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却是不能,这是无法强占的,也不可能只让别人来谦让自个,就如站在姚氏的位置上来说:你拜头成佛,而拜的那头却是我!那又当如何呢?
邹氏的心思,姚氏心里清楚,但姚氏的心思,邹氏又何以见得?
事由心发,剪不断,理还乱!
眼见着前方宫闱渐渐临近,姚氏将朱由崧放了下来,理了衣裳,抚正头饰,牵了福八的手,驱步款款而行。
一行衣装,腕彩带,盈盈飒飒,盘发高悬,斜插了钗玉,额前挂玉晃荡更显端庄高贵。
邹氏身形典雅,体态婀娜,可又清装正形,看去甚是清冷高贵。
俩人宫廷盛装,丰胸高耸,襦裙铺地拖曳而行,走在宫廷大道即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到了宫殿外,随行侍女便驻了脚,朱由崧立马从竹兰手中接过一个油包,顺而走在两母妃中间,随着传侍呵声缓缓踏入殿内。
“福王妃领王世子入殿……”
报声后,三人已是到了正堂。
慈庆宫,实乃郑贵妃所居,比于其它大殿较为空旷,没有太多嫔妃安住。今日宫宴之所以不摆在上次那般亭阁,乃是天寒所至,万历即将餐宴放至了慈庆宫。
大殿内,万历与郑贵妃还未曾到来。
其他人,诸如太子殿下与其太子妃,福王,还有荣昌公主(长公主)朱轩夫妇人等,均已到场,而寿宁公文朱轩(wei)与驸马冉兴让却是此时才从身后匆匆赶来。
如等诸般皇孙却不见得身影,想必是万历、郑贵妃有所交待。
“福八,你等咋来得这般慢!”
人不曾上前,福王便在前桌囔囔开了,双眼眯起,脸上肥肉抖动。瞧他那身形,只怕是站不得,便安安稳稳地坐了右侧一张大椅,地儿也占了好大一块。
“王爷!”
邹氏与姚氏上前行了礼,福王看了一眼,上下扫视了番,这才点了头:“咋得这般慢?”
“父王,孩儿刚在烧烤呢!”
说话间,朱由崧蹦蹦哒哒到了跟前,油包打开,递上一块鸡肉:“可香了,孩儿烤的,尝尝么?”
“烧烤?”
朱常洵瞥了一眼,又眯起双眼在其身上瞧了瞧,点点头又道:“天寒地冻可得多穿衣物,外边少跑才好。”说罢也不再理会,反而看向了其身后才来的驸马冉兴让。
眼瞅着这般,朱由崧不由撇了嘴,自个这老爹定是又打上了驸马的主意。
四周瞅瞅,发现大人们都在相互攀谈着,无聊之际也就扯了姚氏的衣袖,没话找话道:“母妃,皇爷爷、祖奶奶还没有来呢?”
“你皇爷爷、祖奶奶哪得这般早?”
说话间,姚氏扯了扯邹氏的衣边,使了个眼色,两人边拉着朱由崧的小手到了一侧小桌坐下。
“母妃!”
朱由崧爬上姚氏的腿上,躺靠在其身,扭了扭半眯起眼四周乱瞅,巴咋了下嘴道:“咋地还没来人呢,都不见得御膳端来!”
“福八,呆会可不能佻脱!”
“嗯嗯,孩儿晓得呢。”
就在朱由崧无聊之际,姚氏见得身旁邹氏一人安坐,净是发呆,便伸手拉了拉,见其看过来,即眨了双眼将朱由崧抱起递了过去。
邹氏脸儿微怔,随即双眼一亮,双手伸将了过来。
“……”
朱由崧一时间也是脸儿发怔,正躺得舒服呢,就被拎起了?
就在这时,大堂间传来一道囔囔。
“妹夫,来,这边坐!”
只见朱常洵笑眯眯的打着招呼,拍拍边上的座椅喊道:“坐本王这儿!”
“王爷!”
冉兴让一脸无奈,看了寿宁公主朱轩一眼,见其也只有许了无辜的眼色,只得僵笑着脸向朱常洵跑过去。
“王爷,今天咋来得这般早?”
待到身侧坐定,朱常洵拍着其肩膀大声道:“不早了,本王刚还在想呢,今天是不打算来了?”
不待冉兴让说话,朱常洵又囔囔开了:“听说前些日子,你新购了一青花瓷?”
“那物什啥样,贵不,何时拿来给本王开开眼界?”
“贵!不,不贵!”
冉兴让嘴角发抽,话说得都有些拎不清,心说咱就大前天刚买来,他咋地知道的?莫不是还专门派人盯着了?
“不贵?”
朱常洵瞪了眼,照着他的肩狠拍了下:“好啊,都上九千两了,还不贵?”
说罢啧啧有声:“妹夫啊,当得是有钱财,啥时候也给本王弄一物什……”
“王,王爷,咱也没银钱了!”
冉兴让抹了把汗,眼儿直哆嗦,恨不得直接跑开了去。
“啧,本王跟你说啊,你那青花瓷怕是假的,过些时日拿过来,本王给你打打眼,说不得……”
“哎,哎哎,王爷,妹夫可听说了,前些日子姐夫家得了好宝贝!”
“啥?你说老杨头家!”
“是,是春元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