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郑郎君,你可有看清楚,那名刺客的模样?”雍州府的别驾杨恭仁等人,有事并没有来,来的为首官役叫马定,是一名衙役捕头。
“他当时蒙着面,而且是一身黑衣,我没能看清楚。”郑俊秋摇摇头,沉吟片刻后,他就开始编排,“不过,我看她好像是一个女人。”
“嗯,女人?”马捕头顿时皱眉,似乎捕捉到了一条重要线索,盯着郑俊秋继续问,“郎君如何见得?”
郑俊秋一副认真色道:“因为我与她交手的时候,对她胸口来了一掌,发现她跟其他女人一样。”
“……”马捕头顿时无语。
“……”屋内的王大家等人,顿时也是一脸无语表情。
这特么也行?
不过还真别说,郑俊秋这番话,的确很有信任度。
因为女人与男人的身体区别,还是颇大。
“那她身高几许?”马捕头又问。
“嗯……大概,有……”郑俊秋眨眼想了想,然后看向平康坊的女妓,指着狐媚女妓道,“兰香姑娘那么高!”
“嗯?”顿时,马捕头就转头看了狐媚女妓兰香一眼,当场吓得兰香一身哆嗦,连声辩解道,“官爷,奴家根本就不会功夫啊!”
“我没说是你,你紧张作甚?”马捕头顿时眯眼,盯着兰香,神色严肃道,“本官且问你,你刚才在何处?又有谁人可以给你作证?”
“官爷,奴家才从郑郎君的房中出来,就听到郑郎君被行刺了,奴家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刺客?”兰香赶紧辩解。
她没想到,郑俊秋这人,为了让他自己的一出戏演好,竟然还真的要将她拉下水。
这是想让她来背这口黑锅啊!
如果不是她有先见之明,之前就让妹妹柳叶去国公府找李逸了,并且还将她们偷听到的事情告诉李逸,只怕……李逸不到的话,在场的衙役,根本就没人听她之言。
如果王大家又不保她,她肯定会被冤枉成了刺客!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行刺,这本身就是死罪一条啊!
郑俊秋虽然无官,但他却是郑家大族之人。
于是,兰香赶紧又补充道:“奴家有人可以作证,只是柳叶妹妹现在出去了,待会儿等她一来,就能够说明,奴家并非是刺客。”
“兰香姑娘,敢问柳叶姑娘,现在何在?”马捕头再问。
“她出去了。”兰香回道。
“她去哪儿了?”马捕头心中的怀疑,顿时就加重了许多,神色也微微眯紧成了一条鱼线,注视着兰香的脸色变化。
为何之前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出去?
这不更加说明了,这兰香与柳叶二人有问题吗?
“这个……”兰香一时变得犹豫起来。
因为柳叶去了国公府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而李逸也没有到,兰香可不敢直接将她偷听到的消息,就这么讲出来。
“柳叶妹妹,去买东西去了。”纠结了一番之后,兰香才这么回答了一句。
“买东西去了?”马捕头瞬间就觉得好笑。
因为兰香所言,明显就是在撒谎!
他在雍州府,当了这么多年的衙役,早就已经能够察言观色,从一些问话的简单言语中,辨别一个人撒谎与否。
从郑俊秋的话中,马捕头没有看到撒谎的痕迹,但从兰香的话中,他却看到了。
因此,马捕头已经锁定了怀疑对象。
“兰香姑娘,麻烦你实话实说吧,没必要撒谎了!”马捕头神色严肃地盯着兰香,微一示意,边上就有两名衙役,前去扣押住了兰香。
“捕头,奴家真的不是刺客!”兰香委屈着脸辩解,但马捕头早就已经认定她在撒谎,所以并没搭理。
见此情况,兰香只得看向王大家,神色更是从未有过坚定地道:“王姨,你相信兰香,兰香真的不是刺客!”
王大家见状,不苟言笑地看了看马捕头。
随后,她才施施然地出声:“马捕头,我看今日这事儿,只怕是有些误会。我的这些个姑娘们,没有一个会功夫的,就她们这些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刺客?还请马捕头,先调查清楚再说,别胡乱扣押我家姑娘。”
“王大家,这事儿,咱们得审问一番才行,你不必多说!”马捕头不容迟疑地拒绝,“还请王大家谅解,配合咱们调查。”
“那你的意思是,今日,你不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王大家眯眼微笑地看着马捕头,神色很是玩味。
但其中的那一抹怒色,却是表现得非常明显。
马捕头见状,心中也不由怒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青楼的老鸨而已,居然也敢跟他一个雍州官府的人叫板?
何况,他这还是在公事公办,扣押女妓做调查而已。
他之前的语气,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王大家。”马捕头看着王大家,神色一紧,眉梢跟着蹙紧起来,语气不容置疑地提高分贝,“还请你……不要包庇任何人,本官这是在例行公事!”
“呵呵,例行公事?我看你,根本就是废材一个!”王大家冷笑。
看着对面的马捕头,王大家当场就直接道:“凭什么,你去不怀疑郑俊秋在说谎?却偏偏怀疑我这平康坊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会是刺客?”
“王大家!”马捕头气呼呼地瞪着王大家。
“哎……”王大家笑应一声。
然后,不等马捕头出声,她就接着道,“老身认为,极有可能是郑俊秋在撒谎,我家姑娘没撒谎,马捕头,你还是赶紧放了我家姑娘吧。否则,别怪老身派人,这就将尔等丢出平康坊!”
“???”马捕头顿时就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