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仁的内心,顿时一阵纳闷不解。
他自认为,对于‘长孙冲’的为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知道,长孙冲一直都喜欢女色,而且还贪财,‘长孙冲’这人,从来都只是一个纨绔不堪的子弟而已。
‘长孙冲’这货,怎么可能去管百姓的芝麻琐碎事?
无论是他从长安得到的消息,还是通过他刚才的一番仔细观察,秦守仁内心都认定了。
‘长孙冲’这货,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可今时今日,李逸的这番突然大变,却是让秦守仁当场摸不着头脑,满脑袋的迷糊不解。
“难道,是因为我……给出的贿赂银两,只有五十万两,长孙冲这厮,嫌银两太少了,所以才如此吗?”秦守仁内心暗猜。
内心不断猜测的同时,秦守仁又认真地在心中回想了一翻,刚才他与李逸交谈的对话。
越是这般认真回想,秦守仁的内心,就越发坚定了这个猜测。
“对,肯定是这样!”秦守仁暗暗点头,“要不然,像‘长孙冲’这种,贪财好色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突然如此对我?”
尽管秦守仁现在,已经被衙役扣押了起来,但仍然不妨碍他出声解释。
“公子,下官有话,要对公子说。”想通了这一切之后,秦守仁立马就咧嘴一笑,看向李逸,满脸的期待神色。
他已经决定了,必须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
毕竟现在,李逸可是来登州的钦差大臣,罢免登州的刺史一职,秦守仁也无法抵抗。
就算他想要上诉,只怕,他的状纸还没到李世民的手边,就已经被长孙无忌命人,将之给按压下去了。
理清思绪之后,秦守仁很有信心,只要自己多掏些银两出来,‘长孙冲’肯定会既往不咎。
然而李逸的反应,却是出乎秦守仁的预料外。
“想说什么,你就当众说吧。”李逸很是嫌弃、很是不耐烦地摆手,“若是你想要贿赂本公子的话,那就免谈了!”
原本,李逸并没有打算,如此快就解决了秦守仁,而是准备将计就计,暗中调查清楚了之后,再来表明身份对付他。
可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竟然碰到了江雨湘父女,一起来了衙门伸冤。
而且此时此刻,府衙的衙门外,还有一群老百姓在围观着。
李逸可不能拿自己的名声,来开这个玩笑。
身份若要暴露,那就尽管暴露吧。
如此一来,虽然摆在了明处,但也可以用他的身份,来威慑一下这群海盗。
只待杜构带领的唐国大军一到,李逸就一举扫平登州海域。
倒是秦守仁,原本还微笑带着希望的面容,顿时就有些抽搐起来,原本已经跑到喉结处的话,也在一瞬间,就被李逸给憋了回去。
对于秦守仁的神色异常,李逸也懒得去看,索性看向边上的儿,从座上站起道:“儿,念圣旨!”
“是,公子。”儿笑着一咧嘴,从怀中掏出金黄色的圣旨。
顿时,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全都不由呆愕一愣,随后,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抱拳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朕听闻,登州有海盗作祟,而登州刺史衙门,无所作为,竟让一良家女子,历经艰难逃来长安,朕心之甚痛。”
“今,特令驸马都尉李伯安,为登州钦差,登州的一干大小官员,凡事都以李伯安为主,如有违令不遵者,由李伯安酌情处之!”
“此旨,如朕亲临!”
“钦此!”
念完圣旨后,儿这才将圣旨收起,然后看向衙门内的一众官员,面色严肃地出声问道:“诸位,要不要且看一番圣旨?”
“啊”
儿这话一出,衙门内的所有官员,顿时全都满脸发懵。
江雨湘父女二人,也懵了。
衙门外,挤在一起围观的百姓众人,也是集体全懵。
过了好大半晌之后,众人方才从震惊发蒙之中,开始渐渐回过神来。
“这……圣旨上面说,来咱们登州的钦差,竟然是当朝驸马李伯安?这……不会是真的吧?”其中一百姓,很是不敢置信地与左右交谈。
“是啊,他不是长孙冲公子吗?”另外一人也是满头纳闷。
“不知道啊!”又一道声音,淡淡响起,“这圣旨……到底是真是假?若真是驸马李公子来了咱们登州,那咱们登州,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恢复安宁了?!”
“不错!李公子在长安城内做的事,咱们都知道,像李公子如此正义之人,若是他来了咱们登州,那这群登州败类,肯定会完蛋!”
“咱们登州……这是要恢复以往的清新空气了吗?”
一个个百姓,纷纷交头接耳地嘀咕,但他们心中,还是带着一抹怀疑。
可是,当他们又想到,这乃是当今天子的圣旨,对于圣旨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敢造假吧?
此时此刻,围观的一众百姓们,纷纷选择了完全相信。
而且,这也是他们一直所期望之事。
只不过,秦守仁等一众登州官员,在听到了这道圣旨之后,却是已经呆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个个登州官员,皆是面色惊恐地看着李逸。
想起李逸之前,故意扮作长孙冲的模样,暗中调查所做之事,以及他们众人当时的表现,官员众人的内心,都是一片苦不堪言、悔恨交加。
他们哪里有想到,李逸竟然给他们来了这么一手狸猫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