着往兜里装钱,等在抬头的时候,葛大妮已经走远了,看着离去的葛大妮的背影,孙有福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贾贵也是好命,娶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媳妇。”
紧跟着就是一声悲伤的叹息。
“掌柜的,您怎么还感叹上了?”
“我是说葛大妮命不好,这么贤惠的一个女子,怎么就落在了狗汉奸贾贵的手上。”
“我不懂。”
“你年轻,你要是在过几年就懂了。”
“贾队长。”
“别恶心我。”孙有福以为张世豪在拿贾贵故意恶心自己,也没有当回事,气呼呼的说了一句。
殊不知。
还真不是张世豪在拿贾贵恶心孙有福,是贾贵去而复返了。
两口子配合的不错。
贾贵前脚后,贾贵媳妇葛大妮后脚来,贾贵媳妇葛大妮刚走,贾贵又踩着节拍的出现了,身后还跟着老六和老九。
“孙掌柜。”
“贾队长,您这是又来巡查防务?”孙有福迈步从柜台里面走出,也不怕贾贵耍无赖,口袋中有葛大妮给的一块现大洋保底,底气还是有几分的。
“不是巡查防务,就是大街上走的累了,想要进鼎香楼坐坐,歇歇脚,喘口气,喝口茶。”贾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中的折扇这么一打。
别说。
穿上龙袍他也不像太子。
人家手抓折扇,一副文人墨客的形象。
贾贵还是那副臭无赖的德行,都委屈他手中的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