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古坊街,朱由崧紧着小芊芊买了些药参补品便急急赶回了王府,犹是如此却也到了傍晚五时,相较之下亦是开饭之时。
让朱芊芊拎了药参补品去了她自个的屋,朱由崧便领着叶胜与庄木头飞快的跑向了工匠房,还好柳中、吴颖等人还呆在科研室内。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一见到朱由崧,柳中原本绷着的脸立时绽开了笑容,仿佛心里卸下了一颗大石头,一脸轻松地说道:“少爷,银子都在这儿,您看看,整整一万二千三百两。”
“呃,好,数数!”
朱由崧双眼一亮,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一张万两的票值,两张千两票值,还有三张百两票值,刚刚好一万二千三百两。
“不错,这次你们做得很好,本少爷很高兴!”
朱由崧眯了眯眼,抽出一张百两票值的银子递了过去,道:“这次工匠们都辛苦了,你们也是,你们两拿个五两银子,其余的三两,剩下的都给工匠均分了吧。”
科研部共有十六人,大肚子柳中与木匠头吴颖一人五两,再加下另十四人各三两就是五十二两,还剩下四十八两给余下的三十多号工匠分,也差不多每人可得一两多,倒也说得过去了。
现在一两白银相当于一贯(吊)钱,一千文铜钱,后世人民币六百块,可以说给得已经很多了,朱由崧拿得脸不变色,但心里那个肉痛是不用说了,一百两啊,可不是小数目。
“谢谢少爷!”
柳中、吴颖等人乐呵呵的接过了银票,为了那赝品青花瓷,哥几个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这银子拿得很称手。
朱由崧再和他们聊了会自鸣钟的事儿,发现这活当真不好搞,好几天过去了,到现在也只摸出个构造出来,只能叮嘱他们加倍努力,早日搞出花样来。
出了工匠房,朱由崧又掏了掏袖口,从里面摸出了一颗十两的碎银子,顺手递给了叶胜。
“你们俩分了!”
“少爷……”
叶胜涨红着脸,这还是他第一次得他人的赏赐,怎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分了也是五两银子了,自已平时月银也就十两,还回去吧,自个不舍,而且还有庄木头的一分呢。
“得了,拿着就拿着,别废话!”
朱由崧没好气的道了一口,要是别人给自个银子,甭管多少定是顺手收来,活在这世上,和谁不对付也不能和银不对付不是?
将袖子里的银票兜好,又接下了董其昌给作的画象,驱开了俩跟班去了内院,朱由崧刚踏进正厅,只见姚氏和邹氏已然在坐,不过都是一脸的沉色。
不好!朱由崧眼见于此,心下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回得太晚,两位母妃生气了。
“哥哥!”
朱由崧将手中的画卷放在一厅室一侧的架子上小心翼翼地入坐,身侧的小芊芊轻轻叫了声便低下了头。
“福八,饭前洗手,不是早教过你了么?”
眼见朱由崧要去拿筷子,姚氏脸色一寒,柳眉倒竖,拆声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跑来跑去,说,下午跑哪去了?”
“去古坊街了。”
朱由崧不敢多言,下了位子待侍女持来了水盆静了手后才再次上桌。
“是吗?”
姚氏眉毛一挑,目光绽绽的盯着朱由崧粉嫩的脸,突然开口道:“听说午后出府,你抱了个青花瓷赝品?”
嘶,这是想干嘛?朱由崧的心脏不由抖了拦,早就知道自个的行踪会被掌控,不过搞个赝品出府,姚氏也要过问一番,到是出了自个的意料。
“母妃,那青花瓷赝品被孩儿给卖了。”
朱由崧考虑再三,决定话里九句真一句假,不由得讪讪笑道:“那个,卖得不多也就是一点银子,嘿,嘿嘿!”
“卖了?”
这时正妃邹氏却突然接了口,一脸的奇异,惊诧道:“福八,你不会被人骗了吧,青花瓷虽是赝品,却也值个几十两银子,又怎会是一点儿?”
朱由崧没想到邹氏会插这一口,好嘛,原本准备好的话却不能再说了,两王妃都较了真,自个肯定兜不住,只要一查相关之余就露馅了。
“嘿嘿,母妃,孩儿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大名人。”
朱由崧话头一转,下了座从一旁木架上拿了画放到了两王妃面前,开口道:“瞧瞧这画儿,是孩儿的相貌呢。”
如是说着再次回到了自个的座上,本来是想等着晚饭后私下将画送给邹氏的,现在嘛只能拿出来先作挡箭牌了。
“画相?”
姚氏脸色惊奇,不过却未动手,只待邹氏拿了去缓缓铺开,一双灵气逼人的双眼,俊朗的面容,怎么看怎么逼真。
姚氏眉尖挑了挑,慢慢地欣赏道:“这画儿到是不错,画得蛮传神。”
邹氏不置可否,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画相收束好,却是目光奇异的看向了朱由崧,仿佛在他脸上想看出一朵花来。
“母妃,这画怎么样?”
朱由崧被盯得极为不自然,裂嘴问道。他这话当然是对邹氏而言的,至于姚氏定是不怎么懂画,也没那份笔墨才气。
“先吃饭吧!”
姚氏扫了一眼,突然开口,也不待多说就拿起了筷子。
晚饭后,朱由崧回去了自个的住处,正当两位双胞胎姐妹帮着解衣准备洗漱一番时,姚氏突然推开了房门。
“啊,母妃……”
“见过王妃!”
“你们俩出去吧,把门带上!”
两姐妹行了礼,姚氏不容分说就将她们挥了出去,朱由崧好悬没被吓死,自个儿衣服差不多就要扒光了,她这时闯进来干啥呢?
“母妃,孩儿正待洗漱呢。”
“哼,小孩子家家的,母妃看不得吗?”
说着姚氏脸上煞气闪现,直接开口道:“先前在饭桌上母妃不好问,现在你该说清楚了,青花瓷赝品卖了多少银子?”