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这么简单。
特别是那名为首的黑衣人,他逃走时所扔出来的那颗毒烟球,更不像是长孙冲这种人,能够花钱调动得了的。
但也不排除,长孙冲有这个动机,以及就是长孙冲而为。
“大哥,那些贼子,现在关押在何处?”李逸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凝眉看向李德謇,直声说道,“小弟感觉,此事恐怕还有蹊跷,小弟想要亲自去审问一下。”
李德謇倏然怔了怔,但见李逸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而是一脸的郑重神色,于是点头说道:“行,你跟为兄来。”
“好。”李逸点头,立马带着儿出门,随同李德謇一起前往偏殿旁。
偏殿房的屋内,李靖与红拂女二人还在。
刚一进屋,李逸就赫然发现,不光是那十来名黑衣人喽,就连为首的黑衣人身上,此时也全是一片血淋淋的鞭痕。
为首黑衣人的身子,此时已经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满脸之上一片红痕弥布。
看着红拂女那张微怒的面颊,李逸甚至不用去猜,心头也能够知道,肯定是红拂女亲自命人抽的。
要不然,依照李靖的性子,不会这么「残忍」。
“父亲,娘亲。”李德謇带着李逸一进屋,见到黑衣人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忍不住嘴角一抽,急忙行礼说道,“三弟觉得此事有蹊跷,所以,孩儿便带他来看看。”
“孩儿见过父亲、娘亲。”李逸也赶紧拱手抱拳一礼。
“赶紧起来。”红拂女回过神来,看了看李德謇,又看了看李逸,微微蹙眉道,“大郎,赶紧带三郎下去歇息,这事儿,为娘与你们父亲,能够搞定!”
“……”李德謇一脸无辜表情地看向李逸。
“娘。”李逸知道,红拂女肯定是担心自己的伤势,不由赶紧喊了一声,面带微笑说道,“孩儿没事,上了金疮药之后,孩儿感觉已经好多了,孩儿猜测,他们可能在撒谎。”
“撒谎?”红拂女微微蹙眉,忍不住与李靖对视了一眼。
他们二人心头,有些不大相信。
甚至连身边的杨黎辉,以及一众侍卫,都有些不大相信李逸这话。
毕竟这些黑衣人,此时都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而且刚才,他们也已经亲口招认了,就是长孙冲所为,怎么可能会撒谎?
难道他们就算不顾疼痛,也要掩护背后之人?
完全没理由啊……
“父亲,娘亲,可否让孩儿一试?”见他们不信,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测,李逸只得抱拳提议。
红拂女与李靖二人,当场不由再次对视了一眼。
“那你就试试吧。”李靖点头说道。
“多谢父亲,娘亲。”李逸点点头,便背剪双手,来到为首黑衣人身前,微微眯眼说道,“老实交代吧,免得再遭受皮肉之苦。”
“……”为首黑衣人韦筱敏,顿觉一脸无辜。
好不容易,他才挨过了红拂女的一通揍,原以为此事已经作罢,可结果没想到,李逸这家伙,居然又来问话了。
这是一言不合,又要命人痛打他一通的架势吗…
若是再打下去的话,韦筱敏就已经没命了…
“公子,小人刚才,已经把知道的,全都与国公爷如数交代了,吩咐小人前来的上家,就是长孙公子啊!”韦筱敏欲哭无泪地看着李逸,“而且,长孙公子也没命小人们,要了公子的性命,只是想将公子打一顿,好让你明日不能参加订婚宴而已,小人完全没有刺杀之心啊…”
李逸正在仔细观察,韦筱敏回话间的脸部变化,但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而且,说话也一点都不结巴,李逸摇头一笑。
“不,你在撒谎,没有说实话!”
李逸盯着韦筱敏,淡淡然地说道:“平常人若是行凶被抓,肯定不会是你这般镇定神色,而且,你连说话都不结巴,不是撒谎是什么?”
“……”韦筱敏顿时无言,心中暗道不妙,“莫非李伯安这家伙,能看穿人的心思?”
不应该啊……
毕竟刚才,老子都已经挨了那么多的揍,一直都是这样一口而说,李靖夫妇二人,之前也没有发现异样啊…
莫不是……老子根本就不擅长撒谎?
“公子,小人真的没撒谎…”赶紧回过神来的韦筱敏,立马苦着一张老脸,认认真真地说道,“公子,小人句句所言,都是事实啊…”
“呵呵。”李逸淡淡一笑。
但见他依旧还在撒谎,不肯说实话,李逸突然眼珠子微微一转,嘴角带笑地问道:“那我且问你,长孙冲是在何时、何地与你吩咐,让你带人来打我的?他又事先给了你多少定金?还有多少余钱未结?”
“???”韦筱敏顿时一脸懵,眼珠忍不住转了又转。
这特么算是什么问题?
之前审问的时候,李靖夫妇也没这么问过他。
韦筱敏发觉,他有些跟不上李逸的脑回路。
上下转动眼珠的同时,认真地想了又想,韦筱敏这才开始编造说道:“公子,小人是在朱雀街南门,临十四巷,大概……大概是亥时三刻,长孙公子来找小人的。”
“你居然连撒谎都不会?”李逸冷笑,淡淡说道,“亥时三刻,长孙冲正在某身边看宴会,他怎么会来找你?”
“啊……”韦筱敏顿时大惊,眼珠子立马就瞪圆了,眼球向上挑了挑,立马赶紧改口说道,“不是长孙公子亲自来的,是……是长孙公子命下人,来找小人的。”
“果真?”李逸似信非信地问道。
“果真!”韦筱敏赶紧点头,眼珠子忍不住又转了转,似乎有些没自信。
李逸见此,心中的猜测,立马就得到了证明。
这韦筱敏之言,果然是在撒谎!
“来人。”李逸轻喊一声,立时便有一名侍卫上前来,只听李逸吩咐道,“既然他不老实回答,先把他……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