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隐天子) 第217节

  王府车轿,六马御赐,像这般有明显身份差异的车轿也没人敢拦着,而大道也是够宽,其余马车也是纷纷让道。

  不过那停靠在商铺边上的马车却是不行了,行人纷纷叫嚷,其间也不乏呵骂声。

  姚氏探眼瞥去,那商铺正好走出一位束腰丰臀的女子,嘴唇略薄,那脸儿看着也是熟悉。

  “那女人,在这?”姚氏双眼一眯,心里已经确认,这女人便是赵南星的婆娘柳菲菲,几月前回京,路过浮云阁,那一次印象不可谓不深。

  且前些日子王府死了一老头引发的内事传言,后事严查,内院那位名梅红的侍女也已交待是老头死前许了银子让她说的,之后更是让邹氏找了你父城南都检使邹鸿。

  此般事儿也找到了那接事的三人,事实上那三人当天离开城门,就已经被悄悄逮住了,幕后之人也不必说,正是眼前的赵南星婆浪柳菲菲。

  早前上车轿时,竹兰就已经耳语禀报:找到了这婆娘踪迹。

  现在看来便是出府逛街来了,冬至采购也是正常!这般想着,姚氏美眸四下寻掠,终于在街角的一小摊前找到了竹兰,只见这丫头装成了乡土人家跟在后头。

  “倒也上心!”

  姚氏眼儿转了一圈便放下了帘子,想起赵南星的这婆娘,当初面对的那些话,以及近来的传言,心里也越想越气,说不得要好好教训一番,这般想着,眼里闪过一丝异芒。

  “怎了?”眼看姚氏目露思索,邹氏瞅了两眼便开口问道。

  “没事儿,看见了一位熟人。”

  姚氏脸上僵笑地回了一句,目光在其脸前扫过,见得那里也是没动了,又看了自个下身也是一样。

  “睡了!”

  邹氏好似知道她想什么,倒也道了一口。

  这就睡了?姚氏倒是感觉到讶异,往常这事儿,小屁孩那是玩得不亦乐乎,咋得这般却是没了趣味呢?

  蓦然心思一动,眼下正值凛冬,福八嗜睡也属正常,过了年也八岁了,这会也正长身体呢。

  想想几年来,不经意间曾经的小调皮也越来越明事理,若是再过几年,真成了翩翩少年,再也不能似这般亲近了,且自个怕也是慢慢人老珠黄,想到这心里不免起了些许愁怅。

  “想啥?”邹氏脸露讶色,姚氏这般怔神也是很少见得。

  “唉……”

  姚氏轻叹了声,神色复杂道:“在想若是再过些许年月,就人老珠黄咧。”

  “岁月流逝,凡人皆会老,这不是世间常理么?”

  邹氏看了看,便直言的道了一句,见得其仍旧一脸愁怅,便也问道:“莫不是在想福八?”

  “待福八长大成人,你可也少操心,这不是很好么?”

  不待姚氏回话,邹氏美眸落在她脸上继续说道:“若到福八娶妻生子,咱俩也好省心,只待养老弄孙咧。”

  “说得也是!”

  姚氏不知说甚么,只得僵笑地回道,眼儿也是扫了下邹氏的身子,又看了看裙纱的隆起处,眼儿微闪,心里也是想到:看来今后也得多多练体儿才好。

  车轿一路前行,不知多久便停了下来,好似听到军士呵声,许是给了令牌又再次上路。

  不多时转了弯,又一路好走,不久便也停了下来。

  “禀王妃,景园到了!”

  到了这时,外边响起了侍女的声音,姚氏与邹氏对视了一眼,各自收拢了裙纱,只见朱由崧趴着睡得正香,连得口涎也流出来了。

  “福八,醒一醒,别睡了!”姚氏轻手推了推。

  朱由崧睁开稀松的眼,揉了两把,似感觉到了什么又擦了嘴角的口水,吧啧了几口道:“母妃,到了么?”

  “不到,能叫你?”姚氏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便也伸手直接将他拖了起来。

  “哎……”

  朱由崧感觉身子懒洋洋地,混身不带劲,不妨间却被一把拉了过去,不觉间人就落到了地上。

  邹氏嘴上难得地挂了笑意,美眸清亮道:“呆会野烤,烤具都备好了。”说话间却将他一把抱起。

  姚氏白了其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车轿踏板外,怼是干冷,黄叶处子四处零落,一阵风吹来感觉冷飕飕地,朱由崧躺在邹氏怀里不自觉地缩了脖子,抬眼看去,前边有个小亭,这一片即是宽敝的林子。

  “母妃,便在这儿烧烤么?”朱由崧四周瞧了瞧,又望向不远处,那里好像有水声转来。

  “至前面湖边好些。”

  姚氏吩咐侍女拿上烤具,三人便向着水声那边去了。

  ……

  穿过林子,前边出现了五龙亭,不远处更是一座大殿,那便是嘉乐殿,此间右前方靠近内教场,再往右前行怕是豹房了。这般靠近皇城的南边城角,人烟稀少。

  几人边在亭子旁停了下来,侍女摆上炊具,朱由崧看了看便挣扎着从邹氏怀里下来,一起跑着去拾叶子。

  不多时火便着了起来,侍女们拿出事先备好肉块抹上料翻烤起来。

  此间,姚氏与邹氏已是到了亭子里,她们眼儿看向了这边,见得朱由崧玩耍得兴起却也难得地没说啥。

  “唉,这样的日子还久么?”姚氏看了两眼,便随口叹道。

  “怎地?”

  邹氏饮着热茶,看了她一眼。

  “这皇城,怕今后也是来不了几回了。”姚氏收回视线,看向她道。

  “是么?”邹氏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甚么却也难得的没再继续开口。

  近些时日,她也是听得父亲一些言语,朝臣闹得大,姚氏这般说道怕也是明了其间内情,皇上的性子,怕也是挨不了多长时间。

  想来不用多久,最尺也是过了这年,定是要回洛阳去。虽说这般跑来跑去,邹氏心里多多少少也烦闷,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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