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下交通站里当贾贵 第93节

  左手拎着暖壶,右手端着空碗的杨宝禄,这是抢了张世豪大伙计的差事,迈步进门的同时,还麻溜的做了倒水的营生。

  “来来来,冯老板,喝水。”

  “还是宝禄好。”老冯头接过杨宝禄递来的开水,喝了一口。

  他以为杨宝禄就是来送水的,自己接过水碗他就转身离开了。

  殊不知。

  杨宝禄是光棍上身,就喜欢听谁娶媳妇,谁家小媳妇跑回娘家等事情。

  一屁股坐在了炕头上的杨宝禄,直勾勾的看着老冯头,等着老冯头的下文。

  老冯头傻眼。

  张世豪懵逼。

  天见可怜。

  他们都不晓得杨宝禄还有这么一个毛病。

  喜欢听桃色新闻变卦。

  “杨师傅?”老冯头婉转的驱赶着杨宝禄。

  “别管我,你们说事。”杨宝禄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还把这个耷拉在炕沿边的双腿改成了盘腿坐姿。

  “杨师傅,前面孙掌柜一个人能忙的过来?”老冯头变换了口气,他得让电灯泡似的杨宝禄离开啊。

  “刚过饭点,客人都没有,忙什么忙。”杨宝禄不以为意道:“听我师哥说,冯老板给阿豪说了一门亲事?”

  “这不正跟刀子商量了嘛。”老冯头苦笑道。

  这个杨宝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师哥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看着就好。”

  “现在人家讲究恋爱自由。”

  “自由也得父母同意啊。”杨宝禄道:“哪家的姑娘啊。”

  “我们老家屠夫家的姑娘。”老冯头朝着张世豪隐晦的使了一个眼色。

  “宝禄,宝禄,你能不能先出去?”张世豪也是没招了,明着提出让杨宝禄离开,他还是低估了杨宝禄的这个好奇。

  亦或者厚脸皮的这个程度。

  就算张世豪说的这么直白,杨宝禄依旧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

  “我出去干嘛,冯老板给你说了一门亲事,这么大的事情我能走吗?我都留在这里,替你拿拿主意。”

  老冯头,“……”

  张世豪,“.……”

  “宝禄,人家冯老板给张世豪说亲,管你什么事情,你瞎参呼干嘛?”孙有福及时雨一般的出现了。

  “刀子,不不不,是阿豪,阿豪是咱们鼎香楼的大伙计,跟咱们是一家人,他要娶媳妇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能袖手旁观嘛。”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里还真不是你待得地方,走走走,跟我去前院。”孙有福硬拉着杨宝禄离开了事发现场。

  “这个杨宝禄,还真是这么不省心。”老冯头苦笑了一下。

  张世豪拉开窗户,借着细细的缝隙观察了一下外面,确认在没有人偷听,才压低了声音的朝着老冯头道:“叔叔,你今次前来,是为了老马户那件事情吧。”

  老冯头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因为这件事来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可不能听信谣言误传。

  “上面派我来确认一下,老马户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真假我不太清楚,这件事我也是通过贾贵获知的。”张世豪详细的将昨天晚上发生在鼎香楼的事情细说了一边,连贾贵怎么威胁孙有福,用了什么言语都没有漏过。

  老冯头的脸色,越来越一本正经。

  从小鬼子桌子上偷取情报让外人帮着看看,这种事情一般的狗汉奸不会干,也不敢做这样的掉脑袋事情。

  贾贵除外。

  也只有贾贵能够做出这么不知死活的事情来。

  “贾贵。”

  “贾贵走之前还特意叮嘱我和孙掌柜不要对外声张。”

  “如果说这个老马户是我们组织断线的同志,有可能,刚开始那几年,我们的组织遭受了巨大的破坏,不少单线联系的同志因为上线牺牲或者负伤,变成了没有归巢的荡鸟,这个老马户的上线要是牺牲,致使老马户变成了断线的风筝,也说的过去。”老冯头淡淡的分析着客观原因。

  真有真的道理。

  假有假的逻辑。

  “这么说老马户的事情是真的?”

  “上线牺牲,自己成了荡鸟,积极寻求会贵组织,也在情理之中。”

  “反之那?”

  老冯头摇了摇头,“我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这个老马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他与组织断线了多长时间?一个月,半年,一年,两年。一个月,半年无所谓,理解,处于懵逼之态,可是一年,两年,甚至三四年不与组织联系,就有些怪异了。”

  “你怀疑有假?”

  “不是有假,是有些地方琢磨不通,断线时候一方面,这个知晓老马户的所谓的线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都需要弄清楚。”

  “会不会这个情报根本就是假的,是黑腾归三弄出来算计我们的?”张世豪提出了一种假设。

  “阿豪,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有,但是这种可能性也存在虚假的可能。”老冯头叹了一口气,他脑子忽的有些乱。

  所有的线索,好像交织在了一块,令其无法理清头绪。

第119章 这事您瞧好吧

  看着老冯头泛着愁绪的脸颊,紧锁在一起的眉头。

  张世豪也感到了一丝棘手。

  事情并没有如张世豪当初所设想的那样,朝着利好的一面在微微的发展,而是变得一团乱麻,且令他们没有头绪可寻。

  信有信的理由。

  不信有不信的逻辑。

  不管信。

  还是不信。

  都有问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老马户的事情,显然还有张世豪没有考虑到的方方面面。

  最大的疑点。

  是这个老马户他究竟是真是假。

  数个疑点因此而生。

  要是如老冯头所解释的那样,老马户这件事是真实可信的,那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与组织联系。

  是负伤,因行动不便。

  还是由于其他客观原因,使得其老马户长时间游离在组织之外。

  前者还则罢了。

  可要是后者,原因就大了。

  长时间没有联系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面前,是诱惑之,还是故意之。

  那封信也很怀疑。

  上线牺牲,下线成了无根的孤雁,谁写了那封信,老马户的身份又是如何被泄露了出去。

  这些情况,可是张世豪之前没有考虑到的。

  经老冯头提醒,张世豪才晓得事情很乱。

  “贾贵。”贾贵的名字从张世豪嘴里轻声的飞了出来。

  “贾贵?”老冯头上挑了一下眉头,他记起了这么一件事,老马户那封情报可就是通过贾贵才被他们给获知的。

  换言之。

  事情的根结在贾贵。

  真真假假需探听探听贾贵的口风。

  …….

  “黑腾太君,我得给您说清楚,昨天晚上太君掉茅坑,吃粪喝尿被灌晕这件事,他跟我贾贵可没有一点关系,您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抽我大嘴巴子。”从鼎香楼一口气跑到黑腾归三办公室的贾贵,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是给自己打预防针。

  “纳尼?”黑腾归三惊叹了一句。

  小鬼子掉粪坑被灌晕这件事,他黑腾归三还真的不知晓。

  怎么的。

  又有小鬼子掉粪坑了?

  还被尿粪给灌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太君不晓得这件事?”

  “黑腾太君,您不晓得这件事啊。”贾贵赶着话茬子的骂起了野尻正川,“我明白了,肯定是野尻正川那个混蛋故意不让你知道这件事。”

  “野尻正川?”

  “黑腾太君,您别着急,野尻正川不告诉你,我告诉你啊。”贾贵细细说道:“这件事是这样的,那个太君上茅房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踏板,整个人滑落到了粪坑里面,你掉粪坑就掉粪坑呗,别喊啊,他不,他死命的喊,救命啊,救命啊,我小鬼子掉粪坑了。”

  “你听得懂日语?”

  “听不懂啊,我估摸着情况都是一样的,我贾贵要是掉下去,也肯定是这么叫,喊救命嘛。”

  “少个室内。”

  “那个太君张嘴求救,嘴巴跟前的粪和尿就进了他的嘴巴,得亏有人将他拉了出来,不然就被粪水给呛死了,他没有死在8鹿手中,却被粪尿灌死,这不是亏本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本太君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贾贵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笑了笑,“黑腾太君,您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啊,您早说啊,害得我这顿担心。”

  拍马屁。

  贾贵真是一流的。

  唯恐黑腾归三热,贾贵右手的折扇猛地打开,不住气的给黑腾归三扇着扇子。

  “黑腾太君,您现在好点了吧?您说有嘛事找我?”

  “就是老马户的事情。”黑腾归三右手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正经的说道:“本太君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充满了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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