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350节

仗打到这时候,也该表现出对国民党、孙中山的合作意见,否则,等仗打完了,估计也就是那位东北少帅翻脸之时吧?况且人家来说了,50万大洋,即付;山东督理,已下单。

山东现在确实是无主地,原先的代理督军张宗昌在津唐打仗。如果直系败、孙中山入主北京、自己在山东遥相呼应,俨然又是政坛新的力量!他和张之江等人思忖:“此实千载一时之机会,不乘机脱颖而出,一旦山东政权被人拿走,悔之晚矣。”

“我们向沈阳要什么有什么,向保定要什么没什么。”

“谁的力量大,我们就和谁合作!”

不过吴佩孚对他还是有些警惕的,不忘在城郊安排一支军队牵制他,这一下又让他犹豫起来。

张汉卿决定再给他加把火,他判断冯玉祥虽有投机心理,但是其前提为双方势均力敌,他绝不会坐视奉军失败,这样对他不利。如果奉军有主动退却迹象,或可打破冯的坐山观虎斗之念。否则,真如冯之念想,奉军以疲惫之师,遭受重创后如何在与冯系在后继的利益争夺战中取得更大的主动权?

于是张汉卿密电冯玉祥,谓奉军形势危急,如果冯部不作最后之决定,奉军将不得已于明日退出天津,并将与蓟县军队一道退回关外云云。

冯玉祥在京时间尚短,根本不知道天津及京沈线上的热河几地对张汉卿的非凡意义,他接电大吃一惊,这回玩大了!急回电说已部已完成部署,将立即发动政变。

此时吴佩孚命参谋长张方严电催各军急赴前线,张给冯玉祥一电,为了加强语气所以在电文后加了一句:“大局转危为安赖斯一举。”这本来是普通的加强语气句子,可是在微妙的时候,这句话就有了问题。

冯玉祥虽然已和奉张暗通款曲,但他确有坐观成败之意,他要看直军有了败兆才敢动手。吴佩孚上了前线后,冯是犹豫的。他怕吴在前线打了胜仗,他一发动,吴率师回京平乱,他就完了。所以他在待机而动,所得情报来自直军总部的,是胜利在望;来自日方的,则谓直军不利,前线危急。

当他收到吴的参谋长来电催促进兵时,特别是吴佩孚从京城里抽调卫戍部队的举动,他认为直军失败的可能性增大了,因此乃下了决心“倒戈”。

移后军作前军向北京回师,他要在吴佩孚后方放一把火。11月4日傍晚,冯玉祥率军撤出前线,回师北京,发动了北京政变。在北京的冯部鹿钟麟、蒋遇鸿与孙岳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鹿钟麟率部率先入城,与直系孙岳的第十五混成旅在城中的部队会合。士兵们一律佩戴蓝布白字的臂章,上写“誓死救国,不扰民,真爱民”。政变军队分兵把守各重要路口,并戒严断绝交通,迅速占领各部、署衙门。

这次“北京政变”真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一举获得成功,曹锟在事先一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抓住幽禁了起来。说来也巧,他在上任之初即被点了个,越怕捉放还是被捉放,看来天意难违。

吴佩孚尚不知后方突变,他率僚属赴西清督战,直军前线士气转旺,奉军攻势曾受阻遏,战局颇有转机。

中午时分,吴佩孚的日籍顾问冈野增次郎急匆匆赶来,他拿来两处电报,略带颤音说:“司令,我先后接到来自北京和天津打来的最紧急电报,内容大同小异,北京城内有了大变故!”

吴佩孚大吃一惊,他接过电报,均言“讨逆军第三军司令冯玉祥等于4日下午六时退出战场,未经枪战即攻入北京,发动政变,曹锟总统已失自由,北京情况不明,酝酿巨变。”

电报中所列参加政变人士均为直系巨头,包括冯玉祥、王承斌、王怀庆、孙岳等。看完冈野的电报,他立刻相信有这种可能,因为他对冯玉祥并不信任。

当晚,吴佩孚率领高级参谋人员回到总部,立即召集紧急军事会议于总司令室,各高级将领均出席。吴以沉痛的态度,宣布北京兵变及总部退却计划,瞬息之间,直奉战场形势大为改变。

决定前线军事由彭寿莘总负责,停止对奉军的进攻转入全线防御,由吴佩孚亲率主力第3师星夜返回北京平乱。直到这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有能力力挽狂澜,准备平乱后再和奉系一决雄雌呢。

午夜,吴吴佩孚自己乘总部专车带了一团卫队约有3000人星夜疾驰回返,他拖着沉重的心情和疲累的身体,一夜未眠。总司令部列车于凌晨2时离廊坊,到次日上午4时,列车到达通州站外不足10里。遇到了从北京溃败的少量直军,才知道形势已经比他想象得更危急。

原来11月5日,冯玉祥在北苑召开会议,商讨如何应付北方时局。出席会议的有孙岳、黄郛、王正廷等人。这次会上,冯玉祥被推为国民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孙岳任副总司令兼第二军军长。鹿钟麟入城有功,升任师长,并任北京警备司令,驻扎在东单帅府园。

鉴于孙逸仙尚无确切消息、吴佩孚率军攻击杨村等情况,孙岳提出成立摄政内阁。为表示欢迎孙逸仙主政的诚意,所定阁员多为南方的老革命党员,如黄郛,财政总长王正廷,跟随孙逸仙来京的国民军系统李书城,李烈钧等。会议决定让曹锟下令停战,免去吴佩孚本兼各职,并宣布自动退位。

挟曹锟令吴佩孚很有效,前线直军也知道了城门失火,都无战心,大势已去的吴佩孚不得已宣布停战。

在此之前,西北人民军已攻克郑州防线,挺进新乡,并从此直插直军老巢保定府。

不知道是谁走透了消息,把张汉卿许诺让冯玉祥担任山东督理的权宜之计捅出去了,倒让张宗昌吓了一跳。

战后势必要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他知道自己非奉系核心的地位,先行把山东攫到手里再说,估计老、小张都会不好意思要的罢?所以尽管为抗击直系立下汗马功劳,张宗昌等不及享受胜利果实,借口追击直系残余,不等命令即迅速再度南下,继续回山东当他的草头王去了。

第627章 战后(上)

而直军渤海舰队司令温树仁却根本不知道陆地上的变故,还在海上漂泊。

因为奉系也有海军,由宋长治率领的东北江防舰队在营口、葫芦岛巡防,又有岸上巨炮坐镇,满载兵员的直军舰队不敢贸然向奉军进攻,因为江防舰队有较多轻便快速的驱逐舰,一旦突破防线,整个海运旅就有危险了。

而东北海警处处长沈鸿烈又命令在几处关键的海面上大批布雷,温树仁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弃进攻。

在回程靠近天津海面时陆续接到多个内容混乱的电报,让温树仁无所适从,不得已直接退回舰队老巢青岛等待消息。等到确定吴佩孚下野后,无奈之下,他竟然投降了重占山东的张宗昌!

之所以走此下策,是因为放眼整个中国沿海,竟然没有一处可资落脚的地方!

天津以北是奉军的地盘,江苏在打仗,上海传统上是在皖系控制之下,福建缺少军港,广东是人民军地盘。只有山东既不姓直也不姓皖,而且渤海舰队的主要港口之一即是青岛。

交了狗屎运的张宗昌不花一分钱竟然得到了当时中国最强大的舰队!要知道这时的渤海舰队算是中华民国的中央海军,在去年从广东撤回后有巡洋舰“海圻”、“海琛”、“肇和”号和驱逐舰“同安”号等众多大型舰艇,最主要的是它的门类齐全。

不过张汉卿没有时间去盯着那支舰队了,虽然流诞,却因为战场上事多繁杂,只能一桩桩就近来。吴佩孚一宣布停火,张汉卿便火速命令在蓟县、天津、张垣、郑州等各线的奉军与人民军就地接受直军缴械。

直系在军事上最强大的洛阳系吴佩孚落败,老大保定系的曹锟被囚,天津系的王承斌反水,在民国呼风唤雨多年的直系,就这样迅速退出了历史舞台。同正史上不同的是,下野后的吴佩孚不是先去湖南而是直接投奔四川的杨森去了,因为湖南此时已经是人民军的地盘。

这一仗,吴佩孚输的不是在军事上,而是政治仗。他仍然是北洋军阀中极有军事才能的一个,不少人都劝少帅,要么留下他,要么杀掉他,总之不能让他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不过张汉卿才不会在意。经过一连串大的战略战役,他已经完全成熟为合格的政治家和大半个军事家了。强大的直系在时,吴佩孚都输了,现在普天之下已经没有土壤可以使吴有再次发迹的机会了。至于阴谋诡计,去他的。

少帅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我不在乎别人的意图,我只在乎他们的实力。”吴佩孚想走,那就走吧,他甚至向人民军放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他还用了一首非常诙谐的乱诗送别吴佩孚:

“一片冰心在玉壶,

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

寒雨连江夜入吴。”

引诗一字未改,只颠倒了次序,让吴佩孚失落的样子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

吴佩孚乘津浦线南下逃往江苏时,忙于接收直系海军的张宗昌竟然把这条大鱼放了。等到孙岳的国民军追至山东境内时,缓过神来的张宗昌却说什么也不让国民军入鲁。

这对一心想再立大功的国民军来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此役最大的胜利者,肯定是奉系。其在河南的四个师约5万人集中向人民军投诚;在北方,奉军共接收约9个师12万人的残兵。

至于冯玉祥、孙岳,因为远离战场,只控制了在北京的一些杂兵各约万余人。此役共歼灭直军近3万人,还有一些官兵失踪或逃匿出战场。

在中央,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奉系的独揽政局,即使是孙逸仙也一样。张作霖兴冲冲地自沈阳赶到秦皇岛,准备改组政|府,赤膊上阵了。

到1923年底,奉系辖下铁路总里程约为9000公里,除关外有绝对控制权的不谈外,在关内掌握了当时全部重要铁路如京汉铁路、津浦铁路、胶济铁路等,而且连接南北、东西的两大主干粤汉、陇海线正在分别建设中。

财政上,税收已达到141亿元之多,是同期日本的86。行政上,已完全据有奉、吉、黑、兴、蒙、热、绥、察、甘、陕、宁、青、鄂、皖、湘、赣、粤共17省,另还在名义上管着新疆、实际上占有天津、安徽全境,人口上占全国的一半还多。

军事上,打败了直系的20多万精锐后,盘踞在江浙沪一带的各系兵马已不足十万。山西有几万人、加上北京的几万人,即使其它各系联合起来,也不到奉军、人民军的一半。强大的直系在奉系身侧也只能另僻奚径不敢直面,何况一个松散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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