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的老子李渊,好像并不想放弃属于他的权力啊!’
只可惜,陛下,时代变了,朝堂也变了,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属于你李渊的天下了!
“太上皇,这番鲁莽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长孙无忌缓缓走了出来,朝着李渊施了一礼,“如果陛下这次不责罚酆王,那以后效仿酆王的人,是否要责罚呢?这样对社稷的安稳,可是十分的不利啊,为了顾全大局,还请太上皇三思!”
“辅机,你是想让朕的孩子责罚朕的另一个孩子吗?”李渊冷冰冰的说道。
“天下之所以能够稳定,那是因为朝堂稳定,天下之所以腐败,那也是因为朝堂腐败,如果现在朝堂上都有人目无尊法、并且不受处罚,敢问太上皇,您还想让四海之内,皆遵唐法吗?”长孙无忌并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言语犀利,驳斥道。
长孙无忌这一番话,宛如一块巨石砸入了暗流涌动的湖水之中,‘嘭’的一声,引起一片轩然。
“就是就是,陛下,您可不能轻易饶过酆王啊,倘若从小就不教育,那长大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了?这也是为他以后能够安分守己着想!”
“陛下,臣附议,酆王已有八岁,神智也逐渐完善,如果此时能够给酆王一个教训,那对他以后肯定有大帮助!”
“微臣附议,恳请陛下治酆王的罪!”
……
众朝臣看到长孙无忌起头,连忙跟风。
“好了,各位爱卿,元亨是朕的亲弟弟,朕也有意放过他这一次,只是以后再有如此行事,就算是朕的亲弟弟,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朕也不会轻易饶恕!”李世民双眼微眯,看着李元亨笑道。
听到李世民这一番话,众朝臣都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就想以此,显示出他们十分的失望、无奈、以及不甘心。
而看到这番情景的李渊,脸上那略显沧桑的脸颊,此刻挂着一丝对众人的恼怒,那充斥着杀意的眼神瞪着大殿中的众人。
可是他此刻也明白,这个朝堂已经不是自己一言九鼎的朝堂了!
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快要完全过去了!
可是!
凭什么,自己明明还没有死,可是属于自己的权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这个国家可是自己一寸土一寸土打下来的,凭什么现在就要拱手相让?
凭什么!
朝堂之上,皆是逆臣贼子,朝堂之主,竟是弑兄杀弟逼父的不孝子!
恶心!
可恶、可憎、可耻!
可就在李渊内心无比愤怒的环视这个朝堂时,站在他身前的李元亨,却肆无忌惮的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
第三章 我笑朝堂皆是碌碌无为之徒
李元亨这一番狂妄的大笑,就像是在藐视朝堂一般,这让朝堂上的众人顿时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斥着一股恼怒之意!
而李元亨身旁的李渊,此刻也眉头微微皱起,微微扩散的瞳孔望着李元亨,在这幅眼神之中,竟然存在着一丝对这个年仅八岁孩子的希冀。
那微微抽搐的嘴角,就像是在暗地里为李元亨加油呐喊似的。
但是在李渊心中也十分的明白,现在这个朝堂,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李元亨这一番藐视朝堂的举动,就算是他这个太上皇有心担保,恐怕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皇弟,你在笑什么呢?”李世民嘴角微微抽搐,轻声道。
“回禀皇上,臣弟在笑这群碌碌无为之徒,竟然充盈朝堂!”李元亨环视众朝臣,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现在是国家大难之时,尔等却因为这等小事,各抒己见,倘若你们能将这等小心思用在国家大难之上,那大唐何惧突厥老狗?尔等可悲、可悲、十分的可悲!”
“尔等若能击退突厥狗贼,区区藐视朝纲之罪,本王何所惧乎?”李元亨冷哼几声,满脸不屑的环视众人。
听到这番话,刚才还无比众朝臣脸上满是惭愧、羞愤的神情,‘区区藐视朝纲’,这可是杀头之罪,身为酆王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有大臣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只有八岁小孩子说出的话!
与这个八岁小孩子相比,他们显然是没有他豁达!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众朝臣脸上满是羞愧的神情,李世民轻轻地笑了几声,问道:“皇弟,请问你可有什么计策吗?”
“回禀皇上,微臣没有什么计策!”李元亨环视众人一眼,轻声道。
听到李元亨这番话,朝堂上的众人,全然一副死灰复燃、春分吹又生般,此刻众人爆发了一阵阵嘲讽的讥笑。
“刚才那番义正言辞般的话语,原来是徒有其表啊!”
“八岁,能说出那样的话,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为什么要对年仅八岁的酆王抱有信心呢?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娃娃而已!”
“就是,刚才差点就被这个毛头小子给唬住了呢!”
“小娃娃而已,我早就不看好他,他能有什么大智慧啊?恐怕刚才那一番话,都是什么人让他这么说的。”
“这是阴谋啊,虽然酆王年仅八岁,但他的身份,却是某些人眼红的,恐怕我们的酆王,正在被什么人利用呢!”
……
众朝臣脸上满是讥讽的笑容,放声议论。
听到众朝臣这番言论,李元亨却直接无视,轻声问道:“陛下,微臣冒昧,不知道陛下您打算怎么应对这次危急呢?”
“辅机,你来说!”李世民看了李元亨一眼,脸上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
“遵旨!”长孙无忌立即站了出来,朝着李世民拱着手鞠了一躬,“如今长安城内守军仅有一万,无法直面应对百万突厥大军!所以,按照陛下的旨意,在渭水南岸设立疑兵,迫使突厥谈和!”
“谈和?”李元亨冷笑了几声,环顾众朝臣一眼,满脸激愤的神色,“突厥狗贼入侵了大唐多少个州城?残杀了多少百姓,你们现在却要谈和?难道那些百姓、殊死奋战的将士,都白死了吗?”
李元亨停顿了片刻,看到众人脸上神情有所变化,心中暗笑,继续道:“前方将士,为国捐躯,百姓为家搏命,如今他们尸骨未寒、血未流干,尔等朝臣,却不念万千枉死英灵,大谈卖国屈贼之论,无以为耻乎、羞乎、哀乎?”
“亡李氏大唐者,尔等也!痛哉大唐,哀哉大唐!”
听到李元亨这一番话,底下的朝臣浑身一颤,‘唰’的一下子,众人猛地抬头,望着这年仅八岁的孩童。
却见少年脸上竟然挂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那黝黑的眼睛里,竟然迸发着冲天的怒火,那紧锁的剑眉,就像是两把即将插入眼角的利剑,抬起指向自己的手,就像是一把寒光闪烁的长枪,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