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110节

谢过了,黄三爷就按指示走,果然顺利看到一处挂着两个红通通灯笼的大宅院。心下便不停夸奖:“到底是大地方的衙门,讲道理,连指个路都那么清楚。这戴宪植看来是颇有人缘,要不然这些人怎么连他的家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黄三爷放下礼物,轻拽门环,敲了几下。见没动静,他想着豪门深几重,或许里面听不到,便又重敲了几下。

便听有女人吃吃笑着回应:“要死啦,敲这么响!大白天的也不怕邻居们听到!”

黄三爷纳闷了:“我只是来拜访小戴,敲个门而已,怎么就怕这怕那?敢情这奉天省城人员素质都这么高,行事都怕扰民,哪像我们村里,一个响屁能从东头传到西头。”

说话间,侧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女人的头来。只见她秀眉含波、身材窈窕、嘴上涂着一层浅浅的红唇膏、脸上含春、嘴角带笑。她年纪不过二十许,只瞥了一眼黄三爷,说了句:“是你?”

黄三爷带笑:“是我。”在三道岗子,除了自己的闺女清纯可爱外,可没有这么标志的人儿。对于美人儿,他向来是带着好心情的。

那女人忽然变了色,脸色一整:“你是谁?”

黄三爷被她一惊一乍弄得摸不着头脑,他有些笨拙地说:“俺从新民三道岗子来,要找戴宪植戴爷有要事相谈。”

那女人看着黄三爷打扮得貌不惊人的土鳖样,心里一阵鄙视:“乡下人!”嘴上仍不咸不淡地问:“他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吗?”

黄三爷看着这个风骚外露的女人,以他多年待人接物的经验判断,她定非良家。不过此时此刻,他却没有继续洞察人情的兴趣,只是迅速地报出身份:“你家的如清少奶奶,是俺的侄女。”当机立断是他的本能,以戴宪植的身份,当然当得一个“爷”字,但在他的女人们身边,自己却要立起来称一个亲家二老爷的名分,这个错不了的。

果然那女人愣了愣,有些收敛。但不过片刻她便有些气恼地说:“少奶奶家可不在这里,你找错了地方。”说罢便要关门。

黄三爷急忙顶住门说:“戴宪植不是住在这里吗?我等他。”

虽然摸不清这女人的身份,但戴宪植是他侄女婿,他的家,即使是外室,自己也能得个座位不是?就这样被孤零零地吃闭门羹算什么。

那女人赧了颜说:“这里不是他的家,你去别处找罢,在门口成什么样子?!”

第197章 阴

远远地有一行人向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个青年人。他一脸兴奋,滔滔不绝地向后面一个更年轻的男子说着什么,那个少年人长得很英俊,一边点头微笑,一边饶有兴趣地和旁边几个人讲着什么。不过从周边人一幅众星拱月的样子看,少年人一定是身份显赫无疑了。在他后面,是一堆彪悍的汉子,一看就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看到这行人,那女人有些吃惊,特别是看到为首的青年人和那个年轻人,脸色一变。顺着眼光,黄三爷也看到了这行人。

为首的青年人似乎对他有了点不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黄三爷心下纳闷,我这是哪里得罪了他,好像之前从未蒙面啊?却见青年人对少年人打了个手势说:“表弟请”,便有人替他拉开大门。那女子本来似乎有些吃惊的表情顿时热情起来,撇开黄三爷,一边拉着少年人进去,一边甜甜笑道:“没想到表弟能来,怪不得一大早嫂子就被喜鹊闹醒了,原来鸟也通人性,知道今天贵客盈门呢。”

一行人鱼贯而入,两个劲装大汉把住大门,大门便砰然关闭,再不理会黄三爷。

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欢笑声,黄三爷心下奇怪:明明就是戴宪植的屋子,从那女子方才一刹那的表现可知。但是两人都把少年人称为“表弟”,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女子听口气应该是戴宪植的外室,但明知自己是二老爷却一点不给面子,难道她不怕老戴生气?还是老戴从没把我这正室的娘家人放在眼里?自己还指望他能帮上忙呢,看来此事要黄了!

他有心要摆一摆长辈的架式,但看着门旁两个虎视眈眈的汉子,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放弃。君子不立危之下,不知虚实,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再说,正主还没来呢!

有人说判断等待是煎熬还是短暂,就要看你是在厕所的里面还是外面。黄三爷现在就有了种待在厕所外面的感觉:里面的觥筹交错与欢声笑语更映衬出自己寄人篱下的无奈,他像一只丧家的狗,孤零零地蹲在大门远处的一个泥桩边,无奈地等待正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三爷感觉到脚也麻了,头也晕了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这个人从旁边打量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吃惊地说:“这不是三爷?您在这里做什么?”

正是戴宪植。

黄三爷也认出面前的这个人了:戴宪植不过三十岁上下,一身戎装,显得很英武的身板将他衬托得十分俊朗,再加上右肩上挎着的一支步枪,更加显得他十分威武。

黄三爷无奈地说:“我来了好一会了,但是门不让进,只好呆这里了。”这时候戴宪植才看到门旁的两个精干的“门神”,很惊讶地问:“他们是谁?”黄三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戴宪植近前,两个“门神”见他挎着枪,便有些谨慎起来,一个戒备,另一个便上前拦住他说:“无关人员闪开!”

戴宪植仿佛听到什么很令人好笑的事情来,他看着那个人,神色有些放肆地笑着说:“我无关人员?这是我的房子,有没有搞错!”

那门神不为所动,淡淡地说:“原本可能是你的,现在不是了!”

戴宪植是什么人?横行霸道是他的本色,现在有人竟欺到他头上去了,还是更霸道的做法,这让他不怒反笑。他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那人:“你知道我是谁?”

门神正眼不看他,也淡淡地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不能进。”

原先的二世祖,忽然之间便成了路人甲,戴宪植从来没遇到这种事情,他气急败坏,拿起步枪瞄向门神:“你不知道我是谁不重要,知道这是什么吗?”

哪知道门神只撇了下嘴,不屑地说:“第一,你子弹没上膛;第二,你且看看上面。”

戴宪植气急,一边取出子弹,一边气咻咻地说:“老子毙了你,看什么看。”不过还是下意识地一抬头,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支乌黑的长枪或明或暗地从几个地方伸了出来:门廊上、走沿口、角门里。再一瞥,连身侧远处都有人影在晃动。那个门神气定神闲地调侃着问:“你信不信再拉枪杆,会有人当场一枪毙了你?!”

戴宪植信。他也是军旅出身,知道这种护卫级别意味着什么。在奉天,估计只有大帅、杨总参议、孙师长、张汤二位旅长、王永江等人能做到这样,而且这几个人都不是自己目前可以望其项背的。他要敢再有动作,被当场击毙不是什么稀罕事,规矩在这里了呢。

平时他仗着姐姐的身份狐假虎威,真到了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在奉天的人堆里确实不是什么事。他有些迟疑,但也识趣地缓缓放回枪,不甘地问:“里面究竟是谁?”

“是我!”一个声音缓缓说。

大门被轻轻拉开,出来的正是那个青年人。戴宪植一见,惊喝道:“许老蔫,怎么是你?!”

被称作许老蔫的青年人冷笑着说:“为什么不是我?”

戴宪植怒气冲天:“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老蔫笑容满面:“这是我家哎!我在我家做什么,好像还由不得你问吧?”

戴宪植大怒,什么时候许老蔫也能长出息了?想要发火,看到周边的形势,却明智地选择了熄火。他只是沉声说:“许老蔫,你敢阴我?”

许老蔫漾起惨笑:“阴你又怎么样?

许老蔫,本名许靖,本和戴宪植是同僚。两人年纪相仿,但辈分上却差了一辈,按道理许靖该称戴宪植一声“表叔”。但他们之间又有了远非普通的过节,而是夺妻之恨。

这戴宪植就是黄三爷口中大帅府三夫人的胞弟了,而许靖却是张作霖四姨太许夫人的亲侄子。从大帅府论起,确实许靖矮了一辈,他们之间也还有一点关系。

不过国人的关系不是这样论的,特别是在这种侯门内部,很多事情不是外人可以看透的。许、戴两人之间的龌龊,原本就是大帅府后院明争暗斗的写照。

这下旁观的黄三爷更摸不着头脑了。

第198章 家务事

大帅府也不平静。

原本掌握张作霖家事的赵夫人也就是张汉卿的嫡母赵氏去逝得早,二房卢夫人便掌管着张家后院。但时间不长,当戴夫人进入家门后,便有些颇不平静的味道来。

张作霖的三姨太戴宪玉原是辽宁省北镇县捕盗班头的儿媳妇,年轻貌美,风姿绰约,穷乡僻壤更见其香艳惊绝。张作霖一见倾心,便委托辽西名士杜泮林设计说情,以求原夫同意。后终以权势威胁和重金诱惑手段,迫使戴宪玉的原夫忍痛割爱。

戴宪玉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新“东家”处得宠,自然觉得攀了高枝,做事也就抑止气始起来。1910年,张作霖驻守辽宁西北部的通辽、洮南一带,领兵外出追剿敌人时,曾派所部巡防营文案陶历卿先回洮南料理一切。当时戴宪玉正住在洮南,她恃宠而骄,对当地的食宿不称心,认为是陶历卿照顾不周,打算对其当面申斥。戴宪玉刚一发作,陶历卿也跟着火了,当即把一碗饭朝她身上泼去。于是,待张作霖从前线回来以后,戴宪玉便寻死觅活,要求张作霖一定为她出一口恶气。张作霖并没有以此为意,只是以一夜春风来安抚三姨太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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