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孙有福气的直跺脚,这时候就是换燕双鹰来,他也得抓瞎。
“我认出你了。”齐老太太绕过孙有福,指着夏学礼。
“老太太不糊涂了。”夏学礼真不放过任何一刻显摆自己安丘司令官贴身翻译官的风采,“他晓得我夏学礼是安丘第一城防司令官野尻正川的贴身翻译官,所以一下子就不糊涂了。”
不糊涂。
是因为老太太没有说后面的话语。
等后面的话语说出来,夏学礼就知道自己错了。
“你是贾贵。”
夏学礼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呆在了原地,大张着能够塞进去鸭蛋的嘴巴,瞪着可与杏比大小的眼珠子,呆呆的看着齐老太太。
合着在齐老太太眼中,他堂堂安丘第一司令官野尻正川的贴身翻译官居然成了贾贵。
能一样嘛。
贾贵那张脸。
自己这张脸。
可真的不一样啊。
贾贵是脸先着地的,自己可是脚先落地的。
“我是贾贵?”夏学礼指着自己,“我怎么能是贾贵啊?”
“你承认啦。”齐老太太真会接话茬。
夏学礼体会到了孙有福刚才的心情,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这话可是你齐老太太说的,不是我夏学礼说的啊。
“贾贵啊贾贵,你见天的在我们鼎香楼吃饭还不给钱,我打死你个狗日的。”齐老太太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做梦都想与八国联军较量,抬手给了夏学礼一个大嘴巴子,还是那种十分用力的大嘴巴子。
猝不及防之下的夏学礼,就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东西给重重的碾过一般,脸一下子变成了红彤彤的红屁股,火烧火燎的疼。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旁边的孙有福忙一把抱住了懵逼茫然的夏学礼。
这是拉偏架啊。
还真是。
孙有福都在用言语提醒着自己的师娘。
一个大嘴巴子是打,两个大嘴巴子也是抽。
狗汉奸该打。
打就打了,他夏学礼还能将你怎么样?
凉拌。
白打。
“夏翻译,您别发火,我师娘就是一个女流之辈,她刚才那一巴掌可是无心之举,是把你认成了贾贵,您是不知道,贾贵欠我们鼎香楼好几块现大洋没给,我师娘也是着急,您消消火。”
“我他M的能消火嘛,挨打的是我不是你。”才才回过味的夏学礼,使劲的挣扎了几下,愣是没有挣开孙有福的搂抱,“姓孙的,你赶紧松开。”
“夏翻译,您消消气,我师娘,我替我师娘向你道歉了,对不住了。”孙有福朝着齐老太太眨巴着眼睛。
师娘。
你想打狗汉奸大嘴巴子倒是快打啊。
迟了可就不赶趟了。
“啪”
齐老太太的大巴掌,扇在了夏学礼没有挨揍的左脸蛋上面。
“松开。”
“夏翻译,我师娘糊涂了。”
“糊涂个屁,糊涂了还记得打人。”脸上火辣辣剧痛的夏学礼,真是无奈了。
“啪。”
“孙有福,我又挨了老太太一巴掌,你要是再不松开我,信不信我治你一个私通8鹿的罪名啊。”
孙有福松开了自己的胳膊。
没有防备的夏学礼,在孙有福松开自己之前还使劲的挣扎那,他挣扎的这个劲头随着孙有福的突然松开,瞬间化作了巨大的惯性作用力。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着前面撞去。
黄金标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
夏学礼的脑袋跟这个柱子较劲,能是人家柱子的对手嘛。
“哎呦,都见血了。”被柱子撞破了脑袋的夏学礼,翻身从地上爬起,用手捂着自己擦破皮的额头,没好气的怼呛着孙有福,“孙有福,你丫的怎么松开了?”
“您让我松开的啊,我敢不松开嘛。”孙有福甩锅甩的真好。
“我让你松开,也没让你这时候松开啊。”夏学礼把注意力对准了齐老太太,“老太太,你刚才抽了安丘城防司令官贴身翻译官三个大巴掌,我怀疑你是8鹿,跟我去一趟太君的宪兵队。”
“师娘。”孙有福估摸着想到了这个法子,明着安慰齐老太太,暗地里却在警告着夏学礼。
小子。
你敢抓我师娘。
我就去找师妹翠芬。
看看谁是谁的对手。
“您踏踏实实的在宪兵队待着,我一会儿就去给翠芬妹子打了电话。”
夏学礼呆住了。
M的。
你丫的都搬出大佛来了,我还有什么法子可寻。
还的挤这个好脸色。
“呵呵呵,孙掌柜,莫要担心,我就是跟老太太开个玩笑,老太太打我夏学礼,那真是应该。”
“夏翻译官,您不生气?”
“不生气,一点气不生,我还高兴的很,老太太抽我,说明没有将我当做外人啊,孙掌柜,枝子小姐啥时候回来?”
“昨天说明天,要不后天,反正就最近这几天。”孙有福扯起虎皮拉大旗,随口瞎咧咧道。
齐翠芬回不回来,只有孙有福自己一个人晓得。
“孙掌柜,枝子小姐回来,你就跟她说,我夏学礼被老太太抽了几个大嘴巴子,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予老太太计较。”
“去去去,瞧你那点德行。”黄金标一把推开了夏学礼,“孙掌柜,翠芬妹子回来,你第一时间跟我黄金标说,我黄金标就在鼎香楼给他接风洗尘。”
“孙掌柜,刚才老太太说要让我当干儿子,你说这事情?”夏学礼现在转过了弯,晓得这件事对他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认了老太太当干娘,等于跟齐翠芬挂钩了。
他就是齐翠芬的干哥哥。
到时候说点事情,齐翠芬还不得巴巴的。
细细算一下。
认孙有福当干爹,也有好处。
到时候他夏学礼可就是齐翠芬的干侄子了,给晚辈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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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我认老太太当干奶奶也行啊。”不要脸的夏学礼,还真的准备给齐老太太跪下磕头。
第106章 拖后腿,我黄金标专业
这般时刻,本该挺身而出替孙有福解围的张世豪,居然傻乎乎的愣在了当场,看着就跟驴驹桥的金宝似的。
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
不该精明的时候他瞎精明。
当然了。
张世豪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外人不知情而已,尤其孙有福,看着就跟架在火堆上烧烤的羊架子一般。
顾不得多想,抬脚给了张世豪一下。
“掌柜的,您踢我干嘛?”
“我踢你干嘛,你心里没有点准头嘛。”孙有福白了一眼张世豪,还用嘴朝着貌似就要跪地磕头认干爹的夏学礼努了努嘴巴。
傻小子。
你得出马打圆场啊。
我孙有福真要是有个汉奸儿子,我还活不活了,还见不见安丘的父老乡亲了?
“掌柜的,我觉得挺好的啊,夏翻译官认您当干爹,他就成了您干儿子了。”
这话说得还真的一点毛病没有。
符合逻辑。
也符合情理。
干爹、干儿子,他们就是这么一个关系。
“掌柜的,您想想,你成了夏翻译官的干爹,那野尻太君。”
关键时候还的看黄金标的。
唯恐被夏学礼压在头上的黄金标,真是急中生智的嚷嚷了一嗓子,“野尻太君还不得要了夏学礼的命啊。”
夏学礼这个头也不磕了。
他的问个明白啊。
凭什么我认孙有福当干爹,野尻正川就得要了我的命。
“姓黄的,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真以为我黄金标怕你夏学礼怎么的,你夏学礼往日里可是与野尻太君称兄道弟的,你认了孙有福当干爹,你干哥哥野尻太君他是不是也成了孙有福的干儿子,这件事要是传到野尻太君耳朵里,野尻太君是不是得要你夏学礼的脑袋。”
别说。
还挺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夏学礼不认同。
马上就要与樱木枝子,也就是齐翠芬,建立那种所谓的骨头挨着肉的虚假亲戚关系,可不能让黄金标给坏了。
“野尻太君听不懂中国话,整个安丘地区,就我夏学礼又会说中国话,又会说日本话,我不说野尻太君怎么能知道。”夏学礼脸上泛着一丝得色,就仿佛他一下子占据了事情的主动权。
这件事得看我夏学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