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野尻正川的错误,到头来挨打的却是他黑腾归三。
这口气。
憋得黑腾归三难受。
“没撑死啊,还说胃口不好,不想吃窝窝头,要吃这个驴肉火烧,让黄金标来安丘搞这个驴肉火烧。”
“跑安丘搞驴肉火烧,这里面一定有名堂。”黑腾归三信誓旦旦的说道,口气很是肯定的那种口气。
“是有名堂,黄金标一开始不乐意,害怕路上被8鹿打了黑枪,也害怕进城被人揍,但是架不住夏翻译在那鼓捣,鼓捣的野尻正川命令黄金标来安丘搞这个驴肉火烧。”
贾贵迈步往黑腾归三跟前凑了凑,看了看左右,把这个嘴唇伸在了黑腾归三的耳朵旁,准备跟黑腾归三说悄悄话。
“混蛋,这里没有外人在,有什么话,明说,放心大胆的说。”
“黄金标来安丘,一方面是为了这个鼎香楼的驴肉火烧,另一方面是为了向您黑腾太君表忠心,他说您黑腾太君就是他儿子,呸呸呸,怎么出来儿子啊,是他黄金标是您黑腾太君的爹,也不对,这里没有爹的事情,只有儿子,黄金标说他要当您黑腾太君的儿子,对对对,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说对了,没错了,黄金标就是这么说的。”
黑腾归三右手大拇指在鼻子上扣了扣。
没说话。
他脑子有些乱。
又是爹,又是儿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呵呵呵。”贾贵陪笑了几下,“黑腾太君,我就知道瞒不过您,黄金标就是觉得在驴驹桥待得有些腻味了,想要到安丘来当这个警备队队长,托我贾贵跟您说一声,看看您啥时候将他给调回来啊。”
“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这个好心。”
贾贵大拇指竖在了黑腾归三的面前,狂拍黑腾归三的马屁,“黑腾太君,您真是精明,都晓得黄金标没按好心了,您放心,我这就将他给打发走。”
戏精上身的贾贵,言语了一声就要往出走。
他相信。
在自己转身迈步的一瞬间,黑腾归三一定会喊住自己。
黑腾归三心里纠结什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贾贵心知肚明,黑腾归三根本放不下对野尻正川的那种恨意。
差点就死在监狱里面,罪名还是私通8鹿,想要投降8鹿。
这样的罪名,对于一个狂热的****分子,妥妥的一泡臭狗屎。
臭狗屎摔在脸上。
这味道。
这脾气。
能忍才怪。
之前是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摆在了眼前,黑腾归三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贾贵为什么将黄金标领在小鬼子司令部门口,叮嘱其不要走,是因为贾贵晓得黑腾归三需要一柄开刃的利剑。
此时此刻。
黄金标就是黑腾归三手中的那柄可以刺向野尻正川的利剑。
心腹手下反过来出卖自己。
这番滋味和感受,一定会让野尻正川饱饱的喝一壶。
迈步转身的时候,一丝阴谋得逞的诡笑,在贾贵脸上浮现。
果不其然。
黑腾归三果真喊住了贾贵。
“黄金标在外面?”
“我跟他说,黑腾太君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只要真心投靠黑腾太君,黑腾太君一定会接纳你的,不过这事情,需要你亲自跟黑腾太君说,就这样我把黄金标领外面了。”
“你收了他多少钱?”
“黑腾太君,您真是厉害,一眼看出我贾贵收了黄金标的钱,也没有多少,就十块现大洋。”
“好了,你去将黄金标给我喊进来,我有事情要问问黄金标。”
“得令。”贾贵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分钟不到。
便来到了司令部外面。
刚出现。
黄金标便好似见了臭狗屎的野狗,闻着味道的扑了过来。
“贾队长,怎么样啊?”
“你五十块现大洋能白花嘛。”
第53章 领路钱你总的给吧
“这么说事情它办妥了?”黄金标的语气中,泛着一丝小小的激动。
顶着这么大的危险,冒着遇到8鹿,被8鹿打死的巨大代价,化妆进入安丘,傻子似的杵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心安理得嘛。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
野尻正川你再是大佐,可管辖的地方就巴掌大的一片地方,黑腾归三再是一个中佐,可备不住人家管的地方大啊。
安丘跟驴驹桥比起来。
一个是这个大号的夜壶,一个是这个驴粪蛋子。
两者之间差太多了。
对不住了。
就是这个钱,花的有点多。
贾贵这个坑货,真是敢要,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他黄金标五十块现大洋的好处费,还美其名曰是在帮着黄金标上下打点。
打点你大爷的头。
还不是进了你贾贵一个人的腰包。
M的。
给吧。
之前黄金标原本想着,怎么也得花一百现大洋,毕竟贾贵那个人他就是一个无底窟窿,逮着机会就坑。
合着五十现大洋就给办成了。
这钱。
看怎么花。
自己花,花的再多,黄金标也不心疼。
可是给贾贵,就算给的再少,哪怕就是不值钱的废纸准备票,黄金标也心疼的哇哇的,瞅着不怎么舒服。
就跟刀子割肉一般,嘛疼嘛疼的。
我的五十现大洋啊。
就这么落在贾贵手中了。
“当然办成功了,你五十现大洋它不能白花吧,这件事我贾队长出马,就没有办不成功的地方。”贾贵用扇子扇了几扇,把这个右手往黄金标面前一伸,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头搓巴了搓巴。
这手势。
明摆着是在要钱。
不是给你五十现大洋了嘛。
怎么还要?
黄金标皱着眉头,故作不知道贾贵此举的用意,“贾队长,你手疼啊?”
贾贵折扇往起这么一收,指着黄金标道:“姓黄的,你给老子装傻是不是?”
“贾队长,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明说,我听着。”
“钱啊。”贾贵拉长了语调,还把这个脖子往后缩了缩,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黄金标,一副死要钱的态势。
“我不是给了你五十现大洋嘛,你怎么还要钱啊?”黄金标有些来气,死鸭子嘴硬的玩意,见钱眼开,有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钱吗。
五十块现大洋还塞不满你贾贵的嘴巴啊。
“你之前是给我了五十现大洋,可那是让我贾贵帮你朝着黑腾太君说合的钱,我帮着你说合了,黑腾太君也答应了,准备让我领着你进去见他,这个领路的钱你应该给我吧,我不能白给你领路吧。”
领路。
还他M的要钱。
黄金标听着贾贵这个要钱的名词,心里都有些惊愕,怎么领路还要钱啊,这天上一脚、地下一手的,搞什么鬼名堂。
要钱?
就他M的两个字。
没有。
要命。
跟没有。
凭什么啊。
“贾贵,你没疯吧,领路怎么还要钱?”
“领路为什么不能要钱?我贾贵领你进去,是带着一定风险的,万一你黄金标不是黄金标怎么办?”贾贵讲述着他要领路钱的第一个理由。
“我就是黄金标。”黄金标挺直了自己的身躯,昂首挺胸的站在了贾贵的跟前,还用这个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己给自己保证道:“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在真的黄金标,整个安丘地区,再也找不出另一个黄金标,我独一份。”
贾贵慢条斯理的把目光落在黄金标的身上,用这个异常不着调的口气道:“你说你是黄金标。”
“我就是黄金标啊。”黄金标指着自己脸上的痦子,“贾队长,就我这个痦子,一般人能有嘛,这可是贵痦子,是升官发财的象征。”
“你说你是黄金标,谁能证明你就是黄金标啊。”贾贵恬不知耻道:“有人证明你是黄金标,你就是黄金标,不是黄金标也是黄金标,没有人证明你是黄金标,你就算是黄金标它不是黄金标。”
“合着我黄金标还成了假的啊。”
“所以我才要找你要钱啊,万一你不是黄金标,是这个燕双鹰、石青山、李向阳假扮的,我领你进去,用太君的原话来形容,风险大大的。”
“我他M的自己进去。”不想花钱的黄金标,想了这么一个招出来。
“没有我领你,你丫的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